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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所谓的正常人来说与变态无异。”宋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容易捕捉到无奈,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需要经历多少鄙夷与冷眼才能练就出这一副淡然自若。“我倒觉得没什么,你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别人做不了主,换句话说这不关他们的事,既然不关他们的事那他们就没有权力多嘴,所以要说对错,那也应该是他们的错。”敖先生的话里有一半是安慰,宋颜当然听得出来,刚才说他更胜于酒精与毒品真是一点没错。宋颜身子向前倾了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敖先生往后退了退,怕他又一次偷袭。随着飞机的升起与降落,敖先生终于带着一大包特产与那盆花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察看郝放口中那盆被猫谋杀的君子兰,只见那盆君子兰依然精神奕奕的挺立着,凑近看了看也没看到有什么异样。敖先生伸手摸了摸那如鲜血般殷红的花瓣,心想这郝放倒是越来越调皮了。敖先生并未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当郝放将车停在楼下看见自家有灯光时他没忍住的飞奔上了楼。见他气喘呼呼的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只是微笑着,半晌过后,郝放说:“你回来啦。”敖先生走过去又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摸了摸自己胳肢窝下面的小脑袋,笑着说:“我还真当弄死花的是只肥猫,没想到却是只瘦猫,而且调皮的很啊!”郝放扬起头,对着他眨了眨眼,波光粼粼的眸子里闪动着喜悦的光泽,他说:“饿了。”一进门便闻见了饭菜香,本来还不饿,可被这香味一勾,胃里便像是有小猫的爪子在挠。而敖先生手臂的温度与重力更像是多日来躲在身体里无法填满的干涸的井,直到他一出现,这口井便瞬间被填满。想来习惯真是诡异的东西,本来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在慢慢相处的时日里逐渐滋生出了羁绊,这份羁绊使得两人的心中都扎起了一根紧实而顽固的线,这线一动,便扯动了一种叫思念的东西,只要不再见到这人,思念便无法停止。如今这线又收在了一起,内心变得平静而满足。正如这桌上的饭菜,吃进肚子里填满空虚的胃,饥饿与疲惫便荡然无存了。敖先生献宝似的拿出那盆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花,还以为会收获郝放一个惊喜的表情。谁知人家又是回了个白眼,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敖先生的俊脸上。郝放说这种花遍地都是,他这吃饱了撑的才那么大老远带回来。可那花最终还是摆在了郝放那边的阳台上,那淡紫色的小花,在无人察觉的夜色中释放出的香味,穿过门与墙之间的缝隙,飘进了睡梦之中。第11章父亲郝放上美术高中那会儿住着校,不经常回家。学画的孩子与普通的孩子总有些不一样,空闲时间总喜欢溜冰泡吧什么的。他那时候认识一些小混混,课余时间一直同他们在一起,经常打架闹事。父亲出狱后他就不再住校,同父亲住在一起。别人说父亲是人渣是混球,他在别人眼里再烂可在自己心里仍然是个好父亲。他坐了几年牢,这几年没管过他没在他身边,郝放没怪过他。没想到的是,重聚短短几个月,这个从自他出生起就存在的男人,竟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幸好自己没有见到他死前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然那个画面势必要伴随一生。有的人临死前总会做些反常的事情,可他死前就说了句出去溜溜,之后便再没回来。死的莫名其妙,死得太过突然。他反应有些迟钝,父亲被烧成灰后的好几天才知道哭。他刚成年,十八岁生日还是父亲陪着过的。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成年了,不用人照顾了,所以他才走了。再也不想去街头混,不想无事便同人撕咬,也不想用稚嫩的拳头去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因为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以父亲那样的方式卑微的离开这个世界。时间并没有将这些事情遗忘,只是当时不知道的事情避过了许多本该滋生出来的仇恨,杀父之仇,怎么样都有颠覆掉一个人的一生吧。对于母亲改嫁的做法,他心里其实很不满,因为在他眼里,不务正业的父亲仍然有许多优点。他会做一手好吃的饭菜,会讲笑话,会用很多奇奇怪怪的方式给自己和母亲制造惊喜,他很少发脾气,脸上一直都挂着笑脸。他在外面是个什么样郝放没有见过,所以他不能理解这样的父亲为何会将人打伤而进了监狱。那时候他也不小,刚升上初中。父亲离开后郝放很不习惯,母亲做的饭菜一点不合口味,对于挑食的他母亲也没有太多精力过问。她是个过于软弱的女人,所以她无法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之中好好照顾一个半大的孩子,其实郝放都知道,这样的他这样的母亲其实都是被父亲惯出来的。人性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不清楚,只是觉得另组家庭的母亲过得那么幸福有些太不应该。如果自己也那么理所当然的过着新生活,那无疑是做了伤害父亲的帮凶。监狱里的日子是什么样儿的,他父亲在里面又是怎么过的,这一切郝放都无法得知。每次去探视时父亲总捡好听话的说,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母亲提出要离婚的时候他也是立马就答应了,什么都没说。这样的男人,郝放怎么也无法认为他会不是个好父亲。他已经离开了三年,三年,想必再大的悲伤也能平复。只是偶尔在梦里仍然能看见他的脸,他仍然是笑着,露出几颗被香烟薰得些许发黄的牙。只不过他还是很年轻的样子,郝放知道,他会永远在自己的记忆里年轻着,哪怕等到他自己都老了,他的父亲仍然还是年轻着。父亲烧成灰后葬在了乡下的祖坟内,每逢清明忌日,郝放都会去坟头拨拨草。母亲偶尔会跟着自己去,但也只是待上一会儿便要走。到后来郝放也不同她一起了,时不时自己回去一趟,那样他能多待上一会儿,多说几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疼他最了解他的人就躺在眼前的土堆之中,哪怕他再听不见自己说话了。有的话不同他说,又有同谁说呢?父亲三周年的这天,他请了一天假去乡下,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推开家门后依旧闻到饭香,屋里的灯光温暖昏暗,屋里的那个人来回忙碌,见自己回来便立刻露出笑脸。像是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好多年,放学回来便已经有人将饭做好等着他回来,一切都照旧的进行,不同的是屋里的人换成了敖傲,本该是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吃饭呢,你自己就回来了,还真是长了副狼鼻子。”敖先生身上穿着围裙,是刚来时买厨具别人送的,红色格子的底,肚皮前印了只小熊。他第一次穿上的时候被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