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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把台灯调到最弱,躺了下来。乐知时还像刚刚那样看着他,一声不响的。“感冒药没有用吗?”宋煜也侧过来,望着乐知时浅色的瞳孔,“怎么不困?”“不想睡觉。”乐知时上下眼睑很快地碰了碰,浓密的睫毛被台灯一照,也成了毛茸茸软乎乎的棕色,“睡着之后你可能就会走,隔壁还有房间是吗?你其实可以只租一间小房间。”这样的话目的性太明显,宋煜平直的嘴角很轻地翘了翘,“不会走。”他又说,“以后都不会了。”乐知时点头,也笑了。他笑起来眼睛会有很漂亮的弧度,纯真、干净,看起来没有烦恼。宋煜总会出神,感觉这一切不太真实。不真实的时候,他习惯伸手触摸一下乐知时,确认他的存在。这一晚上,他不知道已经确认过多少次。就在他出神的时候,乐知时靠近了一些,被子虽然隔着,但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脸还是很红,支支吾吾,但还是藏不住,“我之前的睡衣呢……”宋煜稍稍抬了抬眉,才意识到他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发烧出了很多汗,衣服湿透了,我给你换了新的。”乐知时抿了抿嘴。宋煜毫无障碍地领会了他的小表情,努力让自己不要回想换衣服时的场景,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你三岁就跟我一起洗澡,早看过了。”每次被宋煜逗,乐知时的脸上都会出现很生动的表情,很能取悦宋煜,哪怕这个时候的宋煜正在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作斗争。乐知时嘴里说着是啊是啊,过敏的地方又开始痒起来,他有些烦躁地挠着手臂。“别抓了。”宋煜发现,隔着被子把他的手摁住,“越挠越多。”“很痒。”乐知时伸出手臂撸起袖子,果然,手腕内侧又红了一片。每次他身上起疹子都特别难受,小时候很喜欢抓,一下子就抓破,大人怎么说都不听,只有宋煜会想一些办法,比如把他的手指甲剪得秃秃的。乐知时很怕剪指甲,小时候的他和宋煜一人坐一个小板凳,宋煜抓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又冷酷地给他剪指甲,乐知时生怕他剪到rou,总是忍不住要缩。剪完后抓挠都不好使,乐知时痒的时候,只能让宋煜给他摸一摸。就像现在一样。“摸也不管用,”乐知时一脸忧愁,“还是很痒,要不你掐我吧。”宋煜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咬呢?”“咬也行,只要能不痒下去。”乐知时一脸勇于牺牲的表情强调。“行。”宋煜把他的手臂牵到唇边,张开嘴唇。乐知时以为他真的要咬上去,赶在发生前着急道,“轻一点。”但他没有。宋煜垂着眼,握着乐知时的腕骨,很轻地吻了吻他起红疹的手腕。乐知时心跳得很快,他看着宋煜这张好看的脸孔,看到他鼻尖在亲吻时点在他手臂皮肤上,觉得浑身都浸泡在甜蜜的余波中,无端地产生出一种过虑的、甚至算不上未雨绸缪的伤心。如果今天他没有发烧生病,他一定不敢哭着说出喜欢宋煜的事实,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宋煜呢。“睡吧。”宋煜关了灯,房间一瞬间陷入黑暗中,他安抚性地拍了拍乐知时的被子,“明天给你买酸奶慕斯。”沉静了一会儿,宋煜以为乐知时终于困了,于是也闭上了眼,只过了三秒,他的被子就被掀开,乐知时不由分说地拱了进来,像只小牛皮糖一样贴在宋煜身上,抱住他的腰。“我好冷啊。”乐知时仰着头,带着软而轻的鼻音,“抱着我睡吧。”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另一床棉被里,无法触摸到宋煜,皮肤的接触才能让乐知时感到充满安全感。宋煜身子都僵了一秒,很不自然,“你身上明明是热的。”“因为我生病了。”乐知时抱着宋煜的腰不撒手,凑到宋煜的耳边,“哥哥,抱着睡不行吗?”他喊哥哥的时候,宋煜的心跳都快了许多,乐知时永远有无意识掌握命门的能力。他稍稍侧了侧脸,沉着声音同意了乐知时的请求,“可以。”乐知时非常满足,甚至主动亲了亲宋煜的脸颊,又亲了一下他的侧颈,“谢谢。”“老实一点。”宋煜告诫道。“我很老实。”乐知时认真说,说完又在他怀里蹭了一下,试图寻找一个最天衣无缝的拥抱姿势。就在乐知时试图第三次在他怀里乱动的时候,宋煜终于忍不住,把乐知时的后腰摁住了。“你可能是当弟弟当久了,心态转变不过来,有件事我要说明。”宋煜的声音有些哑,“你现在是躺在一个对你别有所图的成年男性怀里,不要试图考验人的自制力。它在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消耗一半以上了。”乐知时终于老实了,一动不动。宋煜不知道他睡没睡着,反正贴在自己侧颈的脸烫得厉害,别说乱动,他连挠痒都是小心翼翼的。威胁过后,宋煜又十分严厉提出要求,“把手给我。”乐知时很听话地照做了。伸出去的手被宋煜握住,很强行地十指相扣。“这是为了防止你再挠痒痒。”宋煜很多余地解释完,抱着变乖的乐知时陷入梦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乐知时抱着的是宋煜的枕头,他有些迷糊,感觉这个枕头是被谁故意塞到他怀里的。自己摸额头检查了一下,烧完全退了,就是嗓子有点疼,不想下去。“宋煜……”他叫了两声,宋煜就进来了,他已经换好了衣服,黑色无帽长袖卫衣和白色长裤,很休闲,“睡好了?”乐知时在被子堆里点头,“我饿了。”可不是该饿了,都中午了。宋煜给他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让乐知时洗漱后换上。“出去转转?”“好啊。”下楼的时候乐知时腿肚子和腰都酸得要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他发现这个房子确实很好,除了落地窗,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正对着一大片湖,波光粼粼的,漂亮极了。“鞋子有点大。”乐知时坐在沙发上,穿好了鞋,晃荡了一下自己的腿,感觉脚空荡荡的,“像踩在船上。”宋煜走过来,乐知时以为他要嘲笑他,没想到他直接半跪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地把鞋带解开,一点点扯紧,重新给他系好鞋带。“这样?”宋煜抬眼,看向他。这一眼把乐知时看得有些慌乱,只能愣愣地点了下头,“好多了。”于是宋煜又低头帮他穿好另一只鞋,还扯了扯他歪掉的袜子,“十九岁了,还不会穿袜子。”“还没过生日。”乐知时狡辩。宋煜站了起来,嘴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