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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如此折腾了。”江父叹气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和他们这么斗下去,受伤的只有咱们,你看他们家,风生水起的。”想到就让人牙酸。听罗二柱说,他们刻那个佛珠,高价卖出,赚了不少的银子,不然他也不可能跟着学,可轮到他们去做,别说高价了,赔本都没人买!“谁说的?”江雨兰得意洋洋道,“房子都让人烧了,还风生水起呢。”言语间,三人来到房子近旁。逐渐能见到救火的人,端着水在不远处着跑来跑去。间或还能听到人在议论:“此处离水源甚远,这样耽搁下去,怕是火灭了,房子也烧干净了。”的确,此处距后山近,离花江远着呢。若是之前,周围的田地灌溉都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水,今年还好些,因为家家户户都种茶,便打了不少新井,水源处距离缩短了不少。但这么大房子烧起来,哪里是几桶水能浇灭的?江雨兰心里更加畅快,步伐也轻松了起来,边哼着歌,边打量漫天的火光。方才离得远,又忙着跟爹娘吵架,是以并没有看清,这会儿往两家房子方向一瞅,才发觉不对劲。江敬武家房子在右侧,向着村子,他家房子在左侧,向着山。这么一看,怎么觉得偏向他们这个方向的房子,没有着火!着火的是偏向山的那一栋呢?不可能,不可能。江雨兰一笑,先前大虎点名说要烧他们房子,全村的人都听见了。他们和大虎无冤无仇的——没作孽,哪来的报应?这想法刚冒出来,身后就走过一个端着水的村民,见他们这样不慌不忙的,简直替他们急:“怎么还在这儿晃悠啊?你家房子被烧了!”-“什么?”江父大喝一声,抓着那人肩膀便问,“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盆里的水泼出来大半,将那人衣裳都打湿了。他有些生气,可一看几人的表情,以及抓着他那颤抖的手——同情,到底还是战胜了愤怒。放软了语气同他们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不待他多言,江父一把将人推开,和江雨兰母女俩撒腿便往自家房子跑去。“诶!”那人让他推的摔倒在地,端去救火的水反泼了自己一身。——他左一趟右一趟地端水,一夜没睡还哼哧带喘的在这儿忙活,是为了谁?结果就得到他们这样的对待!那人气得脸都青了,跳起来便骂:“丧良心的龟孙子,狗都比你们懂礼数,成天不干人事,活该你家九代单传!”这刚早春,天气还是有些凉的,那么大一盆水泼身上,想要换下湿衣还得步行回家。这么远的路,冻病了都有可能。其实他刚刚更想骂他们活该被人放火烧家,话转到嘴边又觉得太恶毒了些,想想还是没说。骂骂咧咧地掸着身上的水,捡起厚重的木盆便回家去了。路上见到人就要拉着他们告状,说江雨兰一家如何如何狼心狗肺。得知经过的人俱都心惊,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专心了。说起来,他们也能理解江雨兰一家人的心情,毕竟房子被烧了,无妄之灾,谁能不急?但没必要这样对待帮助他们的人罢!江雨兰一家完全不知道村民们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了一定境界,只跌坐在着了火的房子前面,大声哭嚎。听说被钝刀割心十分痛苦,江家人却觉得,不及他们此时难过之万一。“苍天呐!”江母哭得山崩地裂,好似天都塌了,“花那么多钱盖的房子,刚住上一年多,就让贼人给烧了,这是要逼咱们去死啊!”江雨兰也跪在地上,捶着心口哭个不停:“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江父做不到像她们母女那样哭嚎,就跪在那儿不停撞自己的头。他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上天为什么这样残忍地对待他们?刚盖的房子,住的正舒坦呢,竟然让人一把火给烧了!那么气派,那么宽敞,那么让人眼红的大房子啊!没有了,全都没有了!水火无情,固执地焚烧着一切,而他们,除了看着,没有任何法子。方才他们还嘲笑别人的痛苦,眼下自己家就遭了殃。而任他们哭声震天,也撼动不了眼前的熊熊大火。人生百态,世事难料。“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江雨兰突然反应过来,冲到兄妹几个面前,“要不是你们,我家房子怎么会被烧!丧门星,赔我房子!”赵县令还在旁边,饶是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此时,也仍被她这番言论惊到了。“那贼人是你们的堂弟,就该把你们这群小畜生也都抓起来!”她实在是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兄妹几个对她都有些同情,知道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伤心过度,口不择言也能理解。就忍她这一次。哪知道,江雨兰见他们一改往日能言善辩的模样,只是怜悯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可怜虫一样,怒气更盛。他们几个小崽子,有什么资格可怜她?“看什么看?”江雨兰扬手要打离她最近的蜚蜚,“小杂种,简直跟你们聋子娘一样讨厌,当初怎么就没把你给卖了呢!”这话,让几个孩子顿时炸毛了,阿木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上去,她还没有打到meimei,自己就摔倒了。“谁让你学人精?活该!”阿森气得指着她骂,“你还敢说我meimei、说我娘,到了书院看我不把江小花打死!”蜚蜚也瞪着她,又委屈又生气:“想卖我的人已经蹲大狱去了。”“没错,本官亲自判的。”赵县令也怼她,道,“蹲了三十五天,皮都脱了一层,可惨了。”江雨兰捂着心口,哭得肝肠寸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是贼人烧了你的房子,又不是我们烧的。”阿柔道,“两家房子一样,我家门口的石狮子又让人借走了,给贼人造成误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