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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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舒舒服服地洗浴过了,换上熏过香的衣裳,陆辞一边一勺勺地挖着半化的冰糕品尝,一边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女使为他绞干长发、再轻柔束起的服务。

——这才是他理想的生活嘛。

不过,这还不是安心睡大觉的时候。

陆辞的心态一直保持着四平八稳,连考试那几日都能睡得踏实,更何况是在他看来,完全是混吃混喝,谈天说地,仅等放榜的这些天了。

他丝毫没有尝到半分等待结果的煎熬,倒是在结交不少新友的同时,把贡院里那小厨房的有限食材来了个物尽其用。

因此这时也不觉有多疲累,就直接带上之前就备好了的礼物,准备同朱说、易庶一起上山去拜访授业恩师了。

谁知刚走到大门前,就听着外头闹哄哄的。

让人出去问过情况后,才知道是李夫子他们亲自来了。

陆辞一愕,赶紧迎了出去:“先生们怎亲自来了?我正要同朱弟、易弟他们上书院去拜访先生们。”

李夫子满是欣慰地看着他,笑道:“听了得意门生成了解元的喜讯,我哪儿还坐得住呢?”

他这些天等着放榜,简直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给其他人授课时,也或多或少地有些魂不守舍。

在得知自己最喜爱的得意门生陆辞顺利得解了不说,居然一下就夺得解元的满身荣光,直让他心花怒放,骄傲得胡子往上吹个不停,还当场大笑了出声。

——在他手底下,可终于教出了个解元来!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他最疼爱的弟子所得的!

李夫子隐约猜出,陆辞肯定会在家里稍作歇息后,就来拜访自己的。

他却舍不得叫心爱的弟子来回奔波劳累,自己得了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后,更是半刻都坐不住,干脆借用了院长的马车,带着同样也激动不已的杨夫子和刘夫子一起,三人结伴下山,直奔陆辞家来了。

“好好好,”李夫子紧紧地握住陆辞双手,眼角眉梢尽是喜意,说话时,却因情绪过于激动,禁不住一阵哽咽:“我便知摅羽龙章凤姿,绝非池中之物!”

杨夫子也喜不自禁,美滋滋道:“往后我也能对外称,自己手底下教出了个解元来!”

哈哈,可算能跟那帮老伙计炫耀炫耀了!

刘夫子慢了一步,就被抢走了最好的位置和想说的话,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了句:“……戒骄戒躁,争取春闱中再夺省元。”

李夫子原还在偷偷摸摸地擦眼泪,闻言毫不留情地瞪他一眼,振振有词道:“小郎君该欢喜时就当欢喜,该得意时就当得意,若换作是你得了解元,怕还不如摅羽此时十分之一的稳重!瞎教训什么?扫兴!”

放榜才过一个时辰多点,离春闱还有三四个月功夫,急什么急!

况且陆辞平时就是他的心头rou,眼中宝。这回还这般争气,明明只是头次下场,就一举夺得解元之位,让他面上大为增光。

正是将人含在嘴里还怕化了的欢喜时候,哪儿容得刘夫子乱教训?

刘夫子哑口无言。

偏偏杨夫子到关键时刻,也同仇敌忾了一把,凶巴巴道:“早知你这般不会说话,就不该带你下来!”

刘夫子欲哭无泪,嗫嚅着不敢说话了。

陆辞既是感动,又是好笑,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才让刘夫子从这尴尬又后悔的处境里挣脱了。

等三位夫子挨个握住陆辞的手,先跟孩童一样,泪汪汪地表达了一番浓烈的欢喜,又对着同样位列三甲、让他们面子大涨的朱说好一顿勉励,再对发挥得中规中矩的易庶夸奖几句后……

滕宗谅也笑眯眯地去打招呼,却只换来李夫子充满敷衍意味的一句:“如此甚好,快写信予你父亲,让他早些知晓吧。”

滕宗谅嘴角一抽:这待遇差别,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自己好歹也是这位夫子的故人之子呀!

可惜只有他一人不甚适应,其他几人,早已习以为常不说,还将此认为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李夫子又恋恋不舍地握住陆辞手说了好几句,才想起什么,随口冲滕宗谅补了句:“既已考完,也当早些归家去。”

省得还整天赖在陆家,闲得无事就叨扰他的宝贝门生陆解元。

滕宗谅一脸麻木:“……晓得了。”

等留了三位夫子在家里用过一顿丰盛的午膳后,众人情绪渐渐平复,陆辞也微笑着,亲自送三位夫子回书院了。

易庶的兴奋劲儿过去后,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有一家子人等着,赶紧告辞。

滕宗谅二次得解的几分欢喜,已被李夫子的打发态度消得一干二净,蔫了吧唧地让人去码头买好船票,当真准备今晚就归家去了。

于是等陆辞折返,就见穿得一身光鲜亮丽的柳七,笑眯眯地一边躺在摇摇椅上晃着折扇,一边同陆母说着话。

真说起来,他离开陆家不过是最近个把月的功夫,而长居了近两年,陆母自然不可能将他拦之门外,而十分惊喜地将他迎了进门。

柳七看似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其实也很是心思细腻——哪怕他回密州已有一阵,但在陆辞同朱说都进贡院应举后,为了避嫌,他未踏入只有陆母和仆役女使们的陆家半步。

现陆辞归家,他自然就跟解除禁令一样,立马就跟这些天里收留他的相好的告别,高高兴兴地回家来了。

还连行李都不必带。毕竟在他常住的那间房里,就有一大堆现成的。

陆辞:“……”

柳七眼角余光瞥到陆辞的身影,笑着往前一倾,就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朗声揶揄道:“我的摅羽弟,我家陆解元,可终于回来了啊!”

陆辞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

在听到让他头痛了一上午的‘陆解元’这一称谓后,更是头大如斗。

托了身边人一脸骄傲地张嘴‘陆解元’,闭嘴‘陆解元’,就差吹锣打鼓广告天下、这般卖力宣传的福,导致区区两个时辰过去,整个密州城中,哪怕是对科举漠不关心的人,都不可避免地知道了新解元是谁。

陆辞不动声色地向朱说使了个眼色,就极自然地将柳七这一危险人物,从他娘亲身边带开了:“回房说。”

柳七不疑有他,乐颠颠地跟了过去。

陆辞将房门关上时,他还语带几分自得道:“那日陆解元进贡院,着实不必太心急,早半刻晚半刻,还不都一样的?不若听我为你所谱的新词,领回我为你呐喊助威的心意的好。不过这会儿也不迟。”

陆辞眉心一跳。

柳七笑道:“方才陆解元自我所暂住的楼下匆匆行过,我尚未更衣,未来得及叫住你,刚巧得知你中解头的喜事,得灵光些许,特又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