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情丝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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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在那个营帐里,他们的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有小兵看见柏麟湿漉漉的回去,说是掉河里了。 这大黑夜谁会往河边蹿啊,反正也没什么事,他们问了话以后就走了。 若是赵宽在中途没有离开去处理军务,柏麟可能一夜都近不了她的身。 经过这次爱的磨合,罗喉计都一改攻势,以前还想过在上面舒服还是下面舒服,试了以后才是真香啊,柏麟都被她搞得七荤八素的。 回去的时候,罗喉计都瞧见明致远正在桌案边题字。 “还没睡啊?” 罗喉计都靠近她,看到纸上的字迹暗暗称赞。 不愧是被父皇钦点的新科状元,单单是这字迹就把第二名甩开了距离,那个江炎也是个才人,不过和眼前这位还差点,在她心里,明致远可是南业以后的重臣。 前提是,她能把握住皇权,就能重点栽培明致远,为她所用,为南业所用。 “你这样是为了躲什么人追杀?” 罗喉计都突然的一句话让她微微一滞,气氛有些微妙,但总归,这个被女人假冒男人毁掉姻亲的长公主并没有因此排斥她,反而想倾听她的苦楚。 “躲什么追杀,害我的人早就死了。”明致远无力地靠在椅背,快十二年了,她还没忘记那时的厄运和痛苦。 只因为她的父亲是当时苣州的县丞,胡滨是知县,那时候父亲为官清廉,倒是多次听父亲在娘亲那骂知县胡滨。 因为朝廷拨下来修桥补路的巨款,父亲不肯与他私吞才受他打压,之后更是惨遭灭门,那时她与伯父出门办事,回来后,家已经没了。 罗喉计都沉默地看着她,只见她侧着身子。 “明致远。”罗喉计都掰过来她的身子,明致远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这幅要死不活的哭相。 “痛苦就哭出来,不必强忍着。”罗喉计都心里像是被针扎的疼,她抱着明致远拥进怀里,温暖的热流感染着明致远,心被裹得热乎。 在这世上她没有亲人了,但还有公主。 “那个知县胡滨,是你杀的吗?” 罗喉计都问的直白,她和明致远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试探,明致远回答的也直白。 “不是,我后来被伯父收养,改名换姓,虽然在胡滨身边做过护院,他死的那日失踪了很久,过了三天,他的人头就挂在衙门牌匾上。” 明致远也唏嘘感叹,听闻是个江湖中人做的,一刀就把头割下来了,像是那凶器削铁如泥,不过,她也趁机把胡滨的罪证收拢。 听她一讲,罗喉计都也明白了,虽说她让人打探,三年前发生的事至今,也有很多东西埋没了。 这也难怪明致远会对李嫣然父亲被诬陷的事敏感上心,原来两位父亲都做过苣州县丞,一前一后… 罗喉计都一下子站定,明致远的父亲做苣州萩县的县丞在前,胡滨也是三年前被杀,那么,李裕也是在苣州萩县担任的县丞一职,只不过历时一个月就卸任。 许是胡滨用官威压他,这在任期间,胡滨那点恶事被闻筞拿来做文章。 只要从两人在任时抽一个无头冤案就能治罪。 闻筞对李家的图谋,不过都是因为一个李嫣然,李嫣然逃跑了很多次都被抓回去,闻筞才想了这种招。 有签字画押的案底在就很难洗清冤案,无论李裕他们逃到哪都会背着贪赃枉法的罪。 只一个苣州就成了李家人的囚牢,谁也逃不出去。 因为有闻筞这层关系在,即使翻了案也没有为李裕彻底洗脱冤屈,估计也少有人会怀疑,这闻公子是在冤枉他的老丈人。 呸,罗喉计都唾弃,什么老丈人,闻筞那狗贼还不配有这样的老丈人,弄死他就是解救李嫣然全家了。 只是,眼下她仍有一个疑问,罗喉计都回想起来关于刘绪的风评,窝囊,无能,这知府可是父皇亲自钦点上任的官员,怎么可能让这么个人来做知府… 是人变了,还是掩盖得太好。 明致远端来凉茶,罗喉计都草草尝了一口。 “公主,我们歇息吧。” 罗喉计都看着她沉默一瞬。 “公主怎么了?” “致远,我们和离如何?”罗喉计都说出这话的时候很平淡,这本就是一通乱点鸳鸯谱,父皇眼光倒也够毒辣的,一下子还给她挑了个女驸马。 明致远晃了晃神,笑容力不从心很快耷拉下来。 “你想和离,就好吧。” 她正说着,罗喉计都已经开始起草和离书了。 明致远这才想到,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心里不由得酸涩。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罗喉计都咬着笔头,“这次出宫太久,柏麟又跟了过来,我怕宫里真有什么变数,有和离书在,你也不至于被我连累。” “谁说一定会出事。”明致远不想她疏远自己了。 若是不遇明君,她做这个官有什么用。 若是公主被歹人陷害,她拼了命也会报仇,讨个公道。 罗喉计都把和离书给她,明致远接过来看了好几遍。 她倒觉得自己很好笑,这还没开始呢,她想这么多,大概是被小时候的阴影中伤,所以才会拼尽全力为至亲报仇。 这兵符,皇上可是偷偷给了公主。 估计那位二皇子怎么都想不到,他期盼的权力会这么容易到别人手上,依他的性子,不知道会怎么应对。 天色有些微亮,赵宽就把分好的兵给了罗喉计都,一行人陆陆续续离开军营前往苣州,赵宽拨开她不少人。 在人数上是没有问题,还派来了他的得力手下,可惜他本人不能擅自离守。 经过两天两夜的长途奔波,罗喉计都让他们在半路调整歇息,养精蓄锐足了才赶路。 好在那沧州知府认得这军备,即便与闻筞交好,眼下看这阵仗也不敢多想了,立马开城门迎接,罗喉计都派了兵先扣下了沧州知府,先控制他们的人,以防之后叛乱。 她又带着人赶到苣州城郊外,这里就是会.阴山所在。 衡虚说闻筞一直染指着苣州管事,还在**.山设了陷阱,里面有他的人。 那些天她在城中查探过。城中是没有私造官银的作坊,毕竟官银需要大量用水,山上不易惹人注意,取水也方便。 等到了苣州城郊外,这里就是会.阴山的盘踞点,柏麟带来几个住在附近的农家人,拿银子送他们都没用,这里山势险峻,不让人带路倒是不放心,不想让这些兵白白丢了命。 好在有人愿意,罗喉计都拨了两队人马进山,入魂也被她支走办事去了。 她会进攻,闻筞亦会防守。 在他们离开的这些日子,苣州城也发生了很多事,闻筞命令刘绪守了许久的山口,城门口来往看管严密,可这也难不倒入魂进城。 闻筞几乎都快住在山里了,李嫣然有好几天看不见他,或者回来后不久就带着刘绪去**山。 会.阴山广袤,外人来苣州城必经此山,如果有人想进山,一进去就要经过深林,所以进山必须得有个熟人带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沼泽,或者掉进猎人的陷阱重伤不治。 一连十一二天,刘绪实在受不了这种神经紧绷的样子,主动劝说闻筞放弃监视,如果再来京官请进来杀了就是,这样处处防备反而让人戒备。 让他有命来没命回,不是更好… 难得闻筞赞同他一次,刘绪激动地破了音使唤官兵回城,终于不用喂蚊子了。 **山的驻守官兵已经被闻筞撤走,每天他都会进山安置官银的藏地,最后几日过得的平静如水。 闻函也从榅州搬过来帮儿子,虽然闻筞并不需要,只调了榅州的官兵过来,其他的一点没让他插手,他和刘绪就等着请君入瓮。 天清气朗,李嫣然回了娘家这边,她也能时不时抱着女儿回家,刚到家门口,一群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恶徒,拿着刀逼近她,怀里的女儿眼睁睁瞧着他们的凶相竟一点也不闹,李嫣然拍着家门,小厮还没过来,她抱着孩子往外跑。 就快被追上的那一瞬,突然她听到身后凄厉大喊,李嫣然回头一看,全身的血液像冻住一般。 只见追她的一个恶徒被生生砍掉脑袋,血腥味浓得催人呕吐,李嫣然脸色惨白惨白的。 砍掉恶徒脑袋是入魂,小姑娘长得人畜无害的,没想到下手这么让人震慑,恶徒们瞧见入魂外表是个毫无攻击力的姑娘也没在怕,一个满脸横rou的大汉举着刀一晃。 “小娘们长得不错…要不要哥哥好好疼你啊…” 那些蛮汉笑得恶心,入魂始终冰着脸,对猥琐的蛮汉们的羞辱一点也没放眼里,小姑娘看着也纤瘦,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蛮汉们以为她好欺负。 谁甭想,入魂跑得飞快把李嫣然送回李家门口,小厮早已白着脸愣在那,入魂把母女俩推进们。 “锁好门别出来!” 李嫣然怕她出事,“你只有一个人啊!” “我能对付,听话,回去躲好,不要待在门口。” 李嫣然都哭了,担心地难受,这么一个小姑娘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她想要护院们出来帮忙。 “放心,我真的可以,不会逞能。” 入魂不等她说话就阖上门,手里的刀还在滴血,恶徒们轰拥围住她,入魂一松手,刀落在地上,恶徒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傻了眼,这小姑娘眼睛像入魔似的,双眸泛着银光,比他们杀人无数用的刀都亮,恶徒们怕了,嘴里喃喃着“妖怪”,只是已经晚了,入魂幻化出本相,凶剑现出原形时必定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