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暴君攻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4

    些时间。”

“她倒是会做人,知道你现在的位分仅次于本宫,又有协理六宫之权,才反应过来要巴结。以前你还是七子的时候,怎么没听说她讨好过你?!”苦夏冷笑,面色颇为不忿。

杜心兰无故受气,心里难免不痛快……她本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如今为了孩子日后在宫里好过些只好忍气吞声,面上依旧平静如常:“夫人息怒。臣妾现在拥有的都是夫人给的,若非夫人多年庇护,以臣妾的出身和家世,怎会有今天的地位?阿房宫那位不过小门小户,孤陋寡闻、目光短浅,夫人何须与她一般见识?”

听了杜心兰的话,苦夏哼笑了一声:“小门小户?你莫不是真以为她是你老乡?!”

杜心兰故作惊讶:“难道她不是巴蜀人么?”

苦夏早已知晓姬丹的身份,正因如此,她亦开始怀疑杜心兰对自己有所隐瞒,不过这都不重要。公子高还在她手上,纵然杜心兰生了二心,也得想想自己的儿子,掂量掂量代价是否能付得起。

想到这里,苦夏朝着跪于面前之人抬了抬下巴:“起来吧。你既在那儿待了那么长时间,那便说与本宫听听——她食欲如何?身体如何?胎象如何?”

杜心兰心中早有打算,不慌不忙地起身,面朝苦夏端坐的位置:“夫人所忧虑的,无非是觉得王上对那位动了真心,若再产下一名男婴,扶苏公子的地位恐受到威胁……其实夫人大可不必如此。”

苦夏的心思被说中,看向对面之人的眸光亦深沉了几分:“此话怎讲?”

杜心兰抬起头,一字一句道:“这个孩子,怕是生不出来。”

苦夏双眼睁得大大的,很明显被这个回答惊到了:“生不出来?”

“她的脉息比常人要弱许多,摆明了是有先天不足之症,随着月份的增大,身体会亏空得越发厉害,只怕撑不到胎儿足月,母体就承受不住了。”

“可毕竟有夏无且在,一切都未可知。你何以这般肯定?”

杜心兰微微一笑:“臣妾那位师兄确实医术精湛,年纪轻轻便独当一面,可那又如何?就算能把孩子保到足月,然而生产那一关终究是天险,夫人觉得到了那时,她那样的身子还能撑得过去么?”

苦夏这次倒信了八-九分,俗话说“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她自己也经历过这一遭,当然知道杜心兰所言非虚:“你的意思是……本宫什么都不用做,静待她生产时一命呜呼即可?”

杜心兰心想敢情你还真的打算出手害人呐,真是为了儿子够拼的,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天意如此,人力岂能改变?她命中注定福薄命浅,夫人根本无须为此烦恼。”

“好,那本宫就听你的!若到时如你所料,上天收了这心腹大患,本宫便亲自向王上提请,择公子高为扶苏的伴读,让其与扶苏进同一间书房修习,拜同一位夫子为师。不过,若到时候并未像你说的那样……”苦夏说着,起身款款走近杜心兰身前,幽幽地注视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女子,“本宫,定不会轻饶。”

不论前朝还是后宫,恩威并施永远是驭人最有效的方式。尤其对于杜心兰这种没有丝毫根基和背景的,拿捏起来最不费劲,使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谢夫人美意。只是高儿年纪还小,又资质平庸,拜师为时尚早,过两年也不迟。”杜心兰神色不变,像是习惯了对方居高临下的语气。

让自己的孩子和最受重视的长公子待在一起修习课业,在一般人的眼里已是莫大的殊荣,这样一个机会可谓是求之不得。可杜心兰并不这么想,她只盼孩子能平安长大,一生顺遂喜乐,奈何生在帝王家,她这个母亲又无所依傍,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孩子远离纷争。

嬴政的孩子那么多,一个平淡无奇的公子高,自然不会吸引什么注意。因此,杜心兰对自己的儿子从没有什么要求,不愿练字就不练,想玩就让他玩个够,别人想出头便由着他们去争去斗。在这宫中,平庸也不失为一种生存之道。

苦夏没想到杜心兰对她抛出的“好处”会是这种态度,不过她并未想那么多,毕竟她也并非真心让公子高和扶苏一同学习,既然对方推辞,那她也懒得计较这婉拒是真是假:“既然你认为还没到时候,那就以后再说……时辰不早了,本宫去看看扶苏睡了没有,你也回宫吧。”

耐着性子虚与委蛇了那么久,杜心兰此时亦是烦得一刻也待不下去,正好苦夏赶人,心中总算松了口气,道了声“告退”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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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似水。

姬丹躺在榻上,衾被裹在身上如同一只毛毛虫似的,翻来覆去却仍无法入眠。

大概是白天去了咸阳阁,又探出什么秦宫的内应,再加上晚间杜心兰突如其来的造访,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呼呼大睡,心眼儿也太大了!

没有睡意,姬丹便索性坐了起来,又一次将左手搭上右手腕,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脉息的波动。

这是她今夜不知道第多少次为自己把脉了,好在反反复复把了多次,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她的脉象虽比不上常人,但也不过是稍稍显弱,一时半会诊不出弱症……思及此,姬丹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幸亏前几日荆轲为她输了内力,使得脉息比往常强了不少,否则今晚对上杜心兰怕是难以蒙混过关。

然而,放心也只是暂时的。

后宫的暗潮汹涌、咸阳阁的蝇营狗苟、哥哥的“螟蛉计划”,以及那个潜藏颇深的内应……这些千头万绪,让姬丹无从下手,而她日后的处境,必定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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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这一夜也没睡好。

确切地说,自从樊少使出事后,他便很难入眠。

每每一合眼,脑海中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些死去的人。

他看到母后哭着控诉他为何对心儿和念儿如此绝情;看到吕不韦冷眼旁观如今这看似太平实则暗藏危机的局面;看到成蛟失望地质问他为何不为自己平反,让自己死了都背负着谋逆的骂名……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意乱、头疼不止。

嬴政的头风又发作了,夏无且郑重其事告诫他——若是再不把自个儿的身体当回事,即便是他倾尽所能,只怕也回天乏术了。

嬴政应得很干脆,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真把对方的话听进去,不过按照夏无且对他的了解,自己的话多半又被当作了耳旁风。

年轻的太医令表示心累,像他这般年纪便坐到了医丞之首,按理说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但是反过来想想,承受的压力也是难以想象的。

唉,好怀念曾几何时当游医的日子!

夏无且前脚刚走,赵高后脚就踏进了甘泉宫,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扁盒子,看上去像是装首饰的。

“王上命工匠们打造的头饰已完工。”赵高边说边双手托着盒子呈上,让嬴政过目。

嬴政看了两眼,觉得还算合心意,便差了赵高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