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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捉急。见她来了,村支书跑过来,“阿桑阿,你普通话标准,你来讲解,你看过这么多次,都懂了吧?”尹桑可不喜欢掺和这些热闹事,当即就打算摆手,村支书忙说:“我讲的,北京来的听不明白,我们的人也听不懂!”这腔调,听着都快哭了。“是不是你身体不方便啊?”支书突然凑近她问。“啊?”尹桑怔半秒,拿过话筒应下来,“方便。”她今天没穿苗族服装,穿着便服,运动鞋,走在田埂上倒也算轻快,穿过人群钻进主席台。这会儿正有两匹马腾起在踢腿,厉声嘶鸣,一只已经明显处于败势,这场比赛已将近尾声,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解说,索性开始介绍斗马的历史。“苗家斗马运动,来源于古时的婚姻裁决,相传五百年前,苗家女子钟爱驯马的汉子,所以一旦有情敌相争,苗王就用驯马技能来裁决,获胜者才有资格与苗女结婚,斗马形式多样,场面壮观,渐渐就发展成为比赛……”人群传来欢呼声,其中一匹马成功将对手驱逐出场,赢得胜利,尹桑停止了介绍,祝贺印着数字的马和斗士。这时支书过来,把名单递给她,还笑盈盈地拍她的肩,“这是下一个挑战的选手,临时加的。”尹桑点头,瞥一眼名单,挑眉。第21章已替换“下面挑战的马主,应该是位业余选手,不知道会不会被我们大苗山的气势吓跑,请斗士沈峯沈先生和他的爱马入场。”她这时才注意到,沈峯已经在场边候场已久,他穿着西装,和整个画面格格不入,尹桑想,那匹现在他牵着有些费劲的马,恐怕也是昨天才认识的吧?那马倔得很,沈峯安抚了好半晌,才把马顺利牵入场。对面他的对手,刚赢过一场比赛,这时候兴致勃勃,斗性正起,那斗士见他人高马大的,牵马却不像样,已经不客气地大笑起来。他分明当这是跑马场了,但这些马,可不是那些娇贵的名马,都是在山里头拉木头干活的马,脾性都是不同的。尹桑突然有些好奇,他到底会不会被吓跑。昨晚他回去之前,盯着她把饭吃完了,还给她换好了干净的床单,临走前捞过她,一个绵长的吻。她叫他,“哎,”末了又添,“沈峯。”他在下边,仰头看她,她趴在栏杆上,眨了眨眼睛,“哟呵,你不住啊?”沈峯:“你知道你打破了罗密欧和朱丽叶幽会的意境么?”尹桑挑眉,楼上楼下,月光皎洁,还真有点意思。他说:“明天来接你。”“明天啊,”尹桑仔仔细细算数的模样,“明天大姨妈第二天啊?”“......”沈峯睨她一眼,这次头也没回。她在栏杆上,看他从蜿蜒的山路,踏着光往下走。回到房间里,对着干净的床单,挑了挑眉。这会儿尹桑对着手里的名单,也挑了挑眉。敢情是拉着一只驼木头的马,来接她?沈峯朝主席台致意。用手中的马鞭。他显然毫无准备,连马鞭看着都是临时找的,细竹上绑着红布——很乡土。她笑了。如此一来两人像是相视而笑。主席台上坐着一众贵宾。“支书说,这是村花?”“是花,但不村呐?”“你觉不觉得,她的口音,像个老北京?”吕落在主席台,最中央,看着边上的尹桑,目光已经没了神采。她想过村花也许真的貌美如花,可不曾想过,是自己认识的人。今天的尹桑,和一个月前大不相同。那天,尹桑穿着卫衣戴着毛线帽,看着跟个高中生似的,眼前,她打扮仍旧简单,松松地挽着头发,额前一缕刘海挂到耳后,蓬松的毛衣衬得颈线优美,皮肤细腻。气质轻熟,优雅。穿着很随性,毛衣,修身九分裤,看着像是随手一套就出门了,却还是瞧得出身段,□□,腿长,脚踝纤细。处处心机。她抿着嘴笑,眼神调笑,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同样微笑着的沈峯。万众之下,仿若无人。吕落移开了视线,眼神淡淡地直视前方,没有焦距。桌底下,她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子。斗马场上,裁判牵着雌马,已经开始挑逗两匹雄马。上一场的擂主,在马儿耳边嘀咕着什么,拍了拍脖子,然后喊了声“呀呼”,放开了缰绳,抱着手臂看沈峯。沈峯抖了抖缰绳,他的马才懒洋洋地抬起头,看起来斗性不高。他抚了抚马儿肚皮,猛拍了一下,另一边手抽了一下缰绳,那马儿甩起头来,朝雌马跑去。他的马,个头都比对手的要小许多,但rou看着紧实,该是不差。尹桑开始讲解:“目前,从马的兴致和状态来看,13号擂主马看着胜算大一些,挑战的......7号马,从体型和状态来看,都不乐观,好,雌马已经开始吸引雄马,13号马已经在接近雌马,7号马正在靠近。”这时候,站在边上的沈峯,喊了一声,尹桑一边讲解的声音一顿,挑眉——他那声发音,是苗语,跟“走”差不多一个意思,关键是很难发出来,至少在汉语拼音和英语音标里都找不到同音。沈峯却说得很标准。他的马果然开始加速,他绕着场走到另一边,面对着自己的马,扬起竹鞭。两只雄马开始磨着对方的鬓,鼻子里发出闷声。尹桑说:“两只马开始有了敌意。”擂主又喊了声“呀呼”,他的马率先腾起,高扬前蹄,猛地就踹上7号马的前胸,还往后踉跄了下,7号马跑了。擂主得意地看着沈峯,沈峯只是举着马鞭,没什么动静,擂主喊:“你的马,不行的咧!”主人间剑拔弩张,两只马同样,13号马紧紧追着7号马,围着场子跑了快两圈,擂主又喊:“这位老板,你的马,只晓得跑,敢不敢打一架!”沈峯说:“你追上了,就算你厉害。”那擂主哼哼笑了两声,冲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