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呸！生了个赔钱货，但是带把

    西坪村，谷家小院里张灯结彩。

    “哟！老嫂子，这是预备要迎新媳妇儿了？”

    邻居花老太磕着瓜子进到院子里来搭讪，瓜子壳乱扔。

    谷老娘瞅见了一脸嫌弃地拿起扫把就扫，不管人还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听说是村头老李家的姑娘。回来也快一年了吧？”

    “是呢。”谷老娘语气冷淡，嘱咐道：“你莫要乱吐壳了，我这正收拾着呢！”

    “好嘞好嘞！”花老太收起瓜子又没眼力见地问：“这是给他们三兄弟哪个娶呀？你三个儿，真是好福气哟！”

    “福气个jiba福气！你没瞅见还有个讨债的在屋头嫁不出去吗？！”

    花老太闻言哈哈一笑，问道：“麦苗那丫头呢？咋没见她给你帮把手？”

    “帮手？”谷老娘哼哧一笑，“她不拆家就不错了！还帮手！”

    “女大不中留，总有看得上麦苗的婆家。”

    “哪个婆家想儿媳妇多出根搅屎棍子？！”

    “……”

    “这厮就是赔钱货！生下来真该丢粪池里淹咯！要不是她爹拦着，当初我……”

    “呸呸呸！娃儿大了，莫说这种话了，仔细她听见心里头难过……”

    花老太话音未落，从高处落下一把清脆的声音：

    “丢你娘的丢！还不是你生得不好！要不老子能多根jiba两颗蛋？！”

    “哎哟哎哟不得了咯！”花老太咋咋呼呼扯起喉咙喊，“丫头爬那么高做甚？！”

    顺着花老太手指的方向，谷老娘抬头一看，嚷道：“又上去！死逑老子可不管嘿！”

    只见那女子爬在高高的树上，双腿夹着树叉子，拿着竹竿打枣子。

    树叉子脆了，不时掉下树皮来，看样子随时能折，让人心惊胆战。

    “不爬高老子如何打枣子？！”

    “你莫在老子面前叫自己老子！你jiba才多大？！”

    “我jiba比我爹和三个哥哥的都大！随时可以捅穿他们的屁眼子！”

    谷麦苗一顿污言秽语，不羞不臊。

    她坐在树叉子上居高临下恨不得全村人都听到。

    “哎哟哎哟！”花老太直捂耳朵，“你娘俩这说话哟……听不得听不得！”

    花老太碎着嘴走了。

    谷老娘在她身后啐一口在地，骂道：“装啥大尾巴狼！自个儿还不是个下流坯子！还嫌我们！我呸！”

    正骂着她见树上的女子坐起身来预备下树捡枣子，却明显听到了“咔擦”一声，吓得心突突直跳。

    “死女子！就说莫要上树莫要上树！”她边骂边叫儿子，“根生！根生！快来！你妹子要摔死咯！”

    根生听到他娘大喊大叫，急慌慌跑出来一看，只见枣树上的女子正单手抓着个树节子，身子悬空。

    “你，快去！上去把你meimei给弄下来！”

    “恁般高……”

    “高咋了？她摔死了老子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

    “娘就不怕我摔死？我马上就讨媳妇了……”

    “哦……也是。”谷老娘撸起袖子就准备自己上，被根生一把拦下，不准她几十岁了还上树。

    “你们都死开点！”树上女子喊了，“老子要下来了！摸挡老子的路！”

    “下来？你咋个下来？！”

    “这还不简单？”

    只见她抓着树节子一个用劲儿，整个人荡漾了起来，犹如猕猴在青翠古木间穿行，无比轻巧、灵活。

    接着她松开了手，吓得谷老娘差点背过气去。

    可转瞬间她就抱住了树干，只不过头向下，反着身子趴树上，像只壁虎。

    “你要干哈……”地面上的人话音未落，麦苗抱着粗糙的树干就往下滑，也不怕疙疙瘩瘩把胸前的皮给擦破了。

    “我皮糙rou厚，怕啥？”她安全落地，一把被老娘揪住了耳朵。

    “干哈干哈？老子说的话你听过没有？”

    “咋了？”

    “说了不准你这猴子上树，想吓死老子啊！”

    “老子不上树怎么打下这么多枣子？下午老子还要去打花生！”

    “打你娘的打？消停一会儿行不行啊祖宗？！”

    “这不大哥要成婚了，床垫子底下不得铺这些东西，我想着……”

    “想啥呢？镇上供销社啥都有！”根生不以为然，“你出了事咱家红事就得变白事了！多不吉利！”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谷老娘转身招呼麦苗说：“去去去，你上你嫂子家去！你哥接亲前莫回来！”

    “啥？”

    “帮她搓搓澡，洗干净了你哥好cao，早点给老子生窝猪崽子。”

    “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