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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想天开的一次。“不,我觉得师妹的想法可以一试。”弦羽道。或者说,他其实是希望师妹的想法可行。“真的?”得到师兄的肯定,缘杏很惊喜。但她接着又犹豫起来:“不过,天帝和天后那边……”弦羽说:“别担心,我们一起去说。”正好仙车已经回到中心天庭了,两人下了仙车,就去内宫找天帝和天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仙殿内,他们看到的是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天帝和天后之间的气氛并不好。天帝道:“这几日天庭停朝议,女仙那边的事,就请你负责处理。”天后:“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天帝轻唤:“……茵儿。”天后:“呵呵。”天帝:“……”天帝素来淡漠严肃的脸,居然显出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无奈。以天后的性情,干脆利落,不会因为两人的夫妻关系出现问题,就耽误工作。但是除了工作以外,她对天帝还是十分气恼,没什么好脸色。弦羽和缘杏看到天帝天后的脸色,都不知该不该进去。最终,还是弦羽顿了顿,先一步拉住缘杏的手,和他一起入内。“父君,母君。”弦羽唤道。“羽儿,杏儿。”天后见他们两个进来,就将目光移到他们身上。她对弦羽和缘杏倒是温和,但是听声音,却仿佛心事重重,远不如平时精神自信。她显然对他们的行程了若指掌,问:“你们去见杏儿的兄长了?棋心修为尚浅,能想到什么办法吗?”弦羽摇摇头。他说:“但缘正说他看到,天陷日后是会顺利补好的。还有,他看见天陷中有一个女孩的身影,看起来像是缘杏。”“……!”弦羽此言一出,天后顿显吃惊,连天帝都略带意外地抬头,望向缘杏。这下,缘杏倒有些局促。她其实还什么都没做过,但他们的眼神,却像她舍身救苍生了似的。天后诧异道:“可这怎么……”她瞥了天帝一眼,虽然她对天帝之前的举动既伤心又气,但此刻还是道:“你可知,你父君已经将自己仙力的大半填了进去?他现在脆弱得不行,我要是真打他,只怕他连十招都挨不过。”这话一出,弦羽与缘杏俱是吃惊。尽管他们之前已经见过昭文殿里的血,如果不是天帝已经消耗了许多心血,是断断不可能吐出那么多血的,然而从天后口中得知真相,还是让人心头一震。弦羽心情复杂地看着天帝。一直以来,在他眼中,这个父亲冷漠无情,淡漠得近乎残酷,可同样无坚不摧、强大无比,而如今,情况却不一样了。而此时,天帝的神色仍是淡淡的,道:“无妨。”仿佛他的身体和修为,都无关紧要。天后也道:“我不高兴他之前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此事……”天后眼中闪过一抹伤色。她招手让缘杏过去,然后捉住了缘杏的手,道:“你们所有人的命我都想保住。可若是保不住……杏儿和正儿是阿娆和阿易爱若珍宝的儿女,我知道他们诞下这两只双生小白狐的时候有多高兴,在发现杏儿先天不足的时候掉了多少眼泪,也知道他们在孩子上花了多少心思。“这次天陷虽大,但天帝不够,还有我。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你们这些孩子的命,不会牺牲到杏儿头上。”天后话里,带着强烈的坚定和无畏。缘杏几乎为她话中的英气所震慑。但缘杏回握了天后的手,回复道:“姑姑,我和羽师兄在回来的路上,试着想了别的办法。”天后看向她。缘杏定了定神,整理思绪,挺胸说:“既然灵石具有补天的能力,那就由我们来发挥灵石的能力,并非用灵石本身,而是用我们伴生的天赋来补天,如何呢?”天后似是一顿。缘杏说:“我的画心可以画出穹天的天壁和深云,师兄的琴心可以赋予天陷重新降下风雪雨露的能力,小画音的书心可以连接因果,哥哥的棋心可以为我们补天的指引方向、为我们保驾护航。”缘杏说完,大殿内有片刻寂静。天帝面无表情,天后有所动容,她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弦羽走到缘杏身边,摆出支持她的姿态,同样问父母道:“父君,母君,你们觉得可行吗?”天帝望过去,与弦羽对视。父子俩的眼神再度交错,有着说不出的意味。这时,天帝缓缓说:“并非完全行不通,但是,你们不可能做到。”弦羽道:“父君何出此言?”天帝说:“你以为,我从未考虑过这种方法吗?但是,即使经过了我的一部分填补,距离天陷完全坍塌,仍然最多只有三百年时间。要在三百年里,让你们将灵心修炼到足以填补天陷,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三百年。听到这个具体的数字,缘杏也愣了一下。让天帝耗费了大半修为,都尚且没有补完的天陷,一定是需要很强的能力来填补的。换句话说,如果用五彩石补天,五彩石本身具备的能力,可以与天帝相抗衡。缘杏以前也知道,灵心伴生是有些不得了的事,但她没有想到,灵心厉害到这个份上。这是真正创世的能力,可他们现在,能够发挥出的力量,还太小了。只有短短的三百年,太难了。弦羽亦有一瞬间的沉默。不过,他与天帝的关系虽有所缓和,可远没有到能让弦羽对天帝言听计从的地步。相反,他现在有了突破常规的精神,有着挑战的魄力。弦羽说:“三百年,原来这就是父君原本给自己预留的时限。父君认为三百年,已经足以将我和杏儿培养成能够担当天帝和天后的人,却不相信,三百年里,我和师妹的修为,有可能足以补全天陷吗?”第一百六十三章(四心合一)弦羽的话里,带着一些对抗的意味。天帝定定地看着他,而弦羽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天帝依然道:“你们很难补上。”弦羽说:“父君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们补不上。”他微微一顿,又说:“缘杏的哥哥用棋心看了未来,我虽然不希望他看到身陷天陷中的人是杏师妹,但似乎也不是你。”天帝没有答话。空气里凝聚静默,仿佛有淡淡的霜寒在看不见之处飘荡。“羽。”良久,天帝忽然说。“你可知道,为人父母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弦羽一颤。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