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歌声

    消耗了太多体力，今天一天真的和时雨从早上弄到了晚上。

    前面与后面都有点疼，尤其是刚尝试过肛交的后庭，括约肌依旧残留被时雨撑开的触感。

    我试着提肛，似乎……收不拢。

    “时雨，快帮我看看，后面还是有点难受……收不拢了……”

    “我看看。”看到时雨把手伸入身下，手指爱抚着周围褶皱，她的笑声里夹杂隐隐约约的窃喜：“嗯，已经是我的形状了，还在尝试收紧吗？夹到我指头了。”

    “会不会回不去了，我好怕。”我担忧地拍开一直吃我豆腐的咸猪手。

    “不会，反正以后经常用迟早也会大的。到时候你就不会痛了只会更舒服。”

    “时雨你这个变态！”

    刚吼完脑袋就一阵发晕，软绵绵靠在她的胸口，眼皮和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无尽的疲倦乏力将四肢束缚。

    “困了吗？我抱你回去睡吧。”

    “嗯……”

    回到床上时，她好奇的问道:“本体没有给你带换洗衣服？”

    “在食品袋旁边的包里。”

    柔软舒适的床单，雪白的光线，眼前时雨翻找衣服的身影渐渐模糊，无尽的舒适感由脖子爬上额头，意识朦胧。

    ——你知道海妖吗？海妖的歌声很诡异，具有迷惑性。

    时雨的话回荡在耳边。

    我想听听海妖的歌声，是否真的那么恐怖？

    眼帘缓慢盖下，视野一片漆黑。刚准备沉入意识的海洋，不知是谁在耳边絮絮叨叨让我不得安宁。

    “琳？起来换了衣服再睡。喂～”

    “……”我并不想说话。

    “唉，拿你没办法，不过半睡半醒的样子也很可爱。”

    有人在摆弄我的身体，双腿间穿上了轻薄的内裤，身体也被散发着洗衣液香味的布料套住。之后仿佛对待珍视的珍宝般，将我身体摆正盖上被子。

    “睡吧，晚安。”

    嘴唇被亲了一口，刚才还透着光的世界因为灯光的关闭而堙灭。

    黑暗的海底里没有光线，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分不清白天黑夜。但是梦境里也是被无尽的蔚蓝色温柔的包裹，身侧伴随着鱼群，它们旋转而上跟着我一同起舞。

    头顶是泛着光的海面，指缝之间水流过的触感和触碰风一样轻盈，有微微阻力，但是稍微用尽一捏，其实什么都抓不住。

    无时无刻陪伴我，存在，看得见，可是永远得不到。

    好美……在沉静的水里能自在的呼吸，感受到无尽的自由。

    脚底是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保留着一万年前的繁华。那群子民融入了所崇拜的大海，获得了在海底生活的力量。

    水纹拂过眼前，晃荡的波浪渐渐将我拉近画面。

    人们笑着进行交易，耳后皆生出了鱼鳃，熙熙攘攘的集市人来人往，他们的交通由走路变成了游泳，身体更加轻盈，与鱼儿一样灵巧摆动身躯。

    圆环广场内美艳的歌姬脚踝戴着早已生锈的铃铛，坐在已失去作用的喷泉墙上，抬高脖子，樱桃小口中吟唱出优美的旋律。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语言。

    正因为听不懂所以才觉得倍感神秘而想要去接近。

    歌姬在唱着什么样的歌？情歌？哀歌？表情为什么那么落寞？

    忍不住蹬动双腿朝她游去……

    她的面孔渐渐清晰。

    快一点……快一点……我想看清她的脸。

    一阵怪异的声响骤然打断我前进的步伐，蔚蓝色的画面一下全部褪尽，歌姬的脸也失去色彩，破碎。

    呼……呼……

    这个声音更像是怪物嚎叫。

    猛然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刚坐起来灯光就亮了，明晃晃的灯光令我安心不少。

    安安静静地房间回荡着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慢慢落回，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蓦地又想到时雨说过的海妖，惧意从脚尖爬到全身，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此刻好想有人能够陪在我身边，可是时雨也不见了。

    她们从来不和我一起睡的吗？大概和花花一样回去培养舱了吧。

    学姐培养舱的电量继续增加一格，此刻恢复成了绿色。空旷的房间只有我一人，无端生出寂寞，心里觉得好可怕，好想学姐。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明明之前那么劳累，现在却意外的清醒。

    去洗把脸好了。

    从员工休息室里面的洗手间出来，独自一人面对寂静无人的整个基地，感到巨大的寂寥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呼吸困难到想要流泪。

    这就是花花，时雨她们每天所要面对的生活。

    顿时明白了时雨说的深海恐惧症，如果是我长期一人生活在此，说不定早就疯了。

    她们彼此尊重，陪伴，即使去不了大陆上也顽强的对抗着孤独。

    啦啦啦……

    模模糊糊地听到歌声。

    我看向走廊尽头的电梯，一步步挪动到楼层键盘前方。至今为止我只去过三楼的菜园，键盘那上面却有四楼的按键。

    啦啦……啦啦……

    现在变成了轻声吟唱，压着低声反而更有穿透力。

    虽然腿间还很疼痛，却依然点亮了楼层按键等待电梯下降。金属门两侧开启，我迈入狭窄的空间中。

    耳旁有嗡嗡上升的机器运动声，上方显示的电子数字变为4。

    很响的叮咚声过后，不同于我看习惯的一到三楼风景，这里从电梯一打开就是整整弧形一面落地窗。因为是深海，室内有灯更衬窗外的黑暗深邃。

    和酒吧里看到的一样，注视久了心脏宛如被一只大手抓住，呼吸不畅。

    这就是深海恐惧症吧。

    不自在握住胸口衣襟，双腿好像有些发抖，小步朝着走廊尽头大门走去。

    歌声绕梁，来自于门后，

    不知怎的回想起梦中那位歌姬的歌声。

    可能是听到歌声才做了那个美丽的梦，虽然结束并不是很美好。

    这扇大门不是金属门，而是双开木门，沉重的红木还能嗅到上面传来的漆味。忍不住伸手搭上冰凉的表面，指尖使力，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一个新的世界在眼前呈现。

    藤蔓垂落，无数的植物纵横交错，有些玻璃也爬满枝叶。

    碧绿遮住黑暗倒令我安心些。

    一圈圈地灯中心摆放着巨大的望远镜，科技感在它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光滑的柱身驾着金属梯子，是不是只要上去就能观测海底生物？

    似乎还听到了咕咚咕咚的烧水声。

    好奇的绕过望远镜，惊讶的发现那里居然有张大书桌，配着藤条椅子。

    三脚架吊着一个小金属杯，咕咚咕咚声正从酒精灯烧着小金属杯里传来，里面的热水沸腾着，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水泡。

    书桌上杂乱无章堆满各种关于海洋的书籍，我瞄了一眼，页面停留在关于蓝鲸的解释上。

    “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线……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回身体。

    沐浴在灯光下的少女有着一头柔顺的秀发，身着洋装，眉目秀丽，可神情却稍显冷淡，双唇也毫无血色。那张脸看起来比花花大一些，估摸着应该十七八岁左右。

    她坐在地面上，裙下露出纤细脚腕，配上苍白无力的脸色，感觉像是贫血。

    “你受伤了吗？我扶你起来。”

    我立刻等下身拉住她的胳膊扶她站起身。

    “嗯……不小心被藤蔓绊了一跤。谢谢。”

    我怀里的人也很轻盈，柔若无骨的模样容易激起男生的怜爱之心吧。

    扶她落座在藤椅上，松了一口气也坐下来。

    少女拿起看到一半的书铺到大腿上，然后取下金属杯倒入沸水冲进被书堆挡住视线的马克杯里。

    香浓醇厚的可可味布满房间。

    “我泡了热可可，你要来点吗？你喜欢甜食应该也喜欢巧克力吧。”清清淡淡的声音搭配热腾腾的可可汁递过来。

    “谢谢。”我局促不安的偷看给我饮品后就戴上眼镜专注于书本的少女，垂落耳侧的几缕秀发好像弄得她有点痒，修长的手指把它撩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清冷恬静，这是我对于她的第一印象。

    既然知道我喜欢甜食，那就证明和时雨记忆是共通的。

    “你也是学姐的克隆人吧？叫什么名字呢？”

    她给我难以接近的界限感，不知道怎么和她套近乎，只能轻声细语的询问，对待如此这般的文学少女，也采用文雅的方式去接触吧。

    少女看了我一眼，依旧维持着看书的姿势不变，拿过给自己冲的可可抿了一口：“叫我五号吧，名字和编号都是代号而已，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好难说话，甚至感觉她在故意这么说呛我。

    “花花，时雨，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也希望大家也可以取自己喜欢的名字做独一无二的人。”摩擦手中逐渐由烫转成温热的杯壁，斟酌了半天才开口。

    “是吗？那你觉得我叫什么比较好？”

    哗啦——

    纸张翻了一页，依旧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嗯……文文静静的，叫安怎样？安静的安。”

    少女嫣然一笑：“你真是热衷给人取名，一号都被你叫做花花，还挺高兴的样子。”

    “是你让我给你起的，我就根据你给我的气质取了。难道你有自己取的名字吗？”

    她的眼珠跟随页面的字缓缓移动，继续吐露话语：“没有，既然你不想叫我五号就叫你想叫的吧，安这个名字也不错。”

    “……”

    我不知道该与她聊什么，气氛尴尬的进行着。

    我正愁该想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个局面，安先开口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睡觉跑到这里来？”

    “……我做了噩梦，梦里面听到了动听的歌声，结果被呼呼的嚎叫吓醒。时雨和我说深海有海妖，我一个人害怕得睡不着，刚好听到有歌声从这里传出来，就找过来了。”

    “安，是你唱的歌吗？很好听。”

    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

    安嘴角浮起淡淡弧度：“时雨就在逗你玩，你信她的话吗？”

    她的唇形很漂亮，如果能为她涂上口红，应该不会逊色于时雨。

    “我对海洋不了解，也不知道童话这些的……”

    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多摄取些海洋知识，现在出现在安面前总觉得很丢脸。

    “这个声音不是海妖，应该说是海沟吞噬海水的声音。目前人类还未探索到几万米以下的陈处，毕竟压强太强了。不用太害怕。”她终于抬起头面对我：“喝完早点回去睡吧，不是要本体快点醒来吗？明天你会见到三号。”

    “安，难道我是最后一个见你的吗？”

    她歪过头，脸色渐渐冰冷：“不，我没有加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