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薄情盛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心,仅此而已。

薄覃桉下班后接替薄邵意,其实游屿只需要在医院白天打针,晚上照样还是能回去的。

父子两个似乎有点闹别扭,游屿记起时问了几句,薄邵意含含糊糊混过去也不说为什么。

但游屿能猜到一些,总逃不过他和薄覃桉在一起的事。

大学母校校庆,校领导想邀请他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游屿做不了大庭广众讨论自己学习方法的演讲,和校方一折中,可以在展览馆展示他的作品。

庆祝晚会定为傍晚,校口聚集了不少回来参观母校的毕业生。在校生会根据毕业生们事先在校公众号提交的报名,发放给他们准备好的校庆短袖。

校庆放在周日,尽可能保持绝大部分人都能趁着假期赶来参加。游屿在大学时参与社团,颇为认真地学了那么一段时间的钢琴。

他轻车熟路地去音乐学院那边,琴房都在使用,从里头发出叮叮咚咚或是磕绊或是流畅的音乐。

校庆前,学校雇花匠在花坛里新种了一批蔷薇,开得正旺,游屿坐在花坛边听了会乐声,指尖模拟着弹琴的姿势放在腿边动了几下。

“找到了。”他眼前的光忽然暗了点,他抬头,对着来的人笑道:“不是不想来吗?”

薄覃桉俯身将他身上的落叶拂去,“美食街那边很热闹,去吗?”

游屿摇头。

归根结底他还是喜静的人,太过于热闹倒让自己不适。

“你没听过我弹钢琴。”游屿说,“上大学那会我弹得特别好。”

薄覃桉笑,“那过几天带你买架钢琴。”

“不要。”游屿伸手拉了下他的手。高强度的画画就已经令他的手腕无法负担,如果再以弹钢琴作为消遣……

“不想再进医院了。”游屿揉揉手腕,弯眸道,“你去展览馆了吗?院长说我的画是所有人中最漂亮的,摆在场馆正中央。”

须臾,游屿又说,还是别看了。

那副完成度不高,没有你从国外买回来的漂亮。

他很少跟薄覃桉提起买画的事,薄覃桉也似乎尽量避免。游屿没见过薄覃桉的九年,却是薄覃桉一直在注视的几千个日夜。

在国内时不觉得距离有多远,坐飞机也只需要两个小时,但游屿出国后的一年里,正好是薄覃桉最忙的时候,等他再回头寻找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叫做游屿的那根线早就被剪断。

通过关系,他从校方那里得知游屿离开后要去往的地方,抽空去看了眼。恰巧在学校餐厅看到正跟同学一起说笑的游屿,本以为游屿这种性格不大会社交,没想到还挺招人喜欢。

游屿于他,想放手但又舍不得。一个富有才华的年轻人,如果待在他身边,尽管获得了感情上的充实,但也同时放弃了前程,这并不是游屿该有的归宿。

游屿问薄覃桉,“我一直期待你来找我。”

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他都相信薄覃桉有这个本事找到自己。

“但现在我想通了,如果一直待在你身边,我想我不会得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薄覃桉给他足够的自由,他自己也争气,终于能够在再次见面时不那么卑微。

趁着没工作,游屿又回家一趟,将自己的户口从舒少媛那里迁出来。舒夏已经被找了回来,但舒少媛rou眼可见地老了许多,和游屿坐在一起时,佝偻着背。

游屿说:“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联系了。”

舒少媛听罢,愣愣望着游屿,好一会才抱着他失声痛哭。

“别哭。”游屿用手轻轻拍着舒少媛的背,一抬头发现舒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客厅连接卧室的过道中,也跟红着眼眶。

他对舒夏说,“照顾好她。”

以后家中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舒少媛第二次做母亲,无论你闹出来多大的荒唐,她都能帮你收拾妥当。

“我是个实验品,你做母亲的实验品。”游屿轻声说,“你该为我高兴。”

“就算你不喜欢薄覃桉,但你得承认,在做父亲时,他是个好父亲。”

“作为医生的时候,他治疗了我的心病。”

游屿说,没人能取代他。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想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薄覃桉。

他从杨家离开,舒夏跟在他身后,直到小区口。

游屿转身蹲下,摸了摸舒夏的脑袋温声道:“回去吧。”

“哥哥,你真的不原谅mama吗?”舒夏声音很脆,但又带着哭腔。

游屿摇头,“夏夏,她是你的mama。”

她可以对所有人怀有善意,但唯独对她已成年的儿子残忍,像是挥舞着屠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斩断了她与他之间少得可怜的情谊。

他带着解脱,回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

最近几年舒少媛将原先职工家属楼的那套房,彻底改为画室。所有家具堆在储物间内,客厅与卧室腾出来供学生上课。

游屿的屋子锁着,她没法动。

桌面布满厚重的灰尘,窗面也因为多年未打扫而变得斑驳。游屿揭开蒙在床铺上的遮灰布,躺在床边休息,再醒来时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后。

他从不觉得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只有抓住眼前的东西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好在他足够坚持,就连失去的也都回来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朦胧着眼打开手机设备锁。

“收拾好了吗?”薄覃桉问他。

游屿翻了个身,嘟嘟囔囔了好一会才说清楚一句,“好了。”

他没什么可拿的,只是心血来潮想再回头看看。无数个日夜颠倒,被舒少媛丢弃画稿的垃圾桶,以及堆在他书桌下沾着眼泪的黑白素描。

事到如今,游屿开心不起来,他这一路似乎丢掉了很多同龄人该有的乐趣。唯一能留下的,大概是令他午夜梦回仍旧能抱着被子,咬着枕头不许发出响动的哭泣,那是他最珍贵,最勇敢的一次初恋。

他勇敢地走向薄覃桉,虽有些坎坷。

每次遇到有关舒少媛的事情,薄覃桉便会格外不放心游屿一个人出发。这次回家办理户口也是,他并不露面,但会在游屿需要的时候走出来。

“滴滴!”

楼下忽然响起鸣笛声,游屿连忙起身靠在阳台边向视线可及的方向望去。

黑色奔驰停在马路边,男人正从车内走出来。

游屿立即给薄覃桉打电话过去。

“薄覃桉。”

“嗯。”

“你后悔吗?”

游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如果我当初回头肯找你,我们就……”

“不会。”薄覃桉打断他。

“游屿,如果一个人能够离开另外一个,也能生活得很好,这才是真正的独立和长大。”他弯眸笑起来,比如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他希望游屿能拜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