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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卡/囚禁/放置

    莱欧斯利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他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工作,偶尔发呆希望拥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突然他失去了意识,两秒钟。

    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好像被金光包裹住了,正缓缓飞向天花板。而往下看,办公椅上仍坐着“自己”,甩了甩头,仿佛从昏迷中清醒。希格雯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正试图用营养饮品替换掉茶杯。她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

    莱欧斯利没法儿控制自己的肢体了,他只能漂浮在金光里。金光带着他穿过梅洛彼得堡和深深的海水,在枫丹庭的注视下升上无垠的蓝白交错的天空。接着他开始坠落,并昏迷。

    再醒来时,他的右脸贴着地板,脖子酸痛,眼前是棕色的地板和一双靴子。

    “醒了?”旅行者弯腰观察了一下。她有点生气,抽莱欧斯利的时候,小保底花了八十五抽还歪了迪卢克,大保底一直抽到了八十七才把他弄了出来。为此,她甚至不得不使用了蓝绿修改器。

    莱欧斯利松了一口气,尽管那维莱特和克洛琳德都对旅行者怀着深深的忌惮,但是,在梅洛彼得堡里,在这个所有人都位于同一起跑线的地方,旅行者做得很不错。所以他对她有一个好印象,而且,他们之间也有点儿交情。旅行者会帮忙弄清楚这一切的,莱欧斯利这么觉得。

    尽管克洛琳德偷偷警告过他,说旅行者不像个纯正的好人。但是,从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旅行者就是个好人,她帮助了非常多的人,并且几乎全部都是以相当妥当的方式,甚至不计代价,不求报酬。

    他试图保持自己的风度向旅行者打个招呼并请求一下帮助,但是嘴里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旅行者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并没有动作。

    这时,莱欧斯利才意识到,他错了。

    旅行者站直身体,目光在面前这具漂亮的躯体上游走。派蒙不在,比起折磨这些复制品,她更喜欢去要求复制品们做些好吃的。

    地板上安置着三个铁圈,一大两小,小的并列着,大铁圈离小的有个六七十厘米。此刻,莱欧斯利的脖子被锁进了大铁圈里,这使他不得不把右脸和一部分胸膛贴紧地面;而双腿的腿弯被锁进了小铁圈里,好让他动弹不得。连脚腕也被绑在了一起。由于两组铁圈的距离,他还不得不高高撅起屁股,像是把下半身的私密处奉献出来。他的胳膊则是被缚着手腕吊了起来。

    他没法儿打招呼或者求救,因为嘴里被塞进了红色的口球,固定口球的黑色皮带紧紧勒住嘴角,绕过耳朵,扣在脑后,大概已经有一些勒痕了。

    旅行者看着他不断尝试发力挣脱铁圈,胸背的肌rou隔着繁杂的衣服仍然起伏明显。她笑了,说:“果然,我不给你升级是对的。”

    升级?莱欧斯利不太理解这个词。不过他发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比起以前来说,孱弱得可怜,而且神之眼也不见了。

    “我还得给你抽把武器……哦,还要材料。真麻烦啊。”旅行者点击着一块光屏说话,好像是在对莱欧斯利说,却又一眼都没看他,“我要去肝了。你先在这儿待两天吧。”说完,一团光笼罩了她,几秒钟后,那里什么也不剩。

    这让脑子里谋划着谈判的莱欧斯利迷茫了,他确认了旅行者是罪魁祸首,但搞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他所做出的猜测都在那一句“我还得给你抽把武器……哦,还要材料。真麻烦啊。”和“我要去肝了。你现在这儿待两天吧。”中被否定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失去记忆时,有一个“莱欧斯利”坐在办公室里——这也是她做的吗?她的目的是梅洛彼得堡……或者说是胎海?仅仅掳走他,就想击溃梅洛彼得堡是不可能的。希格雯,那个机敏细心的美露莘不可能发现不了他被替换了,她会通报给那维莱特。而那维莱特,知道他会愿意为了枫丹献身。所以,拿他既威胁不了枫丹,也没法儿让梅洛彼得堡出现漏洞。或许她为了自己来的,而且只是为了他——梅洛彼得堡的公爵。但是她又走了,在几乎没从自己身上得到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从她所说的话中推断——还打算为了他付出些什么……这是在做什么?善意?还是恶意?

    公爵思考着,这一思考就是两天,整整两天,四十八个小时,没看到任何人来找他,这也意味着,没吃没喝。

    神之眼拥有者并不等于神,这也就是说,他是可以被饿死或者渴死的。

    难道她只是单纯地想饿死自己?这当然不可能。所以莱欧斯利闭着眼睛保存体力。四肢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早已经麻木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脖子的存在。

    又过了一会儿,一团光将莱欧斯利唤醒。

    旅行者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盆。

    莱欧斯利灰紫色的眼睛盯着她。

    “你的头发很像狗耳朵。”旅行者走近一点蹲下,随手把铁盆放在一边,伸出一只手去摸。毛毛躁躁的,手感不太好,大概是因为被放置太久了。她专心摸着莱欧斯利的头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想提这两天的事。

    “乖狗狗。”她说。

    莱欧斯利的脑子快转不动了。两天多不吃饭,倒是不难捱,但是不喝水就说不定了。口球是镂空的,他没法儿闭上嘴来保持口腔和喉咙的湿润,现在,它们像是皲裂了似的疼痛。

    水。莱欧斯利想。他已经看见旅行者端过来的铁盆里装的是水了。饥饿不存在了,干渴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舌头。而这条舌头已经干巴巴的了,那些曾经让公爵大人颇受尊敬的连珠妙语,变成了嗬嗬的怪声,只用来表达对水的渴望。

    大概是摸够了,旅行者把铁盆端到莱欧斯利的脸的上方,倾斜它,让水如线一般流淌在口球的表面,再通过小洞漏进去。

    莱欧斯利开始挪动自己的脸,好让口球最大面积地接住水线。僵硬的舌头也挣扎起来了,努力蹭着口球。清凉的水慢慢润湿着干燥的口腔,给每一处接触到的黏膜带去甘甜。水,莱欧斯利昏昏沉沉地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