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数学系学术牲的冲天怨气震撼了
第五章 被数学系学术牲的冲天怨气震撼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房间里众人正玩的高兴，忽然门上传来有节奏的大力敲打声，每次都是三个成一组，好像强迫症一样。 白以辰起来开了门，“来了，有什么事——” “你们这些小屁孩声音给我小点！”低沉的声音怒吼着，传遍了整个房间。大家被吓了一跳，空气瞬间寂静下来。 “声音透过地板穿到二楼了，吵的我连本来能推导出来的公式都推不出来了，摧毁了一篇A刊论文发表的潜在可能性你们想怎么赔偿啊？这可是数学界的巨大损失，你们可是赔不起的！” 男人梳着精心打理过的背头，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个子很高，目测能够约莫达到一米九。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怨气震慑了所有人。 “二楼的房间正对着娱乐室，也没办法嘛。”肖予棋被Andrew灌的脸通红，他好像不是什么好惹的脾气，被男人一吼，兴许是感到不满了，酒劲之下借势反驳道。 “喂，别说了！”小游赶快把站起来的肖予棋拉的坐下，但是已经太晚了。 “你说什么？”男人眼睛一眯，脸上生出危险的怒意。仔细一看，他的眼睛底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但掩盖不住他冷峻的气质，下颌线非常明显，鼻梁坚挺，只是气场太凶让人感到不好接近。 “你们，是莲台大学的对吧？” 大家点点头。 “哼，”凶巴巴的男人不屑的轻哼，“那个学校，只有社科和人文科学还算可以，但也仅限于国内。在座的诸位，恐怕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理解数学的魅力！泛函分析、弦论、拓扑学、李群和李代数的关系……你们能够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吗？能说出来吗？” 大家沉默了。 “哼，想你们也说不出来。”他满意了，露出倨傲的笑容，“喂，你们这些小屁孩，今年都多大了。” 檀宵一惊，他看着她，是在问自己吗？“二、二十左右。” “嗯？！才二十岁吗……”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年轻，对于自己欺负小孩子的行为流露些许难堪，“确实，挺小的——那就还是小屁孩我没说错吧……咳咳咳……” “听好了，你们还是本科生对吧……大一还是大二……不管了，反正，我作为一个过来人跟你们说，绝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玩乐上，虽然你们还小，但一定要争分夺秒，看论文，写Paper，才能独当一面尽快发表一作论文。像你们现在这样整天玩乐是堕落的表现，明白了吗？” 方思泽和周围的人小声道，“呜，那就是搞学术的下场吗？真可怕呀，总感觉不想读书了。” 看大家没有回应，凶巴巴的男人提高了声音，“明白了吗？” “嗯……嗯……” 他扶扶头，“唉，算了，和你们说了也听不进去，时间的浪费罢了……那边那个小姑娘——” “我吗？”檀宵道。 “是，不是你还能是谁？把那个音响给关了。”他没好气地说，手指指向他正对着的一个落地式音箱。 “哦哦好，不好意思……”檀宵起来，一路小跑着过去，背对着男人去检查音箱的开关。 嗯？开关在哪里？……嗯？哦哦哦，原来在下面。 檀宵弯腰伸手去够位于音箱底部的开关，因为设计的太低了，不得不深深弯腰，她的屁股直接暴露在男人面前。因为角度原因，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角度实在太过微妙。 “唔——！？……唉，好了！”他眼睛倏地睁大了，叹一口气，“好了好了，你快站直了，我来关。” 他挤开檀宵，一下子按掉了开关。 “谢谢。”檀宵怯怯地抬头说。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好像很头疼一样，“培养些自觉出来啊，怎么能随随便便摆出那种姿势。” “好了，你们赶紧散了吧，早点回房间学习。”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那个男的，是谁啊，怎么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Andrew道，“小宵是刚来的，忘记和你说了，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叫宋皓安，是这里的长期住客，也就是说，正无限期地住在这个酒店里。” “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如果不是我们来了，平常连半点人烟都没有吧？”方思泽夸张地问。 “你看他那样子，像是能与别人好好相处的类型吗？多半是因为这里荒无人烟才来的。” Andrew愉快地笑了，“噗哈哈……笑死我了，”他揉掉眼角的泪水，“谁知道呢？也许吧？” “感觉脑子贼聪明啊？”小游说着，“说的那一串是什么，不是贼厉害吗？” “毕竟是东池大学高薪请来的数学系博后啊，他住在这个酒店里，就是所谓的闭关修炼……啊不远程办公，Remote Working ~真好啊，Andrew我也想要远程办公啊…… “还有，他做饭的手艺可是一绝哦，你们几个多讨好他，就有口福啦~” “欸~Andy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和他关系很好？”姓周的女生开玩笑道。 “哼哼哼，那是秘密，我可是用了宝贵的情报才得到那仅仅一次的机会……” “啊！感觉好奇得不行啊……？？” 檀宵的房间门传来两声有节奏的轻敲声，听到这个声音她就明白是谁回来了。 “进来了。” 翡瑾川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我回来了，怎么样，有乖乖一个人待着吗？” 檀宵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嗯……有、有。” 翡瑾川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檀宵，确定她照自己说的穿上了为她准备的衣服。“抱歉，我说错了，有和大家好好相处吗？” 这样的提问方式，难不成他全部知道了？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呢？檀宵越发紧张地看着翡瑾川，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翡瑾川好像被她的表现惹笑了，“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没关系的呀，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人，不会随便生气的，知道你和大家相处得愉快就够了。” 翡瑾川走到床边，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檀宵没有坐过去，他也没生气，自顾自地说着，“今天祭祖活动就差不多结束了，翡家的人大部分回去了，我上午去送了一下，还有少部分的人想留在这里找翡佑欢，下午不帮忙一起找吗？” 檀宵眼底亮了起来。 穿着警服的男子念完最后一组名字，说，“分组就是这样，各个小组请到分配好的地点进行寻找，时间到日落为止，如果有紧急情况通过分发的无线电进行联络，以上！” 按照刚才分好的名单，檀宵和自告奋勇来帮忙的裕燃一组。裕燃也没想到会和她一组，脸色有些紧张，正不安地攥着发给他的无线电。 隔着人群，翡瑾川向这边递来一眼。他走到檀宵面前，“你和同学分到一组了，挺好，我还算放心。” “嗯嗯……” “找人的时候慢一点，注意看路，山里路滑，有时候还有捕猎用的陷阱，小心不要掉进去。我们被分到东边了，离你比较远，第一时间可能照顾不到你，记着跟好你的那个同学。” “记着啊？”翡瑾川拍拍檀宵的脑袋，温柔地笑笑。 他离开之后，裕燃有些局促地凑了过来，“学姐的哥哥，看起来对学姐真好啊。” 檀宵回以一个强行的笑容，“是吗？可能看起来是那样。” 裕燃垂下眼睛，“是、是这样吗？在我看来，他虽然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完全是个优秀的成年人，人家真厉害啊……不像我……” 他把无线电放在手心，展示给檀宵，“总而言之，我们好好合作吧，学姐跟着我就好，我一定保护好你的！” 裕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自己的无线电三下五除二紧紧绑在腰间，握着拳兴奋道，“哼哼，有我在，马上就能找到学姐的弟弟。” …… “诶，这里有，感觉很好吃的苹果……”檀宵盯着无意间发现的果子发呆。 “啊！学姐那个不行！”走在前面裕燃急匆匆跑回来，从她手中抢下果子，“唉……学姐，不能乱吃东西啊……说到底这也根本不像苹果？” 裕燃看着掌心不大的小红果沉思，难不成她是对食物缺乏常识的类型？ …… “嗯？地图地图……”裕燃摆弄着手里的纸张，看了一会儿又掉了个个儿，“唔……迷路了吗？我们到底在哪里？”他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 “可恶，现在的地图为什么这么复杂……” “不是从那个方向走吗？”檀宵指着一条岔道。 “嗯？”裕燃对着道路反复比对着地图，眼睛霎时亮起来，“对上了！就是这里，学姐你好聪明，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有路标。” 路边伫立着完美隐藏在阴影里的路牌。 …… 啪嗒、啪嗒、嗵—— “啊啊啊啊学姐，小心！”裕燃把前面走着走着一脚踩空的檀宵捞起来。 “……谢谢。”檀宵话说到半截。裕燃又突然放了手，撤出五步远，连忙偏过头去盯着地面，“抱、抱歉……” 檀宵沉默地盯着面色迅速涨红的裕燃和面前的一个大洞，决定把注意力转移到大洞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坑……真可疑啊，还有这个坑真的好圆，好厉害……” “呜……算了，还是我走前面吧。” …… 夕阳西下。 檀宵和裕燃气喘吁吁地来到汇合的地方，这一下午什么收获都没有，还经历了不少惊险时刻，把他们两人都折磨得够呛。 环视四周，其他人的情况也都差不了多少，个个都累的不轻。 “唉，今天就到这里吗？”翡存庚喘着气直起腰来，看了看大家的状态，说，“大家——感谢你们的帮忙，现在天色暗了，山林比较危险，请都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和警官们一起找找……” 翡瑾川扶着翡存庚，“二叔，别这么辛苦了，昨天你也帮着找到了深夜，今天我来代替你找吧，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 一个带着大的夸张遮阳帽，GUZZI墨镜，全身上下被防晒衣裹住的女人靠在树干，“好了，瑾川，他要找你就让他找吧，赶紧让他死了这条心，免得天天把老婆孩子叫出来在太阳底下暴晒，还得在这荒山野岭里面走路。”这个女人是翡存庚的妻子，徐诗静。 “诗静！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想找就赶紧回去，你就没帮忙找人，以为我没看见你在营地偷懒吗？” 即便隔着口罩，也懂得徐诗静脸上涨的通红了，她一根手指指着翡存庚，“你你你！好啊你，你要做这大善人，你赶紧做去，别逼着我跟你受罪！” 眼看着翡存庚夫妇吵起来了，大家都帮忙劝架，你一言我一语的。 裕燃分开腿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累死我了——” 他听着越来越吵的人群，忽然像是自言自语地冒出来一句话，“真的是他自己出走的吗？会不会是有人带他走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变得一片寂静。 “……这个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翡存庚说。 “不……我也只是瞎猜，”裕燃讪笑着摸摸鼻子，“我只是想，大家不是说、包括警察叔叔们也这么认为，翡家小少爷是自己离开的吗？酒店的摄像头坏了，怀疑小少爷自己走了也情有可原。但是……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那个翡家小少爷身体不便，日常起居都需要人伺候的事情我是清楚的。他第一天来酒店的时候我也注意到，翡家有专门的人负责照顾他，从电梯直接抬着他送进了房间。那时我还在想，不愧是豪门的少爷啊，照顾得这么仔细。 “后来，翡家开始办祭祖仪式，我们几个大学生也有幸跟着凑了热闹。祭祖仪式结束的前一天下午，平时负责照顾小少爷的阿姨着急忙慌地告诉大家，小少爷不见了。根据最后一次见到小少爷的时间推测，消失的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之间。 “可是，这里就产生了最大的疑点。大家都清楚，翡家的祭祖仪式从早上七点开始，整整持续到晚上，在这段时间，酒店的前厅虽然说不上是人潮拥挤，但也宾客众多，而且没有任何可以绕过前厅通行的小路。小少爷身体瘦弱，行动速度又很慢，如果从前厅离开，一定会有人看到他，所以他不可能是从前厅离开的。 “那么，小少爷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后院。但是前天酒店电梯正好开始检修，电梯是无法通行的，想下楼只能走步梯。这座酒店的设计很特别，从三楼或者二楼找到步梯、绕过各种走廊、成功来到后院，可是很复杂的——作为证据，今天上午檀宵学姐就迷了路，还是Andrew将她带回来的。 “初次入住酒店，且对酒店不熟悉的小少爷，一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通往后院、并离开酒店的路，那么一定是有某个对酒店道路熟悉的人以某种理由带走了小少爷。” 裕燃一口气说完，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他笑嘻嘻地望着大家，似乎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笑容僵硬了，“刚、刚才都是我瞎猜的，只是我个人的臆想，都怪我侦探小说读多了，什么事情都爱往糟糕的一面想。大家不当回事也可以，别、别这么沉默啊。” “不，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到底是谁，有动机、且有能力带走佑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