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燹龙x靖沧浪,纯剧情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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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沧浪头回遇上端木燹龙是在郊外,那时端木燹龙正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杀手围攻。 本想着既撞见他人遭逢劫杀,就去搭把手帮个忙,孰料这被围攻的不单能可反杀,手段竟也不怎么良善。 ——端木燹龙掌扣杀手天灵,使其当场毙命不说,那尸体也被直接融成一团凄惨无比的rou泥。 靖沧浪沉默的皱起眉头,打消了现身的念头。 鉴于这位的做派实在不怎么合心,靖沧浪干脆走到林中稍远一些的位置,保证自己处于双方戒备范围之外。 他不想趟这浑水,却也没到需得绕路的发怵程度。 单方面的屠杀过后,端木燹龙瞟了眼靖沧浪所站的方向。 发觉对方没有现身或攻击的意图,端木燹龙也懒得叫破,干脆转身离去。 靖沧浪第二次遇上端木燹龙是在一家地处偏僻的酒肆。 肆中酒类的品种不算多,但几乎都是偏门一些的酿藏。彼时的倾波凌主对杯中物尚欠了解,他能循路找上门来,纯粹是因自家好友闲聊讲起这间颇具特色的铺子。 酒肆老板是个上些年纪的小老头,约摸年头久了乡音难改,讲起话来总带着些难懂的口音。 靖沧浪进门的时候,老板正在箱台前猫着腰,细细翻查造型不一却同样拙朴小巧的酒坛们。 端木燹龙靠在箱台旁,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喏。” 几乎整个人都趴进中空的台下,老板以相当费力的姿势,颤巍巍拎出一尊石浆酒坛:“看看这个。” 端木燹龙接过酒坛在手里轻轻颠了颠,不用揭开最上层的黄泥,仅凭坛身质地与估算的重量便否定道:“不对。” “这坛也不是?”深深叹了口气,老板停下翻找动作,扶着箱台缓缓直起发酸的腰板:“让我歇口气,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将手中酒坛墩在箱台上,端木燹龙冷声道:“年纪大了,鼻子也不好使吗?” “自然啦。” 感慨的数了数摆在两人脚边,前前后后挑出来的十几坛酿藏,小老头指着厅堂里的桌椅道:“静心坐下吧,找寻对味的酒总是需要等待。” “这样的等待毫无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好说,但小老儿却知道,你要是继续站在这里,可就没地方再摆坛子喽。” 端木燹龙哼了一声,没按老板的话走到厅堂坐下,却也环臂站开了一些。 这可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靖沧浪看着酒肆老板略微收拾过凌乱的箱台,又拉开一扇打造隐秘的柜门,继续进行翻找。 索性左右无事,靖沧浪也不开口催促。他往堂中走了几步让出店铺门口位置,接着正大光明的端详起端木燹龙。 端木燹龙衣摆上溅了些许朱红。若仔细观察还能从其肩头、肘侧等位置发现数道利器割裂的细碎痕迹。 周身残存的杀意虽已散了个干净,但那躁动浮荡的焱流气息,不可忽视的浓烈血腥味道,都昭示其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戮。配上一副阴笃乖戾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与市井老者平和交谈的善茬。 可从他脚下摆着的酒坛数量看,等待的时间应也不短了。 或许是酒肆坐落的位置太偏,生意冷清的很,唯二客人加上老板,店中竟不过三人。 对于靖沧浪不曾掩饰的打量目光,端木燹龙自然有所察觉。他眉心一拧,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不爽利。 “这回肯定没错!” 小心翼翼捧起一坛紫砂质地的小酒罐,小老头嘟嘟囔囔道:“臭小子每次翻找完都不把东西放回原处,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背后窗棱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正打算将酒罐递给端木燹龙的老板顿时打了个趔趄。 与此同时,微弱破空声直取端木燹龙后心。 靖沧浪在一旁观望的真切,他见端木燹龙反手击出一道炎力,拎起酒肆老板腾空旋身,避过暗袭的同时亦接住悬落的酒坛。 数名手持利刃的蒙面者骤然现身,对端木燹龙形成包围之势,不过须臾,已杀机尽现。 “啧,麻烦。” 端木燹龙一提真元,赤焰凝汇指间霎时倾泻而出,他虽单手应对,招式变幻间依旧从容狠辣。 以掌风将老板送出战圈,却未料竟有一名杀手举刀追去。 粼粼波光乍现,凛冽水意替酒肆老板挡下突来杀劫。对于蒙面杀手肆意枉造恶孽,靖沧浪不禁面染薄怒。 他见小老头蹒跚行步,低头确认道:“老丈,无事吧。” “哎哎,没事没事。” 揉了揉发痛的肩肘,小老头听着酒坛破裂的清脆响声,顿时面露痛心之色:“我的酒坛!” 端木燹龙招式间炎流涌动,合着飞溅酒水一同烧燎开来。 见状,小老头不由急道:“莫用大火啊!!” 记起身旁这位适才扬手间似有丛生波澜,他便壮胆般拉住靖沧浪道:“壮士,敝店若烧起来,到时可全靠你了。” 靖沧浪:“……” 或许是酒肆老板的话起了作用,端木燹龙周身炎气一敛,掌指翻覆下赤芒裂空,玄力化为墨涛汹涌而出,却是改用撤神印配合身法施以快攻,残影所过覆面者无不当场留命。 朱红溅地,亡者哀嚎,渗入血水的酒液在地面上蜿蜒流淌,而转息之间,战局再变。 “——火轮天怒!” 赤色长戟划出弥天火光,于混沌烟尘之间,身覆同色兜袍的修者挥退伤亡惨重的蒙面杀手。 足下点踏避过忽来的一袭炎力,端木燹龙颠着酒坛,勾起抹冷笑:“总算不只是些废物了。” 他手中酒坛自然无事,可那一袭炎力却直接击碎了后方整个箱台。 不计其数的坛罐伴随刺耳的哗啦声跌碎在地,火蛇伺机缠绕吞噬,顺着破损的木质结构一路攀爬,冲天而起的热浪扭曲了视线。 眼睁睁看着大批香醑被摧残殆尽,小老头脸色奇差,几欲昏厥。 靖沧浪见状,不由按下其他念头,将毫无修为的老者带离险地作为首要目标。 对靖沧浪的离去心下有数,端木燹龙没有拦阻残余几名蒙面杀手退走,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赤袍修者不紧不慢道:“你,还算能看。来吧!” 难耐轻慢挑衅,赤袍修者无多言语,上手杀招。 赤炼映狂焰,残戾对孤傲。一个是造燹灾龙,一个是冥都厉祸,火光交错下招式互换快如残影,爆冲的焱流霎时焚毁整个酒肆。 简单试探过后,同为火属的两人再度错身,便是各自心有成算。 若论实战经验,两人不相伯仲;如观个人修为,当属功体无限接近大成的灾龙略胜一筹;然比及端木燹龙因擅掌指功夫,对武器取用随意眼下干脆弃而不用,赤袍修者则握持一杆火轮戬,占据天然寸长之强。 结论是,胜负五五对开。 心下有定,端木燹龙面不改色提掌再战。 两人缠斗间,地面流淌的酒液阒寂四溅,化万千水滴旋聚汇集,特殊功体的黑袍来者在炎劲掩护下倏然现身。 拢掌凝冰铸祸水,一式剑风冰痕缱绻了烟水悄然追上灾龙背影,逼命杀机只在俄顷之刻。 窥见同伴暗中动作,赤袍修者不需多言便配合的滴水不漏:“妖光逆杀!” 饱含真元的戟尖看似直点端木燹龙所露空门,实则虚晃一式后便改弦更张,挥旋再刺灾龙肋下。 同一时间,背后夹击的祸水锋芒亦是到了! 出乎意料的腹背受敌,却也是意料之内的硬撼之策。 长戟刺中早有防备的掌心,掌中真元阻碍了锋芒去路。端木燹龙气沉丹田重心前倾,硬将对方逼退几步。 “咔。”酒坛随指上发力应声碎裂,醍醐遭高温极速蒸腾后竟化作一层薄腻幽光,裹覆住细碎的酒坛残片。 煅烧锋利的残片经真元加持硬如精石,端木燹龙手腕一翻,向后掷了漫天。 来者斗篷一卷拦下大部分残片,偶有的漏网之鱼擦着衫袍划破油皮,不过留下细细血痕。与之相对的,是端木燹龙腰侧平添一道濡湿新红。 拨动垂落的发帘,伤势互换的差异结果使得黑袍来者轻佻笑道:“抱歉,是二对一。” “是吗?” 对于眼前的夹击之势无动于衷,端木燹龙仍是一派不曾改变的睥睨傲然。 他抓上火轮戟加催真元,却是无视了祸水之主,投入了一场以神兵为战场,两股属性相同特性迥异元力的正面硬抗。 被碎片擦破的地方泛起阵阵莫名热麻,不待祸水之主深思细究,只听内力对抗之中的赤袍修者促声示警:“咎殃!” 无匹寒意扫荡而来,咎殃撤身反手挥出祸水,剔透剑身与旋斩的鲲锋结实撞在了一处,发出了清脆剑吟。 鞘内迸溅出的天河之水浇熄熊熊火势,周遭焚至焦黑的残骸发出牙酸的嘶嘶声。 去而复返的靖沧浪攒握飞回的洗墨鲲锋,几步踏入战圈。他瞟了眼与人对峙的端木燹龙,提剑直指咎殃:“——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