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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的身子猛的一僵,她知道宁德公主一直视她为眼中钉rou中刺,可以说,每次两人相遇,宁德公主都少不得会为难她。可她又能怎么办,宁德公主有皇后娘娘做倚仗,她也只能一避再避。正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却在这时,谢元姝浅笑的看向宁德公主,虽未见动怒,可宁德公主却一阵心虚。她得郑皇后看顾,可毕竟只是庶出,再加上叫谢元姝一声姑母,如何敢在她面前闹腾开来。“姑母,方才是我失仪了。”谢元姝笑了笑:“瞧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在这里请罪了。这若是被淳嫔娘娘知道,该要说我这当姑母的,欺负你了。”一句话说的宁德公主面上讪讪的,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母妃这些年仰皇后鼻息生活,谢元姝身份尊贵,辈分又摆在那里,加之又有父皇宠着,母妃见了她都避几分,又怎么敢因着今个儿这事说那些僭越的话。可她心中到底有几分不忿,在她看来,能让谢元姝这样跋扈的,还不是因为父皇的恩宠。这些日子,婳贵人那般得宠,父皇几乎日日召她侍寝。也是因为和谢元姝有几分相似。可也不知为什么,皇后娘娘和母妃对这件事这么避讳。见她沉默着没说话,谢元姝懒懒道:“我也有些乏了。”说完,缓缓站起身,看着穆嬿,浅笑道:“穆姑娘棋艺不错,我恰巧得了一本关于棋术的书,等瞅着时间了,我差人给你送去。”说完,不待穆嬿晃过神来,她便转身离开了。萧瑗缓步跟上前。徒留众人一阵惊讶。“郡主今个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何以突然抬举起穆家姑娘来了?”“是啊,今个儿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穆家人的难堪可想而知,可郡主偏偏来了这么一出,这太让人奇怪了。”“你们就是爱胡思乱想了,郡主身份尊贵,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哪里会有别的什么缘由。”“就是,穆嬿若因为今个儿这事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才是大错特错呢。”原本被众人捧着的宁德公主,这会儿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别提有多懊恼了。只见她狠狠瞪了穆嬿一眼,气急就离开了。“郡主,您今个儿这一出,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难免对郡主不喜。”萧瑗自幼陪伴谢元姝,这些话,别人问不得,她却没那么多避讳。见她一脸疑惑,谢元姝笑了笑:“无碍,不过是下了一局,皇后娘娘若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也不会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这么些年。”想到穆家姑娘的处境,萧瑗叹息一声,道:“要说这穆家姑娘,也挺可怜的。谁能想到,当年穆皇后会逼的自请下堂。”“外人都道京城繁华,可这些侯门贵女,命运是半分由不得自己。”说到这,萧瑗便有些感伤。自己若没有郡主的看顾,虽不至于落得和穆家姑娘一般进退两难的地步,却也差不多。谢元姝知道她又多心了,便拉了她的手,缓缓道:“你呀,别总是这么多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萧瑗笑着点点头,下一瞬,却不由有些怅然:“郡主,今个儿陈家的人也来了。陈家世子爷那边……”谢元姝看着不远处开得艳丽的花朵,似笑非笑道:“陈家若真的因此获罪,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萧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刚想说些什么,却有丫鬟过来回禀,“郡主,方才坤宁宫的总管太监梁禺顺来了,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后娘娘瞧着脸色很是不好。”谢元姝早就知道韩砺会向东宫发难,却没有想到,会独独瞅中这一日。督察院监察御史孙呈这些年孝敬了皇后多少银子,皇后如何能不急。第42章孙家事发想到上一世郑皇后借着这次奉皇太后往佑安寺祈福,颇是威风了一把。可这一世,她有韩砺暗中相帮,郑皇后还想和上一世那般得意,怕是再不能了。这般想着,谢元姝转身便回了禅房。凤阳大长公主想来也闻着了消息,谢元姝一进门,便觉屋里的气氛异常的凝重。见她回来,凤阳大长公主沉声道:“今个儿朝堂上有人弹、劾督察院监察御史孙呈,说他借着出巡盐务中饱私囊。皇上大怒,派人彻查此事。”谢元姝听了,装作疑惑道:“都察院监察御史孙家,若姝儿没记错,往日里太子殿下颇为赏识孙家两位公子。”闻言,凤阳大长公主暗暗叹息一声:“是啊,这些年无人不知太子殿下和孙家亲近,这个时候,孙大人被弹劾,免不得挖出些肮脏事。皇上就太子这么一个嫡子,大皇子又不争气,外头那些人可不想趁机得了太子殿下的眼,等到太子登基,少不得会封妻荫子。可皇上最见不得下头这些人结、党、营、私,这些年,孙家到底孝敬了东宫多少银子,事到如今,皇后怕是骑虎难下了。”一旁,纪氏缓声道:“母亲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还有心思保下孙家?”凤阳大长公主冷冷笑着:“近些日子,哪一件事情和东宫脱得了关系,再加上郑闵之事,皇上难免会迁怒。皇后就是有心想保孙家,这回也该掂量掂量,自己该不该出这个头了。”纪氏听了,不由一阵唏嘘:“自从皇后娘娘入主中宫,后宫无人能与之抗衡,更因为有太后娘娘在,她在后宫更是只手遮天。许也因着这个,皇后娘娘没了潜邸那会儿的谨慎,这会儿,想来很是头痛呢。”凤阳大长公主点头道:“孙家这事儿一出,皇后这次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没能扬威,反倒是闹了笑话。要说这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完,凤阳大长公主也不继续这个话题,瞧着谢元姝道:“听流朱说,方才你和穆家二姑娘对弈,还赏了她一本棋书?”谢元姝笑着偎依在母亲身边,撒娇道:“女儿就是无聊了,加之不知什么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穆家二姑娘棋艺精湛,所以才一时兴起,邀穆姑娘下了一局。”凤阳大长公主倒也没多想,只也忍不住感慨道:“恭妃当年还未避居长春宫前,穆家姑娘也常往宫里去,我也曾见过,记忆中倒是颇为规矩的孩子。”“只可惜,后来阳陵侯府没落,穆家姑娘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可谁又愿意趟这浑水。”谢元姝忍不住道:“这谁又说得准呢?要我说,穆家二姑娘是难得的女子,瞧着恭顺规矩,福气许还在后头呢。”纪氏听了,笑着道:“郡主这话倒也奇了,这京城别说有门第的人家了,便是普通人家,也不可能不忌惮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便是为了子孙后代,也绝对不可能和穆家结亲。郡主怎么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