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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里相遇的。他直接下了车,穿过那个小门,往里走去。秘书则跟在他的身后。这个房子,是他被送到了美国后,韩钧重新买的,所以他从来没见过。一进去,他就很自然的打量了一眼。这房子非常大,是这个小区的楼王,所以院子自然不小。整个院子被分割成几块,应该是请了专业的园林团队设计,所以感觉层峦叠嶂,并不能一眼望到头。他进来先看到的,则是一个影壁,当他转过影壁,就瞧见了里面的样子。显然这里都布置了景,不过北方的冬天,再漂亮的景色也看不出来,只瞧见光秃秃的树,还有树上的秋千。两根粗麻绳外加一块蓝色的板子,这会儿有风吹过来,就在那儿来来回回轻轻的晃着。秘书没当回事,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了,倒是韩克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记得,他小时候也有这样一个秋千。厂区里也有秋千,可他是个男孩子,怎么好意思去跟女孩子抢着坐这个呢,所以他就偷偷自己做了一个。那会儿条件自然不如现在,所以材料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麻绳是厂子里捆货的麻绳,他偷偷拿过来的。至于蓝色的板子,则是幼儿园一个不用的旧椅子板面,他拿了回来,就那么组成了一个秋千,放在了他家后院的老槐树上。没事他就去晃晃,在上面,什么难过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了。当然,这种东西自然留不住的,很快就被他爸发现,劈了当柴火烧了,他还挨了顿打。他爸怎么说他的?不要脸!女孩玩的东西也玩!变态!呵!他还记得这词。哦对,他后来成了家有了本事有了自己的房子,又找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就挂在家里的院子里,倒不是回忆童年,没什么好回忆的。他那是在展示他记仇但无人能管他了!那个秋千韩钧坐过,韩一洋也坐过,不过好像有一次生气,打韩钧的时候打碎了,就没再做过了。原来,韩钧一直记着这个蓝色的秋千呢。这会儿已经走过了庭院,到了别墅大门。是跟韩家老宅完全不同的风格,老宅是中规中矩的中国风,色彩沉稳,而这里,整个别墅都是白色的,再配上那株落光了的叶的银杏树,再简约不过了。谭淼并没有进来接人,韩克新示意下,秘书上前推开了门,他就进入了。谭淼就坐在客厅里,等着他进来,终于站了起来。韩克新忍不住去打量谭淼,他不得不说,谭淼其实比网上的照片更好看,这样出色的外表,即便是在娱乐圈,也算是顶格的了。怪不得他那儿子痴迷至此,才十八岁就把人娶回了家。不过,他也是因为这个,对韩钧很失望,他以为韩钧那么杀伐决断,会是个理智的继承人,没想到,也挨不过美色这一关。他一个长辈,对谭淼自然不用太客气,径直走了过去,“东西呢,拿出来吧。”谭淼却没回答,而是对身边的阿姨说,“王姨,麻烦你带这位先生去别处转转。”他指的是秘书。秘书自然不愿意的,抬头看向了韩克新,韩克新也不愿意,“他是我的秘书,不是外人。”谭淼就笑笑,“韩先生,那东西藏在地下保险柜,我不可能带外人过去的。再说,您觉得我能伤害您什么?”韩克新就示意秘书跟着下去了,他倒要看看谭淼要做什么。等着人不见了,谭淼才再说话,他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上面居然开起了视频模式,然后谭淼说,“东西给您可以,但您必须得给我录个证明。”韩克新皱眉看着他,“你要什么证明?”谭淼就说,“陈述一下,您家暴将老婆打的吐血骨折,将大儿子韩钧膝盖骨打碎残废了六年,将小儿子三岁扔进了寒冬腊月的水中一辈子体弱。”韩克新就觉得谭淼疯了。他盯着谭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谭淼面上半点害怕也没有,很是严肃,“当然知道,我答应把东西给你,可没说条件,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的条件是,证明韩钧是无辜的,放他出来。你必须配合我。”韩克新直接被气笑了,他怎么可能放韩钧出来?他就是要韩钧扣上这个帽子一辈子摘不掉,他就是要拿走所有的一切,将韩钧曾经让他受过的罪都受一遍。别说现在他不会帮忙澄清放韩钧出来,等着韩钧做完了牢出来,他也会让他一无所有,只能跪在地上求他,才施舍给他一点东西。这是父亲的权威。这也是挑战父亲失败的下场。所以,他只觉得谭淼就是个傻子,“你自身难保,凭什么跟我谈条件?那东西的确重要,但也不是非拿到不可。只要韩钧入狱,韩家的股票必须我来掌控,到时候,贝海还是我的。只是时间问题。”“而你!”他看着谭淼,“只有在这个时间段里有用,你利用好了,你就还是韩家人,你利用不好,就等着被赶出韩家吧。到时候学也不能上,谭家回不去,你什么都没有了。”他等着谭淼驯服。结果谭淼听了后居然哈的笑了一声,那声音真是清脆响亮而充满了不屑的嘲讽,“你就会这么威胁人吗?我还真不是受威胁的性子,那就算了吧。”谭淼一副不谈了的样子,直接站了起来,冷着脸冲着韩克新说,“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韩克新何时被人这么驱逐过,他死死地盯着谭淼,“你耍我?”谭淼淡淡的说,“对啊,耍你,我很感兴趣你是什么样的,你又那么嚣张,就见见呗。结果……呵!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是个变态,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那两个字一下子冲进了韩克新的耳朵,他冷冷地看着谭淼,“你说我什么?”谭淼仿佛一点都不怕他,他随手从旁边拿了个网球,捏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拍着,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说,“我说你是变态。你这样的,父母不喜,子女远离,再有本事又有什么用……”他说着,韩克新就盯着那个网球,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那过去的一句句话,就在他脑海里回荡着。“男孩子玩秋千,你下面的棍白长了,你就是个变态,哭哭哭你妈的头,老子揍死你!号丧鬼,家里有点运气也让你哭完了!”“学网球?你凭什么?你要脸吗?人家学什么你就要学什么?你不是要学吗?吃下去啊,吃下去啊,吃下去我就让你学,咽下去啊,乱动什么,你他吗不是想学吗?吃啊!”他脑子嗡嗡嗡的,那么多不堪的回忆,就那么闯了出来。脑海里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