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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震惊了。“我的天!你、你竟然穿这般衣裳勾引二爷?!你要不要脸?!”计英又被骂了,但她笑了。这位香浣姑娘应给去问问扯碎衣裳的人要不要脸,而不是问她。计英不愿意再纠缠了,身上脏的厉害、疼得难受,她只想回去把自己擦洗干净。“我不要脸,可以了吧?让路。”香浣以为,不论是谁被骂“不要脸”,那肯定要急赤白脸地恼怒争辩,没想到,有人竟然直接承认自己不要脸?!她就好像使出吃奶的劲挥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反而自己差点踉跄摔倒。香浣的认知不够用了。“你、你怎么能不要脸呢?!你这样是不可能得到二爷的心的!”计英这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香浣,“我自己的脸都不要了,要他的心做什么用?”从前,她约莫想要,如今,她没那个闲情雅趣。而且再也不会有闲情雅趣了。这次香浣的反应和计英预想不一样。“得了二爷的心,就能过得好了,就是半个主子了,锦衣玉食、金山银山有的是!”这都是香浣外婆从小告诉她的。计英听住了。二爷的心不重要,二爷的钱却很重要。她缺钱。计家被抄之后,嫡枝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被卖的被卖,从前仰仗嫡枝而活的旁枝,日子一落千丈,加上男人们少不了被牵连,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守着计家最后的园子过活了。那些都是计英的族人,是这世上除了三哥以外,她最亲近的人了。宗门嫡枝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荣光,也不能忘了旁枝族人的默默付出。这是计英父亲在世时一直说给宗族子弟的话。计英记得。她想让计家旁枝稍微好过一点,哪怕多一点钱撑到计家东山再起时也好。她怔怔想着。香浣见她这样,还以为自己终于把她说的醒悟了。香浣叉着腰趾高气扬起来,“你现在醒悟也晚了!你这般不要脸,二爷不可能喜欢你了!你已经成了破鞋!二爷不会要你了!”计英歪着头看这姑娘,心道小小年纪,脑子不好使就算了,嘴也够臭的,不知吃什么玩意长大的。香浣见她不说话了,更是来了劲头,想到自己被她平白占了通房的名头,骂的起劲。“......二爷以后都不会要你了,只会把你冷在后罩房,你就等着被发卖吧,你个破鞋!”谁料,就在香浣骂的起劲的时候,茯苓去而复返。茯苓快步跑了过来。“计英,二爷回来了,正寻你呢,你快过去吧!”这话音一落,香浣像被打脸一样,张着嘴定在了原地。她看着散落一地的破烂衣裳,又看像计英。不要脸的坏女人,二爷怎么还要她?!可这坏女人竟然还不想去,坏女人问茯苓,“急吗?我想回去洗漱一下。”茯苓有些为难,“二爷既然回来寻你,你还是尽快到二爷面前的好,别让二爷等你。”坏女人还叹气,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香浣几乎晕厥了,眼睁睁看着计英见二爷去了。二爷怎么还会要她呢?*计英不知宋远洲去而复返是何用意,只是见宋远洲坐在太师椅上吃茶,见她来了,笑着问,“是不是在想,我寻你何事?”计英在他单侧勾起的嘴角中,有些不甚妙的预感,“奴婢不知,请二爷吩咐。”男人看着她,笑得玩味。“爷今日要去计家的旧园转转,就带你一并过去好了。”计英怔住。计家的旧园,她出生到长大的地方......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宋远洲,男人起身走到了她身边,手落在她腰间轻轻一落。香炉里旋起的幽香飘了过来。男人一笑,轻轻推了她的腰。“走吧,想来你定睹物思人。”......他说的不错,计英看见计家旧园的大门,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青砖黛外的院墙,红漆大门前两只石狮子威武盘踞,只是这座园门再也论不清主人。计家门匾摘落,取而代之的是门外立着的待售招牌。曾经宾客络绎不绝的门前,只剩下久无人居的污浊之气盘旋。计英站在门边,门里好似升起浓重的雾气。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拿着马鞭从门里跑出来。计英看住了,她想拉一拉那女孩的红衣,但女孩跑得快极了,红衣从她手里掠了过去。“小姑娘家,跑跑跳跳像什么样子?”熟悉的声音从浓雾里传了出来,计英怔怔,看到一个稳重的青年走了出来。紧跟在青年身后的是个白袍青年,书卷气浓厚,“大哥随她去好了,过几年嫁人了,可就没得跑了。”计英定在门前,浓雾更加弥散了。不知又从哪冒出来一个拿着扇子的少年郎,他两步上前搭上了白袍青年的肩,另一只手摇着扇。“二哥可说错了,计家的老四,苏州城里的魔王,有没有人敢娶她,还不好说呢!”三个人又是叹气又是笑,宠溺地看着跑在前的红衣女孩。雾气随风而转,三个人向前走去,计英忽的上前拦在他们面前。“大哥,二哥,三哥!”可是话一出,浓雾忽的散了,她快步上去想抓住什么,手一伸,抓了个空。只有门前的风从她指尖掠过。三个哥哥消失在了视线里。计英怔怔地站在门口。门前又升起浓重的雾气,雾气里走出来一对夫妇。两人走得很慢,一直在低头亲昵说话,不知是不是听见前面的笑闹声,男人抬起头来,叫了前面的人。“小获,不许这样说你meimei,你meimei好着呢,怎么没人要?”小获,是她三哥计获的乳名。男人这么说了,却被一旁的妇人轻打了一下。“要是没人要,就是你惯得。你还去给她寻什么西域马,你看她眼里还有女红绣花吗?”男人被妻子埋怨了,连连认错。“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这当爹的在,咱们英英想嫁谁,随她挑!”妇人轻笑一声,男人发出了爽朗的笑。“爹......娘......”计英情不自禁地要跟在两人身后追过去,只是一抬脚,浓雾又散了,那对挂念着女儿的夫妇,和前面的四个儿女一起,消失在了雾里。门前什么也没有,只有穿堂风时不时吹过。计英静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