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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贵族气质,逗留在此多时,早已经引得不少人注意了。甜珠朝他走来,又有人扭头看向甜珠。沈浥气归气,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不愿甜珠被人私下非议。所以,等甜珠走得近了,沈浥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下:“让二哥好等。再这样顽皮,下回不会再任着你胡闹,跟我走。”沈浥转身大步离开,甜珠看了眼绿萝,也跟在他身后。到了全福楼三楼后,沈浥往隔壁包厢瞄了眼,见人果然已经不在了。他倒是也没怎么样,只是负手大跨步往自己的包厢去。甜珠坐下来,绿萝忙替甜珠重新梳头。那边沈浥问阿富果:“吃好了吗?吃好了就下去看花灯猜灯谜。”阿富果早呆不住了,指着外面说:“那边热闹,我看到好多人,我要去那边。”“好。”沈浥应着,侧身看了眼身边的甜珠,还是没说话。下楼的时候,沈馥香牵着阿富果手朝沈浥走近几步,悄声问:“见到人了?”沈浥面无表情:“见到了。”沈馥香挺久没有再说一句话,等下了楼汇入外面人群中后,她才又说:“明天一早我跟阿富果就要离开了,等下回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阿浥,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不恨你也不恨父王,生在皇家,又是藩王的女儿,这就是我的命。这回能够回家一趟,再吃一口阿娘亲手包的饺子,我也很满足了。”沈浥脚下步子停了下来,驻足垂眸看着跟前的人。又是一年元宵节,上回姐弟一起逛元宵灯会是什么时候?他也记不清了。十年过去了,好似弹指一挥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但是真正再回忆起从前来,他又觉得真的很多事情都离自己太过遥远。沈馥香今天之所以要跟着出来,并不是真正为了赏花灯。她目的达到了,也不准备再多逗留。“这样的热闹,我不敢看,我已经习惯了寂寞。阿浥,阿姐提醒你一句,一个人这辈子能够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尤其是咱们这样出身的,实在是一种奢望。”沈馥香依旧是冷艳无双的表情,她眼皮子抬都没有抬一下,“但是你别忘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温柔乡,英雄冢,阿姐不希望你走错任何一步。过几日父王回来,会给你带回来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事情不劳阿姐cao心,我心中有数。”“那就好。”沈馥香牵着阿富国手,拉了他一把,“我们回家。”“阿娘,我还没有看够热闹呢。”阿富果不肯,沈馥香忽然改了性子一般,抬手就打在儿子身上,“不听话了是不是?在这里几天,性子都玩野了,是不是都不晓得谁是你爹娘。跟我走!”阿富果挺怕他娘的,没敢哭,便朝沈浥这边看来。沈浥只抬手冲他挥了挥,而后给早已牵着马车候在一旁的小厮使了眼色。驻足目送那辆马车绝尘离去,沈浥精锐的眸子里隐隐闪现一抹寒光。才回过身子来,便有一个挎着竹篮的小花童走到沈浥跟前来:“公子您要买花吗?我阿爹亲手做的莲花灯,可漂亮了。”沈浥侧头看了眼一直默默跟在身边的甜珠,又瞅瞅那小女孩,便从腰间摸出一粒银子来:“都要了,这些钱够吗?”“够了够了。”女童接过钱,将竹篮递过去,然后顺手塞了张布条,“刚刚一位爷给的。”女童说完,就蹦蹦跳跳跑走了。沈浥手里捏着那张白色的布条,一时间没有什么动作。踱步缓缓往河边去,直到走到了河岸边,这才撑开那张布条看。河边很多人在放花灯,河面上,也停着不少船只。像这样的元宵佳节,燕州不少名门家族都是包了画舫,此刻停在河面上的,怕都是有钱人家的船只。“将灯放了许个愿吧。”沈浥没急着去跟想见他的人会面,而是先带着甜珠一起在河边放了灯。一盏盏荷花灯,灯芯点着蜡烛,顺着水流飘向城外。甜珠许了个愿望,希望能够早日找到二哥。沈浥也许了愿望,不过不只一个。放了灯后,直起身子来,就有一艘画舫停在了河岸边,从船上走出一个人来邀请说:“这位爷,里面两位公子有请。”沈浥知道是莫邪跟猎鹰,点点头。到底不放心留甜珠在外面,便带着甜珠一道上了画舫去。里面安安静静的,与其它那些歌舞升平的差很多。甜珠随沈浥进去的时候,就见画舫里有两位公子,正是方才在全福楼隔壁包厢瞧见的那两位。“这里环境不错,黄杉绿萝,你们两个好生伺候着小姐。”沈浥交代一句,这才举步朝着里面的两位爷去。黄杉稳重,绿萝虽然平时有些话唠,但是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这种时候,自然是老老实实按着吩咐办事。甜珠心里诸多疑惑,但是她也不是蠢笨至极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沈浥留她在外头,自然有留她在外头的道理。甜珠于一旁坐下,看着外面的景色,外面莺歌燕舞,着实热闹。见沈浥过来了,一身素白袍子的莫邪倒了杯茶递过去。旁边玄衣装扮的猎鹰目光却投落在外面,他穿着汉人的衣裳梳着汉人的头,模样也有几分似汉人,眼窝深邃,脸部线条十分硬朗,嘴角噙着三分不羁与痞气。“沈浥,我猎鹰是真的没有想到,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人竟然会有耐心那么对一个女人。我看那个女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比起我们草原的姑娘来,差的何止一星半点。”“猎鹰!不许无礼。”莫邪面相偏于阴冷,他虽然模样亦是俊朗无双,但是身上也有种凌厉之气,“坐下!”“是,四哥。”猎鹰老实了不少,听话的在一旁坐下。沈浥却笑说:“是吗?你们草原的女人我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听说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我不喜欢。女人似水,还是这种柔柔弱弱的得我心。猎鹰王子在燕州呆了也有不少日子,想必也见过不少中原女子,怎么样,有没有瞧得上的?”猎鹰仰头大笑两声,然后指着外面的甜珠说:“我若是瞧上二王子的女人呢?怎么,二王子是要天下,还是要女人。”沈浥本来英俊的脸上还含着三分笑意,但听得这话,那点笑像是被一双无形大手一点点抹掉般。他黑眸森寒,不是怒,而是阴冷,是那种冷入骨髓的寒意。莫邪忙致歉说:“猎鹰就是这样的性子,喜欢胡说八道,二王子莫要放在心上。”“怎么会。”沈浥纵然心中诸多不爽,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自然也不会撕破脸。执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