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省洗澡水

    卷十七   執子之手

    回到家中，這才發現府邸裡頭的大大小小都在前院等著他們，尤其是娜娜跟月琴，直到看見錢巧兒平安無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月琴的臉泛著淚痕，一見秦格就跪下請罪。

    巧兒立時衝上前扶起她。「錯的人是我，要懲罰就罰我吧！」她擋在月琴的身前，挺直著胸對秦格說道。

    秦格瞇著眼望著那兩人，怎麼覺得早有預感巧兒會這樣維護下人。看向另一邊的秦娜娜，她的臉上也是寫著她站在巧兒那方。

    可是家風不得不立，但他又怎麼捨得懲罰新婚的小妻子。「我知道這個家多了個女主人，大家肯定還沒習慣，今日之事姑且當作一個借鑑，若還有下回，我絕不輕饒。」

    秦格肅著臉離去，同時吩咐下人準備熱水沐浴。

    他沒有錯過，在場的下人見著巧兒袒護隨身丫鬟，個個都是對女主人敬重不已。他小心藏起臉上的笑意，往書房方向走。

    待他走遠，秦娜娜即衝到錢巧兒身旁，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錢巧兒要她緩緩，先是向支散了所有下人，再向月琴道歉，說道她因為素來自己行動慣了，沒想到會引發這麼大的影響，以後必定會謹慎行事。

    交代月琴先去廚房幫忙，錢巧兒才與娜娜回到她的閨房，將今日之事告訴娜娜。

    「幸好有凌彥大夫。」秦娜娜提到凌彥時眼中閃著光芒，當發現巧兒露出看她笑話的神情，急把話題一轉。「巧兒，妳不知大哥一回來沒見到妳，心中是多麼焦急。」

    是嗎？錢巧兒細想那個畫面。這幾日下來，她也是感受得到秦格對她的關愛，他還特地騎馬出來找尋她。思及此，她就想快點回到他的身邊。

    她回到與秦格的臥房，見下人正往沐浴間添水，管家還叮嚀著要他們繼續燒水給新夫人使用。

    錢巧兒想起早上跟月琴交代的事，可能還沒傳到管家那裡，便對他再提起。「管事先生，不必多燒水，我用大人剩下來的洗滌即可。」

    「夫人啊，這怎麼成，主子會怪罪下來的。」管家的表情是萬萬不可。

    「沒事的，這樣可以節省開銷跟人力……」

    管家還想再與錢巧兒辯駁，哪知她的身後傳來雄厚的聲音。「這件事可按夫人的安排去做。」

    「大人……您來了。」錢巧兒回過頭看向秦格，想到秦娜娜說的話，臉上浮起甜蜜的紅暈。

    「小的知道了。主子，熱水都已準備好，請用。」

    管事告退後，他們一併進入了臥房。「秦哥哥，謝謝你聽我的安排。」

    秦格坐在床沿，拉她的手使她站在他結實的大腿間。他們相望著。「小棉花，妳聽我說，今後妳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奴僕們自然要聽從妳的命令。但是妳要記住，像今天的事可不能再發生，我這是為妳的安全著想。」

    錢巧兒心中卻想，她長到這麼個年紀，不也是過得好好的。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秦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秦格揉搓著她的手背，感受那滑嫩的皮膚。其實他心中惦記著另外一件事，但妻子開口了，他也只能聽下去。「妳有缺什麼物品嗎？東西可以叫管事的去買，需要用錢就到帳房去拿。我娶了妳正是要妳與我同享榮華富貴。」

    但她卻是搖搖頭，秦格這就不明白妻子相求的究竟是何事。

    「我……我是否可以去探望我的爹親？」

    原來如此，就算錢郡侯從未善待過人，但巧兒仍是記掛她爹。追查案情的下屬也尚未歸來，案子這麼拖著，巧兒肯定會擔心的；秦格只是猜想錢郡侯會藉機提出無理要求，她又是為難。還有關於今早她做的惡夢，他認為他有必要再做一番調查。

    錢巧兒見秦格遲遲沒答覆，以為他不答應。「抱歉，我不該提出這種請求。」

    「不是的，巧兒。妳可以去探望妳父親，只是切記不要出於同情而想去幫助他。好了，我該去洗澡了。」他決定其他的瑣事都暫緩，要好好的洗個澡休息一下。

    「嗯，那我去廚房看看晚膳準備好了沒。」她想轉身，但發現秦格依舊牢牢抓著她的手。「秦哥哥，還有什麼事嗎？」

    「小棉花，妳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嗎？」

    錢巧兒覺得奇怪極了，她又沒說要出門，秦哥哥何出此言呢？

    「妳方才不是說了，要下人不用另外準備妳的洗澡水，這樣可以節省開銷及人力。」

    她點頭稱是。

    秦格終於可以說出他回家後就一直惦記在心的想法。

    「我覺得妳勤儉持家的想法十分的好，我想……我們一塊洗的話，應該可以節省下很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