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暴君为我还俗(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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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夫人瘦骨嶙峋的肩膀,玉喜低声劝道:“夫人身子不好,还是躺着吧。”

“这怎么行?我得起来抹点香膏,免得身上的药味熏到她。”陆文雅挣扎着起身,“对了,还要上点唇脂,这样看起来气色才会好些。”

玉喜动了动唇,还想再劝,一旁跟她同样是一等大丫鬟的玉香却扯了扯她的胳膊,笑着开口道:“夫人别急,奴婢这就去准备。”

玉香吩咐外间伺候的二等丫鬟打了热水来,她则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天青色的厚实夹袄麻利的给夫人套上。

帕子打湿,替夫人洁了面后,玉香又特意挑了一款香气浓郁的香膏出来,慢慢在她的脸上抹匀。

再拿出口脂,让夫人抿了一口,等她做好这些,玉喜也替夫人梳好了发髻。

“我这样,可能见人?”看着身边的两名大丫鬟,陆文雅紧张地问。

这两年她病得严重,脸色不好看,两个丫鬟怕她伤心,便把镜子收了起来。

玉香呼吸一窒,她家夫人因为生病的原因,脸颊苍白而瘦削,现在配上一张红艳艳的唇,宛如女鬼一样,实在不好见人。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轻笑着安慰她:“夫人很好看。”

陆文雅闻言松了一口气,命人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点上熏香,两个大丫鬟也被着急的她打发到门口等着去了。

“下回你别那样了,夫人难得高兴一会儿,你就不能顺着她?”站在大厅门外时,玉香的脸冷了下来,低声说着身边的小姐妹。

“我还不是怕夫人失望?”玉喜咬了咬唇,“谁知道这回又是从哪里跑来的冒牌货。”

每次有了女儿的消息,夫人总是欢欢喜喜地准备,生怕第一次见面,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么些年,她都失望多少回了?

别说是夫人了,单是她们这些下人看着都替她难过。

玉香沉默了一瞬,良久她抬起了头,声音冷然道:“我现在倒是希望有个冒牌货能够骗过夫人,夫人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谁说不是呢?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了。”

远远地看见王嬷嬷牵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走来,玉香赶忙进了屋,而玉喜的目光却审视地打量了好几眼。

年纪倒是跟她家丢了的小姐差不多大,脸颊瘦瘦小小的,五官也生得精致,在一身红色夹袄的衬托下,显得乖巧而可爱。

但长相却完全没有她家夫人以前的影子呀?

“嬷嬷,她真的是……”

心凉了半截的玉喜,话还没有说完,王嬷嬷已经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是是是,她就是六小姐。”

苏姝&玉喜:“……”

真不是!

屋里传来了脚步声,病得没有力气的陆文雅由玉香扶着,正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走来。

王嬷嬷赶忙拉着苏姝走进了大厅,她上前几步扶住了气喘吁吁的夫人的另一边胳膊,凑到她耳边轻声开口:“夫人,小姑娘胸口上有一朵牡丹花胎记,虽然长大了许多,但我看过了,跟刚出生时的形状一模一样,这回肯定错不了。”

陆文雅闻言身体颤了颤,从苏姝进门开始,她目光便紧紧黏在她的身上,根本无法挪开。

这会儿听了王嬷嬷的话,她猛然挣开下人的手,把面前的小女孩抱进怀里,眼泪滚滚而下:“娘的心肝,我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这么近的距离,苏姝能闻到女人身上连香膏都无法掩饰的苦涩药味,她太瘦了,全是骨头的胳膊勒得她身体发疼。这会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眼角也忍不住滚落出眼泪来。

“我回来了,您别再伤心。”苏姝听到了自己哽咽的声音。

刚才四目相对那一刻,她总觉得陆文雅的目光太过复杂,除了隐忍的疼爱以外,还有无法掩饰的悲鸣。

她甚至觉得,她其实已经猜道,她不是她的女儿。

可她却认下了她,或许正如小和尚所说,陆文雅急需这一场救赎。

这世间,总有那么多求不得,和已失去。

这样也好,她们互为浮木,结伴而行,总能走出不一样的天地。

006

陆文雅身体太差,她抱着苏姝痛哭,竟然哭晕了过去。

这可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吓坏了,几人合力把人搀回床上,两个大丫鬟手法娴熟地掐人中,喂药。

王嬷嬷则跑出去跳上马车,火急火燎地催着车夫往仁济医馆赶。

苏姝被遗忘在了原地,周遭皆是忙碌慌乱的身影,她帮不上什么忙便也识趣的没有凑上去添乱。

轻手轻脚走到窗户边,她爬上凳子,双手托着腮,目光落到了窗外。

安乐侯府不愧是有钱人家,从她的角度看去,整座宅子大到望不到尽头。每一进小院皆亭台楼阁,雕栏画栋,即便是在冬日里,也能在树梢上见到开放的正艳的梅花山茶花。

如此有钱,却也会过得不快乐,这大概算是天底下最难解的事了。

在玉喜玉香的一番忙活下,陆文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下意识在房间里找起了昏迷前见到的小女孩。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窗边。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看得到一个歪歪扭扭的背影,或许是因为太矮了的原因,小姑娘并不是规矩地坐在凳子上,而是双腿跪着望向窗外。

她像是看入了迷,手托脸一直安安静静,陆文雅的心没来由的柔软起来。

安乐侯府虽然算不上有权,但绝对是有钱,这些年为了谋这泼天的富贵,有不少女孩子被别有用心的人送到了她的面前。

稚嫩的年纪,却被教的欲壑难填,见面就会叫她娘,目光总是流连在屋子里的贵重摆件上,手也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相比起以前那些特意被‘教导’过的女孩,面前这个小姑娘却显得淡漠疏离了许多,更难得的是她目光清正,看到她哭,她眼中的哀伤不似作假。

这个孩子并没有给她一种母女间的血脉共鸣,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却无端讨了她的喜欢。

像是想到了什么,陆文雅又自嘲一笑。

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