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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又不是外人,将扳指转送给您,不算犯忌会。再说,爹对我好,我也想对您好,这扳指既然值得当传家宝,您便收着罢,女儿一片心意。”符征三兄弟起哄,符炬道:“父亲,您便收下罢,什么时候再借我赏玩几日……”她话还未说完,被两位兄长敲了下脑袋,不敢多说了。戎谨候心下感慨,见范溪脸上没有丝毫勉强,不想再推来推去,便笑道:“那爹先帮你收着,待你出嫁再给你。”“不必了,爹您拿着用吧,在我心里,您可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儿孙重要多啦。”范溪说完,接着夹菜吃。符雪跟她坐在同一桌上,差点没被她rou麻吐。就一个扳指,那大道理一套一套。符雪心中冷笑一声,以前戎谨候府就她一个女孩儿的时候,她什么东西没见过?不过一个扳指,也就从乡下来的贱丫头拿着献宝,浑然不知自己丢人现眼。戎谨候可不觉得自己女儿丢人现眼,他伸手拍拍范溪的肩,若不是一家人都在,他非得揉揉女儿脑袋不可。三兄弟中,唯一成婚了的符征,看着父亲跟meimei这模样,心下有些羡慕,他望了妻子马想一眼,两人心中所想难得同步:要是有缘,生个小妹似的小女娘也好。范溪体贴之处远不止如此,她是个心细的人,八月十五那日,一大早,她便打发仆人给宁国公伍家的人送礼。里头除了有鞋袜衣裳之外,还有时令果子、鲜花,外加她亲手写的礼笺。礼数周全,半点挑不出错误。马想指导她管家,自然也帮她掌过眼,看过她送出去的东西。哪怕站在宗妇的角度来说,范溪这份礼也很妥帖了,只要她能一直维持这样的本事,哪怕嫁了人也不必担心受欺负。马想内心感慨。婆家那点事,到范溪手里,必然被她料理得妥妥帖帖。除了往宁国公府上送礼,范溪还备了一份令人送去范家。这份礼里没有衣裳鞋袜等范溪亲手做的物品,她已经定亲,这些东西不好再往外送。她心下抱歉,别的地方倒加厚了三成。马想喜欢她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她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颇懂得感恩的人。聪明厚道,身份贵重,这样的小姑子,谁能不喜爱?今日过节,府上不必上课,范溪跟着马想安排好府上嬷嬷丫鬟大小事情,午后,范溪让丫鬟给大嫂马想与大兄符征送了礼。马想收到礼发现里头还有一双袜子给她,又惊喜又惊讶,看着范溪,问:“怎么还有一双袜子给我?”时下未出嫁的女娘最娇贵,媳妇嫁进门后上伺婆婆,下友小姑,小姑地位可比婆婆要高得多。马想怎么也想不到范溪还给她亲手做了一双袜子。范溪道:“嫂子自嫁进来便为一家老小cao劳,又指导我跟符雪,着实辛苦。我也没什么好送你,这袜子是我自己缝的,里头是我的心意,手艺不好,嫂子莫嫌弃。”马想听她这一番话,眼眶险些红了。她也才十七,哪怕再少年老成,从自个家里嫁到婆婆家,晨定昏醒,伺饭候汤,管理家务,教导小姑,这一年着实艰难,她自个在背后不知悄悄红了多少回眼眶。尤其她嫁过来已半年,肚子平平,未怀上一儿半女,更令她慌张。她远离父母亲友过来这里,平日说个话都要斟酌再,三一番苦楚无人可说,却未想到小姑会这样贴心。马想伸手揽着范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溪儿有心了。”范溪抿嘴,“嫂子喜欢便好。”范溪将鞋袜以及其她节日礼品送往各处,符雪那也送了,里头也是应节物品,只是没有她亲手做的鞋袜。其她人收到范溪的礼物都大为感动,纷纷派丫鬟给范溪回礼。只有符雪看着这东西嘀咕了一句,“就会假模假式,好像府里谁缺这点东西似的?”白露听他这么说,都不好怎么安慰他了,只能小声提醒道:“小姐,我们给小小姐也回一份礼罢?另外,再备一份礼送往各处?”符雪内心挣扎,一方面不想拾人牙慧,另一方面又觉得不送礼,实在说不过去,想了半天,她最终出银子让厨房给各院送点心去。一个是自己做的东西,一个是花钱买来的东西,还未提前准备,草草拿厨房的货充数。饶是最心疼她的符岚,收到东西后也对自己的丫鬟感叹了一句,“雪儿这也太不懂事了些。”本就不是亲生女儿,又顶了范溪的身份在府里享那么久福,符岚扪心自问一番,也觉得他爹会偏疼范溪,不待见她正常。偏符雪还耍小性子耍上了瘾,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家里各个比她大,又有谁会拿热脸去贴她冷脸?第86章父丧过了中秋节,范溪每逢尾数为三、六、九的日子边去集定宫训练,平日在家学管家、学家事、学文章武功,偶尔还会跟勘宁郡主与史子娴一道小聚,或在其中一人府上,或带上丫鬟婆子与侍卫,去外头别庄里赏景,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眼看就要到九月,天气越发冷,身子弱的人已需要穿夹袄。范溪她们舞蹈那边的训练强度越来越大,每次都能汗湿一身衣,去跳舞起码得带两身衣裳去替换。十月便是春兰祭,时间已很紧迫。然而正在此时,范溪忽然知道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消息——范甘华死了!“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太听清楚。”范溪脸上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震惊问:“他今年不是还未到五十么?年初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去了?”报信的小厮也不大清楚,他还是从外头听到的二手消息,信息本来是要报给管家,被范溪知晓,叫他来问话,他方过来。小厮看着范溪的神色,内心觉得不安,额头冒汗,问:“要不,奴才再去问问?”范溪神思恍惚。马想颔首,道:“你先去罢,打探清楚了再进来回话。”“是。”范溪看着小厮的身影消失在外头的走道上,回过神来,对大嫂马想说道:“嫂子,如今出了这等事,我养娘那头恐怕乱糟糟,我得去瞧瞧。”“你先莫急,消息是真是假还未弄清楚,等下人打探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马想也觉得这样大的事,她应当去看看,不过,“这事还得先禀报父亲母亲,等他们下决定。”没有戎谨候点头,范溪压根出不了侯府大门。马想比范溪要沉稳的多,想问题也比较全面。范溪皱着眉头,“父亲傍晚风回家,我怕来不及,要不我去母亲那边瞧瞧,看能否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