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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秋下巴,让小秋在仰头的同时,就还不自觉眯了下眼睛。“五分钟很快。”盛珣在摘完纸后说,他像是一无所察,“你和安迪还有小熊现在就回包。”安迪和小熊响应得比较快,基本是人的话刚说完,它俩就已经拉开包链钻进背包里,只把两颗脑袋又露出来,等待着另一位。另一位却至少静默了有十来秒。小秋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之后却是对盛珣说:“有个问题,我忘了问你。”“什么?”盛珣已经去取回了背包,将敞口的包提在身侧,一副问完就准备将鬼就地塞包的架势。小秋没看那已经为他准备好的包,反倒视线忽然往后落。他看了后面的林朗一眼。突然被看的林朗:?林朗觉得自己像个上课神游,以为老师根本不会注意却蓦地被点名的学生,心里莫名一慌。然后就听小秋说:“什么是‘女朋友’?”“女朋友”,是个自从小秋和盛珣汇合后,他已经听林朗提起了好几遍的词,并且后面通常还跟着有一句“感情好”。他其实之前就对这个词有疑问,因为这好像是在说他,可他搜遍自己所剩无几的记忆,发现这词汇竟如此陌生,是超出他认知范畴的东西。这真是在形容自己么?小秋为此困惑。接连发生的事件令他几乎把这份疑问给忘了。但刚刚,盛珣的手指从他下巴上擦过的刹那,他不知道怎么,居然把它又捡了回来。什么是女朋友?在认真寻求一个解答的小秋面前,盛珣单手提包,他有片刻的怔愣与哑然,落在包带上的手指松开又攥起,有许许多多想法念头倏而划过脑海。可能是单纯受到了他人故事的触动,来自他人的炽烈冲击到了缄默保守的人。也有可能是一份心思本就一直缓慢生长,刚好今天它决定破土而出,要明朗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接受来自外界的随便风吹雨打或阳光。最终无数念头里,留下的只有近乎发自本能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和你拥有恋爱关系的女性,指代一对情侣恋人里的女方。”盛珣说,他重新抬起自己空着的手,把它贴到了仅听了前半截就拧起眉的小秋脸上。“不要皱眉。”他指腹轻轻蹭了蹭鬼冰冷的脸,“我知道你想要说自己不是女性,林朗说的不完全对,你不是女性自然不能算作女朋友。但对于‘恋爱关系’这部分,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所以,他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对。”盛珣的背包夹层里有一枚姻缘符,那是包里为数不多的由人类亲手收的东西。小秋几轮整理背包时都看见过它,每回看见,他还要把这东西摸出来,勾在手里盯上一会,随之泛起的情绪复杂莫测,令他感到陌生,又还微妙地有些不愉快。“那个符。”小秋突兀地说,“它是谁的?”小秋想要问的实际上它会把你带向谁,你把它带在身边是否有所期待,你曾希望它能把你引向谁?盛珣奇妙的理解了小秋的话,他回答:“你的。”那只落在小秋脸旁的手往后伸,将不由分说先开始醋的鬼拥抱入怀。盛珣按了按小秋的头发。“是你的。”他在鬼怪耳边重复道。有双冰凉的手就抱了回来。抓紧褚家人与池家人入村前的最后时间,他们在火光、祠堂废墟、静默鬼魂以及家养的器灵娃娃前拥抱。这个拥抱或许很短。或许他们在情感前的应对方式都还笨拙。他们是两个在驱鬼镇邪上可以吊打一方,换作在这方面却只会凭本能行事的新手。但没关系。这会没人会在乎这个。有些人就是全无记忆也会又走到一起,懵懵懂懂也会注定被彼此吸引。凭本能行事,也能歪打正着。所谓命中注定,就是这么巧妙的东西。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也没有话说】☆、收尾那一幕在很久之后被褚奎回忆起来,他真心实意地告诉盛珣——他当时真以为盛珣中邪了。毕竟那场面确实诡异。后方是火势渐小,但依旧可见红光与滚滚烟尘的天,本该是宗族祠堂的位置上,被精心翻修过几轮的建筑只剩一片残砖破瓦,屋顶都被掀飞一片,内里墙体倾倒,断开的粗木横梁自屋顶掉下,还砸裂了邻近的地面与墙。祠堂废墟之外,两头的街道都焦黑碳化,那些屋舍里偶尔还蹿起一二火星,房里有尚未烧尽的火,空气布满粉尘,迎面吹来的风里裹着热浪。而盛珣,就在这片断壁残垣的中央。这个一度跟队伍失联的年轻人在废墟里站立,他右手上拎着自己的背包,外套染尘,不过整个人看着状态似乎还好,通过他的站姿能看出他应当是没受太多外伤。褚奎是突破结界后第一个拔腿往村内冲的人,褚商这回想拦都没拦住。褚奎能力不算最强但敏捷一定点满,在焦急状态下速度还能往上拔高,基本眨眼就把队伍其他人甩开一截。是第一个到达了祠堂废墟跟前,也第一个发现盛珣身影。“你没事?!”他看见盛珣后又惊又喜。一边立即招呼了一句,褚奎还三步并作一步,速度更快地绕过建筑残体,抱着自己装有医疗箱的包,就要冲上去为盛珣查看详情。不过冲到盛珣近前,这小伙子又来了个急刹车。他这才发觉盛珣依稀有点出神,对他的招呼没有响应。对方目光是正往下落,在看自己左手。……而那左手上抱着一件大红的嫁衣。嫁衣!褚奎为这东西倒抽一口冷气。综合能力再怎么不强,赶不及褚商,可出生一个玄术世家,褚奎起码也能一眼看出来这嫁衣上沾有多少怨念鬼气,根本就不是能随便伸手碰的东西!如果毫无防备又没有符咒加持,一个道行稍浅的玄术师都不敢随便对鬼气深重的物品上手,以免邪气会见缝插针的入体,被强烈的怨气给魇住神智。就更不用说盛珣才只能算是初入行。“……盛珣?”褚奎试着又叫了人一声,充满小心。同时他手往后伸——他开始盘算是往人额头上迅速抹点鸡冠血,还是直接上招魂符更合适。结果再一抬眼,盛珣好像就已经结束了出神,那双看起来非常清醒的眼睛已经对上了褚奎的。“嗯?”盛珣说,“你们到了?”盛珣还问了一句:“路上都还安全么?”褚奎:“……”他维持着手还摸在后腰储物腰带的动作,一时就没敢确信盛珣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