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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儿的样子,打篮球打得吧。“我大学时有个朋友,也喜欢立体主义,”彭天说完,很给面子的拿起手机,对着周瑞安的三幅画,咔咔咔的拍了下来,然后像是老师指导学生一样开始点评;“颜色用的很大胆,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再加一抹别的颜色,比如柠檬黄,就更亮眼了。”周瑞安连连点头,其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彭天的手上。彭天的手很大,手指长骨节宽,指甲短还干净,手背到手腕有青筋微凸,不仅美观,那方面肯定还不错,不过也要结合鼻子看。“……青年比赛,你参加么?”“嗯!?”周瑞安如梦初醒,但眼睛已经落在了彭天鼻子上。彭天发现他在走神,也不重复刚才的话,转身拿手机扫了周瑞安名牌上的二维码。“记得通过我的申请,”彭天说罢,把手机塞进牛仔裤的后兜,快步走向他的。电视台记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展厅,已经聚过去了,为首的就是张教授,他的胖脸被映得通红,眼睛里有兴奋地光点,彭天一走过去,立刻被张教授拉到身边,面对镜头讲解绘画理念。他果然很喜欢这幅画。“瞧瞧人家,”严克寒不知何时走到了周瑞安旁边,身上一股烟油子味,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真他妈会来事儿。”几天后,周瑞安在新闻网搜到了电视台录制的节目,3分钟的介绍里面,彭天占了大概1分多,2分是张教授。周瑞安也入镜了,在彭天指点他作品时,镜头对了过来,正看着了他俩一个耐心教导,一个谦虚专注,活像一对师生。周瑞安心里说不出哪里有些不舒服。这点不舒服就像是滴进溪流里的墨水,很快就被冲淡,因为第二天周瑞安就开始与彭天有接触。所谓接触,从邀请打篮球开始。彭天有一群固定的球友,都是校外的,似乎是他的大学同学,周瑞安虽然个子紧逼180,但技术仅限于拍皮球,好在他天生有点运动细胞,跟着大汗淋漓的玩了几天后,竟也打的有模有样。“你挺厉害啊,能劫我球,”换人休息时,彭天挨着周瑞安坐下,边说边脱下上衣,将整瓶水兜头浇在自己身上。周瑞安的人体结构画的很结实,什么样的肌rou和比例算好看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彭天的就不错,从斜方肌到腹肌应有尽有,毫不夸张,似乎它们是经过周密计算,多一点夸张,少一点弱势,必须现在这样,才是能释放出最多的荷尔蒙。彭天明白自己的魅力,很大方的四处晒rou,一点不小气,反倒搞得周瑞安不好意思看了。“是你一般罢了,”周瑞安的眼睛在看与不看之间徘徊,他觉得彭天时在挑逗他,不然说话就说话,他拿湿淋淋的肩膀撞自己一下干什么。“口气不小啊,你会的还不都是我教的,”彭天将最后一天矿泉水喝进口里,目视前方奔跑的球友道;“老看我干吗。”周瑞安脸一红,立刻把脸扭开,但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欲盖弥彰,于是又转过头去看彭天。彭天依旧面带笑容,不在阻挠他欣赏自己,似乎已经把周瑞安的心思看穿了,只是不点破。“要不有空我去你们班上当模特,如何?”“啊?画……画什么。”“人体呀,你不是老看我吗,让你看到腻为止,”彭天伸了个懒腰,长胳膊架在了周瑞安的后脖颈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周瑞安一缩脖子,咯咯的笑着,感觉骨头都被他捏酥了。二人接触多了,周瑞安就发现,彭天总说这种暧昧不明的话,还有些让人遐想联翩的小动作,好像在肆意撩拨他,故意让他火烧火燎,其实却是什么实质的事情都没有。于是周瑞安的内心总是惴惴的,他自问;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直男的话为什么不躲着我?不是直男为什么吊着我?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干嘛这样折磨人呢?周瑞安在不知不觉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见面的次数越多,说话越多,这种焦急感就越强,而彭天依旧四平八稳,甚至性向还是个谜,或者说周瑞安不想直视这个问题。周瑞安越想越委屈,如此的痛苦,都是彭天造成。时间久了,周瑞安的脾气也上来了,翻开美术馆的主页,查询了最近日期的美术展,周瑞安定了两张门票。周周周瑞安:学长!彭天:到周周周瑞安:周六看展彭天:几点?下午有点事情周周周瑞安:我订好票了彭天:==周周周瑞安:推了,周六去彭天:好,为了你我都推了!周瑞安看着微信,虽然料到彭天会来这么一句,但心里还是跟着一激动,多巴胺嗡嗡的往外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彭天的微信变得很讨巧,好像知道周瑞安喜欢听什么,全捡好听的说,周瑞安曾经把消息拿给陈露露看。陈露露是少数知道他性向的人,后者表示,不了解的人真以为你们俩搞对象呢……周瑞安苦笑着摇头,多会说的一张嘴,甜的可恨。周五当天,周瑞安和几个同学朋友先去看了一轮,周六单独和彭天再去了一次。门口检票时,大妈看着周瑞安的背影对旁边人说;“哎那个帅小伙昨天来过吧!”大妈的嗓门在空荡荡的展览馆大厅里特别明显,臊的周瑞安浑身发麻,他向来脸皮薄,尤其是在彭天面前,更是无比的要脸。彭天自然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他总是很沉默,似乎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子,态度全要别人猜。周瑞故意停在一幅画前站着不动,等着彭天发表意见。那应该是一副讲友谊的画,两个穿着绿军装但显然不是军人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个拉手风琴,一个唱歌,标题叫永远不分离。前一天小伙伴们对着这幅画下了个定义,这是对基佬,纯的!周瑞安心想很好,是个打探彭天的机会!彭天果然站定,但没有言语。“是我想多了吗,”周瑞安小心翼翼的说;“感觉好暧昧。”“你是说同性恋?”彭天的态度很坦然;“不知道,你在试探我?”周瑞安脑中轰然巨响,天翻地覆,然而表面上故作镇定,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但身体明显僵了。一个答案在爆炸后的废墟中徐徐升起——他果然明白!周瑞安的脾气几乎是瞬间起来了,他竖起两道眉毛,对着彭天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这下彭天迷惑了;“什么?”“别明知故问,你什么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