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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冉清和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三人于是一同走向门外。傅老爷子上楼时吩咐管家:“你先去帮我准备棋盘,一会儿我要和老冉好好厮杀一场。”管家点头应是,转身往楼下去了。看着他离开,傅老爷子又笑着对冉夏说:“今年这个春节,有你们陪着我真是再好不过了,否则我一个糟老头子待在家里,不知道该多么无聊呢。”冉夏表面笑着附和,心里却忍不住吐槽。您还说无聊?您家里这么多佣人过年都不放假,全天都能陪您玩呢。这要是换作是她。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再来两个就够了。凑一桌牌局,打几圈麻将,过年不都是这样吗?不过傅老爷子显然没有打麻将的意思,毕竟他们三个人还缺个手,凑不齐牌局,其实斗地主倒还是够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傅老爷子只打算和冉清和在楚河汉界厮杀个痛快。但下象棋是两个人的活动,第三者是无法插足的。冉夏早早想好理由,准备在探望过傅朗严之后,就找个借口溜之大吉。她正想着,人已经跟着傅老爷子一起走到了傅朗严的门前。因为还没醒,傅朗严卧室的房门是半掩起的,一是方便医生随时进出观察病情,二是门内如果有任何动静,佣人能及时发现。然而此时,门缝内静悄悄的。傅老爷子抬手推开这扇半掩的门,走了进去。冉清和跟冉夏并肩往前,在进去之前,他拍了拍冉夏的手:“别多想。”冉夏没有说话。冉清和又攥了攥她的手:“走吧,我们一起进去。”感觉到他粗糙掌心的温度,冉夏打起精神。“好。”地板上铺着精美的地毯,吸尽了来人的足音。三人一前两后走到傅朗严床前,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冉夏随着傅老爷子一起停下。她看到了病床上的傅朗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傅朗严。他平躺着,正巧稍侧过脸面对着床边,漆黑短发有些散乱,眉眼至鼻梁下的阴影显得他本就冷峻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深邃。但即便熟睡,他的神情也是惯常的淡漠,只有脸色微微苍白,飞入两鬓的剑眉蹙起淡淡皱痕,轻抿着的薄唇也略微干燥,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看着他,傅老爷子叹了口气,走近一步坐在床边,拿手背试了试傅朗严额上的温度:“确实还有些烧。”话落转向冉夏:“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应该没有大碍,不用担心。”冉夏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大病,她只是不希望傅朗严生的病是因她而起。想到这,她的视线从傅朗严的脸上垂到床沿的被角:“都怪我,昨天我不该让他跟我一起出去的。”听到她的话,傅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不赞同地说:“你这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朗严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他自然会拒绝,既然会陪你出去,就说明他自己也不介意。”“可是——”“不要可是,我不要听可是,”傅老爷子握着拐杖,“再者说了,让朗严陪你出去转转的人是我,照你这个说法,那朗严生病,该是我的不对了。”冉夏之前根本没想到这茬,听他这么说,赶紧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傅爷爷,这当然不怪你。”“你瞧,你不怪我,我也不怪你,咱们谁都不怪,”傅老爷子抬手往后指了指,“就怪这个混小子自己吧。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冉夏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一转脸,却正撞进傅朗严一双黑眸里。她怔了怔,脱口而出:“傅老师你醒了!”闻言,傅老爷子动作一僵。他咳了一声收回手,然后才回过头说:“朗严醒了,感觉怎么样?”傅朗严的嗓音里带着久睡干燥的沙哑:“还算争气,能撑得住。”显然不如人所愿地听到了刚才那句话。傅老爷子又咳嗽一声,干脆站起身来,装作无事发生过:“那什么,既然你醒了,我去楼下让人把早餐端上来。”冉夏看着他着急离开的背影,脸上憋笑。说坏话被当事人听见。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看热闹好了。只是傅老爷子要走,那她也不方便在这里久留,就说:“那我——”可傅老爷子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夏夏,早餐上来之前,就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朗严,行吗?”冉夏:“……”您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拉着冉清和,一只脚都踏出门槛了。看起来就根本没有给她说不的选择吧……“好……”一听见她的回音,傅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果然立刻拉着冉清和跨出门外不见了。冉夏站在原地顿了顿,才转过身,面对着傅朗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你不必听他的,如果有其他事要忙,大可以先去。”说完这句话,傅朗严眉心一动,喉间的痒意让他轻咳两声。他这样的情况,冉夏怎么好直接离开。听到他咳嗽,她赶紧从一旁桌上倒了一杯水送过去。水还是温的,刚好可以喝。但是……水杯是立着的,傅朗严是躺着的。冉夏犹豫片刻,问他:“一会儿也要吃早饭,你要先坐起来吗?”傅朗严看她一眼:“也好。”冉夏点了点头。良久。傅朗严眼底稍稍无奈:“可以帮我吗?”他解释,“我现在有些没力气。”冉夏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现在是个病人。她忙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好意思地说:“来了来了。”“麻烦你了。”“没关系,不麻烦。”冉夏想了想,直接单膝跪在床沿,上半身微微前倾,伸出手揽向他的后颈——等等!这是傅朗严!冉夏即将触到傅朗严皮肤的指尖触电似的回缩。傅朗严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冉夏:“……”她不想说,刚才她竟然在担心会被狗仔拍到。这想法太丢人了……简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经典案例。“没什么,”她就只干笑一声,“有静电。”傅朗严收回视线,眸光半敛。因为他昨天说的话,冉夏在他面前又变得小心翼翼。她总是背着那副龟壳,稍受惊吓就会用它保护自己,却连隔着龟壳与他交流都想拒绝。除了耐心等她软化,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表达善意。他从没有过这样真切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