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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铖利落的又削了一个,塞到他嘴里。“……不用……”含着苹果,王凯有些口齿不清,含糊的回答道。“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就说在你们家住几天,他们忙得很,没空管我。”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王凯时不时去李铖他们家溜一圈儿,李铖他妈看到他简直比见了亲儿子还亲,一听是去李铖家,王家夫妻也就没有多过问,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也就撂了电话。“我同意了吗?你还要不要点儿脸?”这人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因为眼瞎了,心就大了,让他端茶倒水他也就忍了,毕竟王凯受伤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两个人也是多年的交情,可先前尹楠来看他的时候,把他支出去就有点儿过分了吧!毕竟……毕竟是摸过小李铖的人了,还……还吻了他……“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擦擦手,太黏了……”“王凯!你别蹬鼻子上脸!”‘刷’一声,水果刀直挺挺的立在桌子上,李铖腾的一声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王凯,没想到下一瞬间就被王凯凭着感觉抓住了手腕儿,一个用力带进了怀里。“不是告诉你了,要乖乖的吗?”背靠在床头的王凯,把瘦削的李铖按在胸前,因为看不见的关系,温热水润的唇在李铖脸上四处滑动,等到两唇相接的时候,记忆中那股蚀骨滋味卷土重来,两人齐齐颤动。“……等一下。”李铖稍微推开王凯,脸色爆红,小声询问道:“你这算什么意思?”“你没感觉觉到?”王凯暗示性的挺了挺腰身,让李铖充分感受到‘诚意’。“王凯,你什么意思。”李铖声音冷了下来,虽然看不到,王凯也能猜出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按照他对李铖的理解,要如果不让他满意的话,绝对有他好果子吃。“我喜欢你的意思。”猝不及防的表白,李铖有些懵圈,幸福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你别闹。小心老子打爆你狗头!”李铖心跳的很快,胸腔里‘咚咚’的声响,犹如打鼓。“你舍得?”王凯自从明白自己对李铖的心思,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也越来越……下流……“那尹楠呢……”顶级病房,与其说是病房,其实装配比单身公寓还要精致,良久的沉默之后,李铖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管她什么事儿?我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可是……”李铖神色有些迟疑。“没有可是。你乖乖不要给我作妖,一切交给我解决。”王凯俯下身,乐此不疲的寻找着李铖的唇瓣,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拒绝,苹果甜腻味道在两人唇舌间传递……第48章微长的浓密短发挂满细小水珠,不时便汇聚成一道小水柱,顺着侧脸滑进宽大白色T恤里,洇开一片暗色的水渍。沈亦棠随意的靠在窗前,眼神久久落在繁花朵朵的老桃树上,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会生病的。”夙任穿着同色系的简单T恤,及腰黑发随意系在脑后,赤着脚踩在纯木的地板上,把沈亦棠面前的窗子给关上了。棺材铺的窗户还是清朝时候的样式,用的是顶顶好的黄花梨,做工很是精美,只一个缺点——不能像玻璃那样通透。“那小东西呢?”沈亦棠任由夙任耐心的给他擦头发,又想到了那个受创不清的小鬼。“阿瑶拿走了,小东西伤的不轻,要好好养一养才行,不然影响下一世。”沈亦棠点头,示意自己自己知晓了,也不管头上的水渍还没有擦干净,小狗儿一样窝在了夙任颈窝,还舒服的蹭了蹭。“你说这家伙想要表达什么?会让小家伙以这样的手法死去。”一般来说,鬼物都对自己的生前的遭遇,尤其是自己的死亡过程拥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念,杀人的时候都会选择让死者经历这一切,可是把小东西被绑在天花板上,他到底要表达什么?鼻息间满是夙任身上浅淡的清幽香气,沈亦棠仰头,死亡视角之下的夙任同样帅气的不似凡人……“你觉得小东西的死状,像什么东西?”像什么东西?沈亦棠凝眉,继续把自己毛烘烘的发顶埋进夙任微凉温润的颈窝,细细思索起来。长长的焦线,呈‘大’字形被束缚的小孩儿,天花板……“风筝?”沈亦棠有些不确定。“聪明。”奖励性的在沈亦棠潮湿的额头落下一吻,夙任墨色的眸子里满是赞许。“可是那高温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总不能是把风筝放到了臭氧层上吧。沈亦棠被自己的天马行空笑到,低声嗤笑起来。“去问问他奶奶不就知道了?”也对!小鬼头暂时醒不过来,他奶奶一定也知道些什么才对。说干就干,沈亦棠推开夙任,三两下套上外套,利落的就要出门。“哥哥你要去哪里?”幼鱼顶着一双黑石榴一样澄澈的眼眸拖着小短腿儿跑过来,一手抱着他的宝贝兔子,一手扒拉着沈亦棠的大腿,晶晶亮的眸子里好像有光。“哥哥要出去办事情。”“这样啊……”幼鱼有些依依不舍的松开沈亦棠衣角,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黯了一瞬,依然甜甜的笑着,紧紧环抱着缩成一团的小白兔,懂事的告诉沈亦棠要小心哦。“幼鱼要不要一起去?”幼鱼一向乖巧的很,不声不响,从来不会惹麻烦,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老桃树下,陪伴他最久的就是怀里的小兔子。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沈亦棠发觉自己确实有些忽略这个懂事的小家伙了……“可以吗?”幼鱼瘦削的脸上满是欢喜,他忘记了所有生前的事情,记忆开始的地方就是棺材铺,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亦棠,因此对沈亦棠有一种雏鸟情节,很是依赖他。不知不觉,幼鱼来到棺材铺已经将近三年,对于外面的喧闹世界,幼鱼一边向往,一边又是源自心底的抗拒,他走到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老桃树下而已……幼鱼粉嫩的小脸儿上满是纠结,沈亦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催促,等待他做出自己的决定。“……哥哥会抱……拉着我吗?”沈亦棠哑然失笑,没有回答幼鱼,伸手抱起了幼鱼瘦削的身体。幼鱼半透明的身躯,被沈亦棠抱在怀里的时候,已然凝实起来,和正常的小朋友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