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U有关魔法道具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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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在早饭时间收到了一封封着银绿色火漆的信件。 送信的不是学校里统一养着的信使猫头鹰,而是一只通体纯白点缀着零星棕褐色斑点的海东青,这封信件的主人根本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 “谁找你?”降谷零正忙着往嘴里塞炸鱼块,抬起头跟猛禽淡褐色的锐利瞳孔对上视线,了然地撇嘴,“他找你干嘛,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诸伏景光笑了笑没说话,用勺子把儿撬开火漆,一边吃早饭一边展开信纸快速扫视,回答降谷零的问题:“他问我万圣节宴会有没有时间。” 万圣节即将到来,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上了符合气氛的巨大南瓜灯,诸伏景光在吃下一口麦片粥的间隙转头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在影影绰绰的昏黄灯光中看见了舒朗平静的像一面水银镜的灰眼睛。 诸伏景光偷偷笑了,蓝眼睛弯成两道可爱又狡黠的弧线,在降谷零看不见的角度对舒朗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是舒朗这个月第五次找他。结合现在已经是月末来看,着实算不上太多,比起同院同桌又同寝因此天天凑在一起的幼驯染降谷零同学来说,更是没得比。 可诸伏景光觉得这样就很好,没有多到让人嘀咕怎么会有两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粘在一起,也没有少到要间隔一两个月才能跟舒朗说上一句话。 以诸伏景光了解到的风言风语,舒朗·克拉斯诺达尔同学入学至今只跟不超过二十个人说过话,这个名额中还包括了老师,图书管理员,宿舍管理员,级长等每天不得不沟通的人员。 但是在他面前的舒朗虽然不会刻意找借口说着寒暄之类的无意义内容,却会在每一次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平和又耐心地跟他讲解自己做的那些新颖又十分有意思的小东西。 上次舒朗给他看了一只口哨,大拇指那么长,小巧又朴素,吹起来的声音也闷闷的,没有银制外观看上去的那么响亮。可是不知道舒朗用了什么方法,那只哨子能够跟植物达成交流。诸伏景光用舒朗教他的方式吹出不同的简短节奏,花坛里的一小片风铃花像是活过来一般跟着节奏摇头晃脑起来,把自己铃铛一样的花朵甩的十分快乐。 上上次是一块样貌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怀表。舒朗把他领到拉文克劳的高塔上,跟他说这里视线比较好,然后打开怀表对准了太阳的方向,拨弄指针调成了黄昏时分。塔外的一片蓝天覆上了夕阳的影子,舒朗在诸伏景光的惊呼中继续拨弄指针,夕阳又变成了晚霞,然后慢慢转成夜的深蓝,铺开一片星星点点的微光。 “好厉害!”诸伏景光的蓝眼睛亮晶晶的,他撑在栏杆上身体倾出去想要距离那片任由舒朗变换的天空,观察了一会回头看向舒朗,兴冲冲地问道,“怎么做到的?” “我之前拆过一个时间转化器,想要试着研究一下。”舒朗给诸伏景光看那个平平无奇的怀表,手指指着几处不起眼的阴刻魔法纹路,低头跟诸伏景光凑得很近,“这是简化之后的法阵,承载的炼金轴心也不用那么精密,只要能够固定一小块无生命的时间就可以。” “这几个魔纹叠加用作固定,这两个的用处是让怀表盖子作为目标引导,调节指针指示的时间就可以让被固定下来的东西呈现出当时的状态。” 舒朗把怀表交给诸伏景光摆弄,自己在旁边淡淡补充:“只能对非生命起效,你可以用它把不小心泡了水的作业倒回到掉进水里之前,它就只有这点用处了,算是个劣质品。” 诸伏景光下意识尴尬地眨了眨眼睛。他之前跟降谷零组队,跟同年级的另外两个好朋友骑着扫把比拼在空中旋转传球的技巧,不小心吹飞了其他人放在休息位上的书包,虽然及时把掉进湖里的书包捞出来甩干了水分,但是羊皮纸上写了大半的论文已经糊成了一片,修复如初的咒语也只能恢复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闯了祸的几个人排成队跟围观的女同学道歉,最后还是萩原研二发挥自己一贯的魅力把女孩子哄好。 舒朗那个时候就在花园另一侧的走廊,跟几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走在去上课的路上。身边的同学高调地用鼻子喷出不屑的冷哼,嘲笑那几个格兰芬多的傻狮子,总是干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舒朗没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短暂地停留了两句话的时间,转头夹着书本离开。 晚上回到寝室,他拿出自己的工具箱,找出了一块已经停止走字的怀表,架起放大镜,在昏暗的灯光下用刻刀仔细地在怀表的表面刻下一个又一个魔纹。 做这些的时候舒朗没想太多,只是下午诸伏景光那张沮丧又愧疚的脸他看着有点不太舒服,觉得他还是笑起来看着更好。 就像现在这样——眼前的诸伏景光眼睛亮亮的,脸上是大大的笑容,捧着舒朗给他的怀表,高兴地想要蹦起来,又克制地蹭了蹭鞋子,抿了抿嘴唇,手指挠着头发,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在我看来已经很厉害了!”针对舒朗劣质品的评价诸伏景光给出了很高的赞誉,“真的特别厉害!” 这话不算瞎说,至少诸伏景光没见过第二个拆了时间转换器并且在研究后能够复原出一部分功能的巫师。 “哦对了,这个给你。”说着诸伏景光想起来,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把糖羽毛笔塞给舒朗,“上周末我和Zero去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糖果店,他家的糖羽毛笔出了新口味,每样我都给你带了一支,你先尝尝,喜欢哪一种我下次多给你带一点。” 由于血统暗含的危险,舒朗不被允许在周末离开霍格沃茨。大家都能去玩的霍格莫德村舒朗只能通过其他人的只言片语简单了解,诸伏景光知道后,特意在去玩的时候给舒朗带了点小东西回来。 “……谢谢。” 舒朗低头注视手里看上去跟普通羽毛笔一模一样实际却散发着甜蜜味道的糖果,沉默片刻才低声道谢。 看他的样子,诸伏景光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舒朗吃零食的样子,于是追补到:“不喜欢吃就当普通羽毛笔用,下次我给你带别的好玩的。” “不用。”舒朗摇摇头,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不喜欢,干脆地挑了一根咬了一口,被浓缩的柠檬味酸到满嘴发苦,只得默默说,“柠檬味的就算了。” “哈哈哈哈好的。” 诸伏景光被他的表情逗笑,笑完又反应过来不对劲,拿走了他手里的糖羽毛笔,送到自己嘴里尝了一口,也被酸得整张脸皱在一起。 “这不是我买的糖,估计是谁拿整蛊口味的换了,我没发现。”诸伏景光皱着脸解释,打算把这根糖羽毛笔拿走,“剩下的你也别吃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的。” “没关系。”手里的糖羽毛笔被舒朗拿了回去,戴眼镜的男生面无表情地再次尝试,片刻后点了点头,对诸伏景光说:“适应一下还能接受。” “别勉强哦。” 诸伏景光看他表情不像作假,叮嘱了一句就没继续阻止,拿着怀表对准周围的花草栏杆,兴致勃勃地拨弄指针,看样子对舒朗给他的小礼物非常喜欢。 他确实是喜欢的。 想到前几次见面轻松又愉快的记忆,诸伏景光飞快了答应了舒朗在万圣节时候的邀请。 到了万圣节当天的宴会上,校长宣布今年的假面舞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小孩子们难得拥有了熬夜的机会。 降谷零对着烛台的反光面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假牙齿没有长歪,挺起脊背向着坐在一旁教师席聊天的宫野艾莲娜走过去。 诸伏景光在自己幼驯染背后偷笑。他今天给自己缠了绑带,又批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外套,假装自己是一具活蹦乱跳的木乃伊。 他待在休息区端着一杯做成血浆质感的番茄汁,咬着吸管慢吞吞喝着,一边看宴会厅里的人影有没有他能认出来的。 啊,那个带着月桂叶花冠的是温亚德老师。 咦,黑泽阵也太敷衍了,这不就是把校服袍子换成普通黑袍子而已嘛,头发露在外面那么明显。 哇,那个一定是伊达,身高和体型太显眼了,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好酷! 唉?那个是松田吗?那耳朵不会是变出来的吧,真的在动唉,哈哈哈哈,还蛮可爱的。 唉——还有一对会动的耳朵。 诸伏景光注意到松田阵平的斜后方有一个看上去比他高一些的人,也顶着一对尖尖的毛绒耳朵,只不过跟松田阵平深灰的毛色不同,那个人的耳朵灰中透着点棕,倒是跟舒朗的发色蛮像的…… ……不会吧? 诸伏景光想到了某种可能,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穹顶外的月亮。 是圆的。 今天是万圣夜,同时也是一个月圆之夜。 那么…… 那双灰棕色的耳朵在人群中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来人裹了一件漆黑的袍子,看上去跟黑泽阵那件像是同一家裁缝店扯的布料。除了两只耳朵之外还有一双长着尖锐指甲的类人利爪露在袍子外面,轻轻抬起来摊平在诸伏景光面前,指甲缩回去,只用深色的rou垫等待着诸伏景光的回应。 “舒朗?” 诸伏景光试探着问道。 披着袍子的人没有出声,整张脸藏在兜帽里,露在外面的耳朵轻轻弹动。 “我当你回答了哦。” 诸伏景光拉住那只属于狼人的利爪,被没有露出真容的家伙带着往宴会厅外面走。 外面月色正好,走出去两层台阶就听不见宴会厅里的乐声和人声,周围静悄悄一片,吵闹的变成了草丛中忍过深秋的蟋蟀。 身边的狼人拽下兜帽,露出一张属于狼而非人的面孔,长吻下隐约显露的带着倒勾的利齿更是强化了这一印象,只有那双平静的灰眼睛还能看出平日的影子。 “舒朗?” 诸伏景光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嗬……” 他的朋友发出低沉地嘶吼,灰眼睛注视着诸伏景光疑惑不解的表情,半蹲在地毛发拉长,转瞬间变成了一匹真正的,体型庞大的狼。 “哇喔——”诸伏景光惊叹到,“好厉害!” 狼甩了甩脑袋,咬住诸伏景光的外套扯了扯,歪头示意。 “要我骑上去?” 诸伏景光猜到。 狼轻轻点头。 诸伏景光有点兴奋,他从没跟真正的狼人接触过,更别说是月圆之夜这种特殊的时期,这明明是件从小到大被家长和老师耳听面命的危险事。 可是眼前的狼是舒朗,是那个灰眼睛总是一派平静的舒朗。诸伏景光没有一星半点危险的预感,反而激动得有些晕乎乎的,顺从地坐到了狼的后背上。 狼带着诸伏景光在无人的校园里奔驰。他们距离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越来越远,直到灯光消失不见,眼前出现禁林的倒影。 “我们要去哪?” 狼伏在地上让诸伏景光从他身上滑下来,抖了抖毛,又站起来变化成狼人的形态,弹出尖指甲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诸伏景光挂在腰间的银色口哨。 “吹它?” 诸伏景光向舒朗确认。 狼人对着他点了点头。 于是诸伏景光吹响了口哨,短而急促的间隔,是舒朗教他能让花朵跟着跳舞的拍子。 禁林里穿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闷闷的口哨声中,一根又一根盛开着白色蔷薇的花藤蔓延爬出,围着诸伏景光探头探脑地打转,用自己柔嫩的花朵怯生生地触碰诸伏景光的手背或是头发和脸颊。 月光也成了这份魔法中的一部分。 失去了语言能力的狼人沐浴在月光中微微弯腰,对诸伏景光伸手,做出了舞会邀请的姿势。 哨子突然自己在诸伏景光嘴里跳了出来,簧片自由地跟风共舞,用闷闷的响声奏出一段奇妙的旋律。 跳舞吧,在月光下。 跳舞吧,在风声里。 跳舞吧,在蔷薇中。 跳舞吧……在恋人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