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窦公公的小傻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贵生嫌恶地皱了眉。这丫头嘴里酸唧唧的味儿,不定吃了多少梅子糖,瞅瞅这没见过世面的样!

“先生,能不能不交作业啊?”鹿白没感受到窦贵生的不自在,她一心只想着此行的重要目的,“说实话,若我是桓公,我就不生儿子了,这不自找罪受吗!”

傻气是会传染的,窦贵生觉得自己也变傻了。即便直接站出去,江如也不能将他如何,何苦跟这儿浪费口舌呢?

他不知道的是,方才跟他幽会的谢嫔已经叫人堵住盘问,若真站出去,今日的事死活也说不清了。阴差阳错,鹿白还真顺手救了他一回。

他盯着鹿白的下巴,冷嗤了一声:“没门。”

“行行好吧。”鹿白想扒他的袖子,但一想到这地方刚被人摸过,就一阵犯恶心,转而扯了扯他的领口。

搁到上辈子,这动作跟扯人领带没什么区别,着实挑逗、暧昧、引人遐想。可惜鹿白并没有自知之明,敢在课上说“被翻红浪”的人,一时真叫人看不透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窦贵生心跳都吓停了,一把打开她的爪子:“做什么!”

鹿白急得不行:“你也知道我蠢,我真不会啊!求求先生,放我一马吧,改别的题行吗?”

窦贵生第一次领教到鹿白的倔劲儿,生怕她再次犯傻,不耐烦地转过头:“爱写不写,又不是给我学的……”

况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掰扯这等破事儿呢!

“多谢先生!”这就算是成功了。

难题要一个一个解决,先搞定作业,才能安心攻克眼前的窘境。鹿白自觉自己思路清晰,反应敏捷,事情解决得近乎完美。

眼瞅着火光越来越近,脚步声已经到了耳边,窦贵生被意外打断的理智终于恢复了正常。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片灯火之中,树丛组成的绿墙狠狠抖动两下,一个人影破墙而出,顶着尘土钻了出来。

“窦、窦公公?”江如惊讶得过于夸张,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大声惊呼。

窦贵生“嗯”了一声,一阵心烦意乱。今天的事儿若说是巧合,傻子都不信,江如这草包,别的不行,捉jian倒是颇为在行。

江如一见窦贵生这睥睨众生、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恼火,当即阴阳怪气道:“深更半夜的,窦公公怎么有这等闲情逸致?这是在……散步?”

窦贵生从容不迫地掸着袖子,整理衣襟,施施然道:“与你何干?”

江如拉着唱戏似的调子,一句三顿,一字三转:“窦公公即便对我不满,也不得无视宫规。亥时之后无故不得外出,这还是你自己定下的呢!”

窦贵生懒得跟他废话,抬脚便走:“江公公继续,我还忙着呢。”

江如知道窦贵生是回去批奏折,当即更气愤了。他是登上了司礼监掌印的宝座,在前朝后宫都可谓风头无二。可圣上却并不信他,甚至就此恨上他了,奏折都是等窦贵生批完才扔给他,待遇甚至还不比从前。

“站住!”江如大怒,一挥手,众人便拦住了窦贵生的去路。

“既然窦公公忙,我便不跟你兜圈子了。”他虽然个子矮,但仗着年纪大、资历老,颇为盛气凌人地挡在窦贵生面前,“我听人说,云栖宫有人私会情人,地点么,就在窦公公方才出来的树丛里。”

窦贵生:“是么?人呢?”

江如:“……”

“窦贵生!”江如气极,“别跟我装傻。夜会后妃,祸乱宫闱的罪名,你可比我清楚!”

“江公公慎言,帽子可不能乱扣。”窦贵生倒不怕。他跟谢嫔八百年都见不了一回,每次都小心行事,谨慎打点。他这儿闹成哪样都能糊弄过去,只要谢嫔别出岔子就好。

在窦贵生的想象中,听了这话江如该是气急败坏,再不济也是威逼利诱,原地跳脚。但对方却异乎寻常地冷静,有样学样地背着手跟他默默对峙,似乎在等什么人。

窦贵生眉头一跳,心道不妙。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队禁军远远地停在路口,夜巡的侍卫腰挎长刀,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二位公公。”他冲两人拱了拱手,瞥向窦贵生的眼神带了几许失望,“我等听闻内宫失窃,便匆忙赶来。”

“贼人抓到了吗?”

“江公公误会了,不是贼人,是云栖宫的谢嫔娘娘。”

江如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的褶子全都挤到颧骨的位置,活像一颗剥了皮的核桃。

“这可不是误会……”他喃喃两句,冲侍卫道,“劳烦陈大人了,此处交给我吧。”

“甚好。”侍卫又拱了拱手,大步离开。

谢嫔被抓的事实并没让窦贵生有过激反应,他们又不是真的。但清者自清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口,毕竟他对谢嫔的确另有目的。

几乎不用犹豫,他就能断定今晚这事跟德贵妃脱不了干系。看那陈侍卫的眼神,保准是以为跟谢嫔幽会的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侍卫。一旦捉jian成功,不用谢嫔,德贵妃就得替她捅出有孕一事,到时候即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德贵妃是失望了,但江如却喜不自胜。光是见到窦贵生,对他而言就算是意外惊喜了。

“窦公公还有什么可说的?明早圣上面前见吧。”江如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小人得志四个字,轻飘飘便为此事盖棺定论。没了窦贵生,圣上就算再不情愿,不也得信他么!

窦贵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单是人证一项就足以定罪。这事儿传出去,即便圣上有心保他,那也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了。他最清楚满朝文臣的脾气秉性。

他冲江如笑了一下:“那便明日见。”

时也,命也。

就在交锋结束,两方鸣锣收场时,战局却突生变故,急转直下。

“等会儿——哎哟!”树墙深处蓦地传出一声低呼。

江如愣住了:“怎么……”怎么还一个?

顶着满头树叶的鹿白应声钻了出来,回忆了一下窦贵生的厚脸皮样儿,现学现卖,也掸了掸自己的袖子。她袖子是真的脏,一阵尘土飞扬,呛得她捂嘴直咳。

见自己出其不意的出场方式吓住了众人,鹿白不禁有了底气:“见过江公公,我——”

但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块黑布兜头捂了回去。

窦贵生袍袖宽大,死死蒙住鹿白的脸,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闭嘴!你……”

一个你字戛然而止,没有下文。

鹿白“哦”了一声,不再开腔。她怀疑窦贵生那句话是:你可要点脸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江如一脸茫然,浑浊的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阵尘土呛了,也跟着咳嗽起来:“咳咳……你、你们,这又是怎么……咳咳,怎么回事!”

“窦公公,”鹿白扯了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