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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情愫和期盼……原来在他看来,不过是蓄谋已久的心机满满。“榕榕。”宴岑再次开口。容初一震。他很少这样叫她。印象最深的两次,一次是她生完居居极为虚弱疲乏时,他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语;还有一次是男人难得醉了酒,疯了一般压着她意乱情迷时……“初榕。”宴岑又唤了她一遍。他语气加重,长眼虚眯,“这个名字,我根本没有查到。”容初:“!”宴岑死死盯着她,“你到底是谁?”容初:“……”容初看了一眼男人身后虎视眈眈的人群,秀挺的眉心拧出小疙瘩。“我……”她张张口,还是作难,“我们先去居居那里好吧?”“我们单独说,我会把什么都——”“还说什么说啊!”宴岑的父亲高声打断他们,他满脸怒气,“宴岑,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能信,早就说过她别有目的!来人!保镖呢?”“现在就把人交给律师,报警处理!”“住手!”宴岑出声喝止。他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一个眼神过去,刚刚冲进门的保镖们就被压住了。男人重新转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他微微俯身,薄唇擦在容初白嫩的耳垂边,极低的气音扑在她耳畔:“你知不知道,这样属于商业泄密,是会被判刑的。”“初榕,你要跟我说实话。”容初眸光微颤。她偏头对上男人的目光,深深吸了口气,“你还是不信我,对么?”宴岑长眼幽深,不辨情绪。容初敛睫,眼眶慢慢红了一圈。她使劲闭了一下火辣辣的眼睛,很淡地弯了下唇边。“是我错了。”见她认错,宴岑神色明显一松。还没等他开口,容初便抬起发红的眼角,受伤的小兽般睚眦欲裂。“是我信错了人。是我眼瞎,是我活该!”她褐色的眼眸表面涌上一层水汽,红唇弯出怪异的弧度,那张精致的脸却美得愈发惊心。“宴岑,你这样的男人就不配有女人爱你,更不配我为你生孩子!”她的话掷地有声:“你根本是个没有心的狗男人!”宴岑瞳孔一震,额角的青筋rou眼可见地跳了出来。他轮廓分明的腮边鼓出咬肌,开口的每一字都咬得生硬:“初、榕。”“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容初扬唇继续笑,“实话?”她端起旁边的酒杯,对准男人的脸不由分说泼过去。“这就是我的实话!”第4章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深红色的液体顺着男人的脸往下流,滑落在他胸口矜贵的布料上。宴岑英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颌全是滴滴答答的狼狈。他没有理会周围人递过来的面巾,又一把推开陈姝羽在他胸前急乱擦拭的手,径直向容初靠了一步。男人眉毛和睫毛上都沾着一层细密的红色水珠,睨她时更加阴沉讳莫。他翘唇轻嗤了一声,自嘲一般:“我真是小看你了。”容初扔开空酒杯,抬眸直直望着男人满是酒渍的脸,出奇的平静。“是我高看你了。”到现在她终于明白陈姝羽那句“一会儿你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是什么意思。这场豪华游轮上的晚宴,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容初望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他们堵在角落的困兽。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将骗她进场的那个人。“宴岑。”容初轻声开口,她那双漂亮的猫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们分手吧。”宴岑眸光一紧,腮边的咬肌鼓了出来,“你说什么?”“我说,”容初声音稍高,“我们分开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居居我会带走的——啊!”她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狠狠钳住了。宴岑一把把人带到身前,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容初使劲挣了两下也没睁开,眼睁睁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红了一片。“你想走?”男人欺身,高大的身躯完全笼住她。他鬓边还沾着酒渍,长眼红得有点吓人,声线里都带着低低的嘶声,“初榕,你想都不要想!”容初完全怔住。她没想到男人反应会这么大。平时不是根本不在乎的么?不管她发脾气还是冷脸他不都没反应么?宴岑把人带到身前,完全箍在自己胸口,两人鼻尖几近相触,“你想去哪儿?你还能去哪儿?”“初榕,除了我这里,你无处可去。”容初瞪着男人,脸色全白,眼角却红得厉害,唇边紧紧抿成一条线。她很后悔。家里强迫联姻时她只能跑,而现在面对这个男人,她能想到的办法依然还是跑……她很后悔自己只能如此被动。在家里,她是被娇养的小公主,在这儿,她是被饲养的金丝雀——永远被动又无助。宴岑问得没错:离开他,她还能去哪儿?直到现在容初才意识到,她这二十年来,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立身之本。这个世界上除了居居,似乎并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而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成为自己和居居的倚靠。容初无力地垂下胳膊,手腕依然被男人紧紧攥在掌中。她轻轻抽了下鼻子,闭眼再睁开时,瞟到宴岑身后一脸讥诮的陈姝羽。有那么一刻容初甚至觉得,就算陈姝羽业务不精全靠背景,但她名义上起码是个设计师,有自己的骄傲和事业。而她,却白白浪费掉了自己的好条件。她一定要走!离开这里。她不想,也不会再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了……见容初脸色刷白,宴岑赶紧松开了她的胳膊。容初立刻站直,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看男人一眼。宴岑扬手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带她回湖心苑。”他又警告般看了父亲和身后的那些人一眼,“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靠近她。”保镖迅速围堵住了出口。刚走到门口的容初停下脚步,厉声:“给我让开!”保镖们下意识齐刷刷看宴岑。宴岑沉声重复:“带她回去。”“我不!”容初立刻拒绝,“别碰我。”保镖忌惮着不敢出手,只能跟着她出门,来到了甲板之上。轮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动了。夜幕已沉,空荡的海面上只有游轮灯火通明,像一只巨大的光体怪兽。海风翻飞起容初的满头长发,她顾不上整理,只有点迷茫地四周张望。居居会在在哪儿?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