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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安笑着揉眼睛,用笔杆一敲廖涵潇肩膀:“别捣乱,我有计划的,这是我的第一步。”“什么第一步?”廖涵潇继续问,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迟疑道:“不会是娄朋辉吧……”周瑞安叹口气,翻了个大白眼,他似乎品出了丝丝缕缕的醋意:“我奶奶……”廖涵潇认真的点点头,心里舒畅了不少。“我不是个好孙子,”周瑞安放下刮刀,拿起调色盘,往上面挤颜料:“到最后也没为她做点什么,最后要做点什么……也是有目的的。”廖涵潇走过去搂搂周瑞安的肩膀,以示安慰:“她会理解的。”“你说的油画大赛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周瑞安垂着眼皮调颜色,搅和一会儿,沾一沾亚麻籽油,屋里的味道随之浓郁了几分。“何老师他女朋友不是美协的吗,拿个名次应该可以,过几天安排你和协会主席吃个饭,认识认识,等比赛结束还会把所有作品做一次展览,拿了名次肯定就有你的份,都好说。”“我就烦饭局……”周瑞安撅噘嘴。“没事,这里面有套路的,你这么聪明,肯定看一次就会了,而且都是画画的人,不会比老油子难搞,”廖涵潇从后面搂着周瑞安的腰,柔声哄劝:“你连我都搞得定,他们肯定没问题的。”“我又不喜欢他们,不想搞定……”周瑞安不屑道:“说是画画的,其实整天吃吃喝喝,画都交给学生完成,上学的时候这种人见多了……”“哎……不能这么说,他能走到这个位置,肯定不只画画厉害,这是个综合能力的展现,光会画,那只是画匠,八面玲珑,那才是大师,要好好跟他们学学,你想,哪有边吃饭边学习的,还一份学费不用掏,这么一想,是不是也挺好的?”廖涵潇很有耐心的开导周瑞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完了用嘴唇抿了一口他软软的耳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周瑞安缩了缩脖子,半边身子都被他的温言软语说麻了。不只身体,还有心里。他的语言和动作都像带着蛊惑力,每次都能打动他,感动的同时,也有恐惧。周瑞安知道,自己之前这么敢打敢拼是因为心如死灰,现在渐渐的死灰复燃了,温暖的火苗从心口一路热到四肢百骸,他的灵魂复苏,也有了牵挂,有了畏惧。今天早上一睁眼,看着廖涵潇的睡脸他半天下不去决心,百般的给自己找借口拖延离开的时间,当他想起还有个油画大赛的时候,心里甚至是喜悦的。周瑞安刚要说什么,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李奥打开的。李奥在周瑞安发烧的第二天就回来了,廖涵潇嫌他屁也不会还晃个大个子碍眼,就在外面给他租了间小屋赶了出去。“哥,房子我收拾好了,我在客厅睡沙发,你睡里屋的床。”周瑞安迟疑片刻,飞快溜了一眼廖涵潇,假装无意道:“不用,你睡里屋就行,我过几天再去住,怎么也要等比赛结果出来。”“那……什么时候出来?”“估计春节以后吧。”说完这句话,周瑞安暗暗翻了自己一个白眼,一句话,又把时间拖到了春节以后……拖拖拖……拖到什么时候。接下来的日子,周瑞安就跟长在屋里似的,站在比自己还高的画布前,用力的挥动画笔和刮刀,除了睡觉长久的不出去。在作画中,他舍弃了明暗强度对比,降低了色彩的冷暖对比,整个画面全是浑浊的青灰色调子,仅用厚薄对比进行光感的创造,整幅画只有手和脸是相对清晰的,在刻画这些小局部的时候用小笔触,混合着鲜明的色块,让他们成为整个画面的着眼点。画完70%后,周瑞安还觉得缺点什么,围着画作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衣柜前。衣柜是打开的,里面只挂了一件衣服,款式花样很老,质地柔软,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老年开衫。这是周瑞安从奶奶家拿来的唯一的东西。周瑞安看看它颜色,又看看自己的画,虽然色相不同,但这种旧旧的,暗淡的色调却是意外的和谐。他拿着开衫走到画前对比,一个灵感在他脑中无声的迸发。当初他顺手把衣服拿回来,为的是在缅怀的时候有寄托物,现在看来,却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同一时刻,李奥刚吃完午饭,照例去小店检查。所有用品都快递到了,摆设也差不多,就差办理座机水电网费,他今天来是量尺寸扯线。因为地处购物广场一楼,人流量大,每次他在店里忙的时候,都会有好奇的路人来参观,询问开业时间,今天也不例外,李奥正挪动沙发的时候,一个看上去20出头的男青年走了进来,他不像别的路人,进来的时候探头探脑一脸好奇,而是很有目标的直接和李奥对上视线。“可算有人了……”男青年擦了把额头的汗,露出欣慰的表情:“是周先生吗?”李奥一皱眉,可算有人了?他等了好几天吗?“不是,你说的周先生是周瑞安吗?那是老板。”“对对,”青年连连点头:“周先生今天没来吗?”“他不来,你找他有事吗?我可以代劳。”“是这样的,”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我们经理觉得这地方不错,店也装修的很好,就是看你们一直没开张,估计是资金遇到了问题,所以想跟你们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帮你们解决。”“他想……投钱?”李奥有点愣:“不需要吧,我们这开的好好的。”“还是跟周先生商量商量吧,”青年一再恳求:“我们经理跟希望跟他见个面,谈一谈。”李奥想了想,将名片塞进口袋里,可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请问贵姓?”“我?李……免贵姓李。”“你是周先生的……朋友?”“怎么了?问这个干嘛?”李奥露出疑惑的表情。“哦哦,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到时候我跟经理汇报,该说名片交给了谁。”“哦,我是他弟,以后也在这工作。”青年恍然大悟,告辞走人。李奥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看他那反应,好像就在等自己最后一句似的,掏出口袋里的名片看,上面印着个不认识的名字,姓张,张简。“张简?”廖涵潇想了想:“有点耳熟。”“娄朋辉的助理,当初店里的资金都是他管,我有什么问题找他汇报,”周瑞安将一枚图钉扎进油画里:“还投钱?他当我真忘了他的全名?你看这个名片,写的职位还是商务经理,真是搞笑。”“商务经理也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