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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姿势,稍微一歪,就枕在孟越腿上。他抬手去摸孟越的脸,手指细长,的确适合弹钢琴。食指指尖轻轻在孟越下巴上擦过。孟越没什么表情,心想:你当逗猫呢?他低头看应泽,听男友说:“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吹。”孟越不赞同地看应泽湿乎乎的头发。应泽大约是察觉到男友的目光——孟越完全搞不明白,自己这会儿应该已经透明得快看不见了,应泽怎么能那么精准判断自己的微表情?这么一想,或许应泽也能感触到一点微弱灵气,准确说,是“属于孟越的灵气”——这会儿微微笑了下,手指转而去勾孟越耳侧发梢,说:“你给我擦?”孟越明白了:原来在撒娇啊。他抬手,一条毛巾飞过来。应泽换了个姿势,趴在孟越腿上。他脸颊旁边就是孟越要命的地方。起先,这个擦头发运动还很纯洁,应泽也一心一意和孟越说之后的打算。孟越听着,说:“都九点多了吧,胡姐接你电话,她老公没意见?”应泽一怔:“意见?什么意见?”孟越用手指感受了下应泽仍然潮湿的发丝,一点暖风在他指尖溢出来。应泽察觉到,起先困惑地拧了拧眉,但很快,又明白,这又是孟越的新研究发现。所以他安定下来,嗓音里带着点孟越式的懒散,“哦,你吃醋了?”孟越:“……”他手一顿,低头,能看见应泽发旋。孟越诚心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应泽好像是笑了下。他笑的时候,胸膛有轻微震动,头也跟着晃来晃去。孟越心想,明明没喝酒,可从之前下山到现在,总觉得小泽像是醉了。以当下姿势,很容易擦枪走火。孟越起先还没多少表现。可后来,应泽察觉到。他这回愣住,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孟越身上起了什么变化。孟越原本觉得,自己男友终于有长进,知道什么叫不动声色地撩火。可眼下看应泽红红的耳尖,孟越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他叹口气,把毛巾丢到一边。这时候,应泽的头发已经干透了,很蓬松,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手指摸上去,柔软又干燥。孟越的手往下滑了点,摸到男友背上。他很漫不经心地撩拨,见应泽耳尖越来越红,最后脖颈都带着绯色。这会儿他见不到男友面孔,但孟越很有学究精神,想:他脸上应该也红了吧?怎么说呢——像是一只兔子。其他地方都白嫩嫩的,偏偏有几处总爱发红。不过兔子摸一摸,还会假孕,小泽不会这样。“孟越,”他听应泽叫自己,问,“要不要……?”孟越声音里带点笑,“要什么?”应泽像是有点懊恼。他想坐起来,可孟越的手还压在他背上。所以应泽干脆不动了,从善如流地抬手,去解孟越裤子。眼下孟越穿着的,仍然是他车祸时那一身,用应泽的话来说,就是脱衣服时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应泽说:“我原本想问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不过现在一样问出口。他说这句话时,口齿尚且清晰。到后面,就含含糊糊,像是……不,的确是,嘴巴里含了什么东西。而孟越看他颤动的发旋,想了片刻,回答:“去图书馆,看那本书原版。”应泽“唔”了声。他觉得姿势别扭,所以慢吞吞滑下床。这回孟越没再按住他。他喘了口气,抬头看孟越,嘴巴是水红色,带着点摩擦过度的水光。这会儿靠在孟越腿上,脸颊同样沾了水,亮晶晶的。应泽沉默片刻,问:“你不相信我小叔?”孟越低头看他,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亲吻,回答:“我只相信你,还有我爸妈。”应泽叹口气。他眉尖起先拧起,后来一点点散开,说:“有什么发现吗?”孟越觉得他挺厉害的,都这种时候了,还能讲一句完整的话。不过很快,应泽连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一直到一切结束,应泽抬了下手,说:“水。”一杯温水浮到他手边。应泽喝完,水飘开,他又说:“烟。”孟越靠在一边,说:“不要抽了。”应泽抬眼看他。这会儿,他能清晰看到孟越赤`裸的胸膛。孟越朝他笑了下,说:“你抽烟之后,亲起来有点苦。”应泽皱眉,半晌之后说:“你怎么不早点……”孟越把人拉过来,又亲了亲,才说:“一点点苦,挺有滋味的。”应泽无奈,孟越提起之前的话,说:“书没问题。缺了两页,不过小叔说的灵眼、身体和灵体的联系,这些原本就在其他故事里。”应泽沉默片刻,两人亲密拥抱着,孟越一度觉得应泽已经睡着了。可应泽倏忽开口,说:“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小叔和我爸的关系不算好。”孟越一顿,轻轻“嗯”一声。他手一点点拍应泽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应泽说:“也说不上为什么,小孩儿的直觉吧。当时小叔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也不是天问观观主。嗯,那时候观主是另一个道长,叫什么来着……须弥吧?我爸带我上山看他,我觉得那老道士阴阴沉沉的,有点可怕。但之后听别人说,都说须弥道长人很好。”孟越很配合,问:“后来呢?”应泽说:“后来?也没什么。须弥道长不干了,就是普通辞职、交接,轮我小叔上任。”他讲完,像是困倦,又对孟越先前说的事非常耿耿于怀,“哎,你不信我小叔……”孟越说:“他是你的家人。”应泽不言。孟越扣住他的手,说:“小泽,你也是我的家人。”应泽轻轻颤动。孟越说:“你对我很重要。”他想了想,“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这回,过了更久,应泽才说:“不,还是保持你的判断吧。”他生长在一个亲情淡薄的环境,出生时应柏已经当了很多年道士。应泽与这个小叔一年见不到几回面,小时候父亲带他上天问观,都是应松应柏聊天,应泽或坐在一边数地砖裂缝打发时间,或被允许放风,在院子里瞎转。后来长大了,应松出国治病,与小叔维系感情的任务就落在应泽身上。每次见面,都是有意经营气氛聊天,维系感情。要说应泽与应柏有多深血缘亲情,反倒不然。只是一时情绪涌起,有些失控。如果小叔那边没什么,但一点心理上的防备、验证,并不会给小叔带去什么伤害。可如果小叔真的有什么……应泽不愿意考虑。他只是难言痛苦,觉得如果真是这样,孟越却因为自己的关系失去谨慎,这更加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