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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吗?看起来十分委屈,甚至想要直起身子,拒绝楚慎行那个“私奔”的建议。但下一刻,楚慎行锢他的下巴。他手指摩挲着秦子游的嘴唇,碰到了其中湿润。秦子游呼吸粗了些,很“不知好歹”,叫了句:“老公?”楚慎行眸色陡然一暗。他低头,去亲秦子游的眼睛。舌尖顺着眼皮,温热的,包含侵犯性质地舔`弄,几乎要勾进眼缝里。秦子游喉咙里有“呜呜”的声音,舌尖又露出来了,像是在喘气。他浑身颤抖,手勾住楚慎行的后颈。明明只是亲着眼睛,却像是更多地方也被一并占有。他嗓音断断续续,说:“老公,慢、慢一点——”受不了了。楚慎行果然“慢”下来。他身体抬起来一点,看向座位上的子游。子游一只眼睛又红又水,是踉踉跄跄的、受了伤的小鹿,被猎人强硬地带走。他笑一笑,说:“你确定要我在这里‘爱’你?”秦子游身体颤抖一下。楚慎行端详他,看到子游眼里的一点错愕、羞赧,不可思议。他好整以暇,等子游的答复。秦子游进退两难。外面似乎传来脚步声,有人要来。秦子游终于说:“不、不了。”楚慎行耸一耸肩,要关门,把小鹿装箱、带回自己家里。不过临关门前,小鹿又拉着他的袖子。眼睛很水,湿漉漉的,还是之前那样又轻又快的语气。和他确认:“回去以后……老公,温柔一点‘爱’我?”TBC.140、宁十六村子不算大,只住了寥寥百来户人家,其中又有许多户唯余年迈老人、垂髫稚儿在村中,平日伺候田地,少见青壮。照村长的意思,青壮们大都去了周遭城镇做事。这话,倒是和原先那句“我家大郎在酒楼当账房先生”相合。秦子游啧啧称奇,还对楚慎行说了句:“照这样看,秦国户籍制度与楚、吴二国大有不同啊!”他对楚国的户籍制度知之深切,农籍不可迁居,商籍须缴重税,二者像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至于吴国的制度,则更多来自于有熊氏秘境时的了解。楚慎行听着,难得遗憾承认,在这个话题上,的确是徒儿更“见多识广”。不过师徒二人未就这个话题谈太多。当下,楚慎行神识中,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童匆匆跑走。他衣服脏兮兮的,身上许多地方被冻得皲裂,说是要跑,可看身形,实在不可能翻墙离去。男童也有自知之明,他的目的地非常明确,正是村长家院中角落的杂物堆。瘦小的身影一溜烟钻了进去,熟练地缩进角落,抱着膝盖,小小的影子被杂物完全遮盖。看样子,是打算在这儿长久待着,之后再伺机离去。在楚慎行查看男童状况的同时,秦子游视线落在那被砸进窗子的石块上。他抬手,石头凭空飞起,眨眼工夫,就被秦子游抓在手中。待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页,上面是一个笔迹稚拙,却也清晰的字:“危”。“师尊,”秦子游已经冷静下来,看着楚慎行,“这么看来,这村子恐怕另有诡秘之处。”楚慎行随手扯了片藤叶布阵,说:“是。”菜碗中的蒙汗药、衣衫褴褛的男童……如果师徒二人时真正凡人游侠,恐怕是要废一番工夫。然而他们是修士。那将自己身影缩在一个草筐中的男童正瑟瑟发抖,半是冻的,半是忧心自己被村长发觉。同时,也挂念两个被村长“招待”的游侠。他咬着自己的指甲,呆愣愣想,自己都那样给他们提醒,倘若两人再中招,他也别无办法。不过如果真的如此,总得再回去一趟,好把刚刚的石头、纸团带走。如果让村长发觉自己这一番所为,他和娘亲恐怕就要被赶出村子。天寒地冻,男童艰难地把脚趾蜷缩起来,脑子里晕晕乎乎。他半昏半醒,忽觉后颈传来一股力量。竟像是有人抓住自己衣裳后领,将他直直提起!男童大惊失色,只当是村长发现自己。他腿脚猛蹬,想要逃脱,却在下一刻,被扔在地上。“哎哟!”男童忍不住呻`吟一声。他胆战心惊,左顾右盼,然后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来到了那两个游侠的屋子里!游侠之中年纪更大的那位“师尊”在炕上坐着,手落下来,仿佛刚刚把自己抓过来的就是此人。另一个年纪更轻的,抱着剑站在桌边,身侧就是村长刚刚拿来的烧饼、菜碗。男童愣愣张大嘴巴,不知发生何事,只觉自己落入一场荒诞梦境。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明明前一刻,他还在草筐的遮掩之下,怎么眨眼工夫,就来到这里。楚慎行看着男童呆傻的样子,心中纳罕。他摸一摸下巴,叫:“元郎。”这是叫秦子游而今的假名。秦子游应一声,抛起日影。男童眼睁睁看日影浮在空中,而那个模样俊秀的年轻游侠在自己面前蹲下,捏了个复杂手势,自己身上顿时暖和起来。又从袖中取出一丸圆丹,再凭空摘下一片叶子,将叶子卷起,自圆丹上扣下微末碎屑,同时捏诀,几口清水落在卷好的叶中,递到自己眼前。秦子游言简意赅:“喝。”男童模糊地想:我是在做梦吧?又想:倘若——倘若不是做梦,那我定然是遇到仙人了!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接下藤叶卷成的杯子,“吨吨吨”就把其中液体咽入喉中。分明只是寻常滋味的水,喝到肚子里后,男童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舒服起来。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脚,虽然衣裳依然褴褛,但手脚干净,冻疮不再,体肤康健,不似平日那个乞儿似的小孩,换身衣服,甚至能冒充城中大户人家的少爷!男童当即捏着叶杯跪了下来,“咚咚咚”,先磕三个响头。他艰难地想着戏文中的说法,口中叫:“两位仙师,小的甘宁村宁十六,给仙师磕头了!”磕到最后一下时,他额头贴在冰冷地面上,叶杯却还稳稳拿在手中,不让其中剩下的液体洒出半点。楚慎行见了,心中有计较。再看那男童,正好,子游也在问:“你家中莫非还有什么伤病的亲人?”男童眼睛睁大,惊异于仙师的“料事如神”。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身体,说:“是,小的家中娘亲病了许久,求仙师莫要收去仙药。”他想把留下的仙药拿回家,给娘亲治病。秦子游一怔。他方才才想起过与娘亲在外流离的日子,眼下就遇到这样一个与当初自己处境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