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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鞋袜。“你怎么回来了。”“原打算回来给你收尸的,谁曾想你居然生蹦乱跳的,除了模样狼狈了些,竟一点皮rou伤都不曾有,着实令人有些失望。”魏楚越口气不善,字字带刀,确实生了大气了。“我不是给你传了信,说明晚些时日回去?”宋怡临将里外里湿透了的衣服全脱了,换了干净的,一边说道,“我是私自动用了无忘斋的耳目,可也不必如此动气吧?”“我气的是文府的事。”魏楚越将书卷搁下,“我让你管了吗?”“文府的事轮得到我管?你就是让我管,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我也要能够得着才行啊。”魏楚越回身看着宋怡临,眼神淡漠,隐隐藏着怒气,说道:“你既然清楚,还敢如此大胆?当京城和大理寺是自家后院?你给文然带信的事情,我只当不晓得,你救了他性命又为他冒了险,本是无缘无故、无瓜无葛,你非得这般凑上去,我拦不住,但文府之事,不是你该探问的。”“你知道……”魏楚越打断了宋怡临:“收拾东西,我们天亮就走。”宋怡临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一句:“我要带走文然。”“你要带走文然?”魏楚越被宋怡临气得笑了起来,“什么叫你要带走文然?绑架文家小少爷?”宋怡临有些语塞,他知道这话说得十分可笑。“你真是被美色迷得昏了头了!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当他会情愿跟你走?玩私奔吗?你跟他很熟吗?”魏楚越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了宋怡临一脑门,他回答不出来,他若是文然恐怕都要以为自己是失心疯了。魏楚越一口气说了这些,几乎想要伸手戳宋怡临的脑门,将他戳醒。可话说出了口,又似乎觉得有些过分,无奈叹了一声:“我不是说文然哪里不好,你哪里配不上……”“是我配不上。”“哎,”魏楚越拍了拍宋怡临肩头,“先回去吧,待风头过去了,你若还想着他,便再回来吧。此刻,你进不去文府,见不着文然,即便见着了,要说带他走也太唐突。文府事大,给他点时间吧。”宋怡临抬头看着魏楚越,眉头深皱,不懂魏楚越的话,他到底是在劝自己回去、放弃文然的,还是鼓励他追文然的?这突然变调的“规劝”究竟是怎么回事?魏楚越挨着宋怡临坐下,忍不住长叹,半晌不说话。“你知道文氏的事情与徐尚瑞、旗山营案有关,对不对?”魏楚越垂眼长叹:“有何关系?无忘斋只是办事情赚银子。徐尚瑞的死明面上是疾病,但大理寺并未放弃追查,我们如若不能尽早离开,恐有变数。”宋怡临进入大理寺之前便有安排,他是冒名顶替,待他离开之后,自然原本的人犯就会被送回大理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以为天衣无缝,将大理寺当做什么小城府衙大牢,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早惹得京城的几位大人物震怒,大理寺、刑部和城卫纷纷派出人马暗中查探,甚至京城周围的驻军都出动了,将出入京城的官道都层层把控住,来往商客百姓皆要搜查。魏楚越已经走了,又折返回来,宋怡临十分明白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若不是真的担心他的性命,魏楚越不会亲自回来。宋怡临待在大理寺不出也好,愿意在文家房梁上安家也好,只要不闹出大动静来,保命总还是可以的。但宋怡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打探大理寺狱中文远长的事情。“你早知道文氏也牵连在旗山营案中,对不对?徐尚瑞一死,陛下寻不到文氏参与的罪证,失了一举端掉整个文氏的机会,所以才会如此勃然大怒,就算枉顾法理也对文远长动私刑?”旗山营贪墨案是半年的大案,事情牵连甚广,时间跨度愈十年之久,其中复杂不言而喻,朝中关系本就错综复杂,更是难以理清。陛下只能抓大放小,责令大理寺细查兵部和户部,当初的旗山营主将曾受先太子提拔,而户部一直都在文氏掌控之中,这仿佛又是要给先太子的墓志铭上再填一条罪名。魏楚越看了宋怡临一眼,他还在琢磨文氏之事,看样子是不打算让魏楚越糊弄过去了。“这些都是你的臆测。”“对文远长动刑的是陛**边的人,而大理寺的人都退到了外面,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只有零星的痛苦喊叫,似乎也是稀松平常。”宋怡临走到桌前,从满满一桌的各色点心中选了几样,尝了一些,他整日都未进食了,他口齿不清地接着说,“连无忘斋都探听不出来的事情,自然都是臆测。”“你若不打听,或许还能在京城继续待着。朝中局势紧张,陛下对待文远长的做法已杀意毕现。任何打听大理寺情况的人都会被盯上,我已经让无忘斋所有人秘密撤离了。这种局面,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人能搅和、该搅和的。”“你果然知道什么。”“都是臆测,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何必瞎猜。”魏楚越半倚半躺地枕着自己的手臂,悠悠说,“你没有什么真相可以告诉文然,无论你告诉他什么都无法给予慰藉,这一点不用我告诉你。”宋怡临将每一包糕点都拆开,左挑右捡:“所以,我才想带文然离开。”短短几日,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宋怡临却仿佛认识了文然很久很久。文然长在世族大家,学识和风姿自不必说,可他却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纯粹而干净,他的喜怒恨苦都直白得不需任何掩饰。对待宋怡临这个不明来路的人,文然不责问,反而坦诚,一丝不苟地尊重和礼待,只因宋怡临对他的好便心怀感激,仿佛丝毫不会怀疑宋怡临是否别有用心。宋怡临在文然身上找不到任何骄奢yin逸的公子脾性,也找不到自负高傲的文人习气,文然清雅温柔,像一捧清泉,在林间河道潺潺而来,全是沁人心脾的适怡。这样的文然一点都适合官场、不适合京城,甚至不适合文家。那些勾心斗角不值得文然滞留,甚至同流合污。魏楚越深吸一口气,覆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你是嫌文氏不够乱吗?”“我知道文氏、京城、朝堂都乱,才想带他走。”“文家小少爷突然丢了,你以为会是如何景象?文家当做不知道?”魏楚越大叹,“你以为文然会跟你走吗?”宋怡临选了几包甜食塞进怀里,扭头对魏楚越道:“他会不会跟我走,问过了才知道。若他不愿,我不会勉强他的。”魏楚越一跃起身,瞪着宋怡临:“你还要去?”“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你!”魏楚越指着宋怡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废了这么多话,居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