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扑通地跳着,那种惶恐与不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从漆黑的眼罩里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到的稻草。不知道被拎着走了多久,直到被麻绳捆缚着的全身都开始因为血液不流畅而酸麻疼痛的时候。“砰”地一声,他们才被扔在地上。“这个地方,我希望你们会喜欢。那就,明天见,我的honey。”墨导师眨着眼,对着阮琛他们三个挨个抛了个飞吻。眼罩在进入这间封闭的屋子后,就被摘了下来,惶恐不安的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一扇石门被阖上,那个将他们掳来的男人扬长而去。萧肖亦不见了踪影。第四十七章视线所及,是鹤轩恐惧就像爬藤的草驻扎在了阮琛三人心中,生根发芽然后将整颗心都给死死地捆缚住。狭小的石屋子,抱团取暖成了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早在他们刚醒过来还在机甲上的时候,三个人中最冷静的赵钰宁便抱着一丝幻想摸到了左手腕处的凸起。那里本该是光脑嵌入的地方,然而,他摸了个空。光脑是联邦所有人在出生的时候就会在右手臂那儿嵌入刻入了所有信息的一个芯片。那个芯片是公民身份的象征,也装有定位等系统。光脑损坏或被移除手臂会自动发警报到联邦公网,并会发送地址。但那墨导师一看就不是蠢的,光脑必定还在诺加的时候就已经被损坏了。“阮小琛别怕,有赵小宁在。”赵钰宁瞧见阮琛一个人沉默地低头缩成一个团子,便上前将人圈在了怀里。“啧,自身都难保,还顾着别人。”田泠沅坐在地上两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揉着被麻绳勒出红痕的手腕和小腿。赵钰宁瞥了田泠沅一眼。“你这人自私又无情。”田泠沅冷哼一声。“我要是自私无情,我会跟着你们去医务室吗,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瞎猫逮上死耗子而已。”赵钰宁不甘示弱地回击,得到了田泠沅版白眼一个。“欸……等死咯。咱先躺躺再说。”田泠沅懒得再揉开血痕,他直接往地上一趟,也懒得去管什么灰尘不灰尘的。这时候的氛围凝重到窒息。后背靠在赵钰宁胸膛一言不发的阮琛突然抬起了头,他眼里闪过惊喜。“我好像,有办法可以联系到鹤轩。”阮琛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但更多的希望。一句话又重新点燃了已经死寂的石屋子。刚躺在角落里拿脏兮兮的手偷偷抹眼泪的田小霸王猛地起身。满是灰的脸上湿漉漉的泪痕格外明显。“什么办法!”田小霸王就差两腿蹦起来。“我的精神领域同鹤轩精神领域接壤。也许,可以见到他。”阮琛只简单透露了一下,这也许是属于3S的秘密,但他们已经是生死之交。至少,在阮琛看来是生死之交了。至于赵小霸王和田小霸王,那两人还处在欢喜冤家彼此看彼此不顺眼中呢。“那你,快去。”赵钰宁和田泠沅异口同声道。饶是对于阮琛口中的接壤有再多的好奇,但在紧要关头这个好奇心就不必拿出来耽搁时间了。近入精神领域需要静心凝神。阮琛原本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两点,但今天那颗心怎么都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废了很大的劲儿,他才堪堪进入精神领域。从傅鹤轩苏醒到他们一起去诺加,阮琛每天晚上都会进精神领域掏出自己的小桶装上满满一桶水一路奔到傅鹤轩那棵逐渐苏醒的大树边,将水倾倒在根上。大多数时候傅鹤轩也会进来,帮着阮琛提水桶。在精神领域里他们的灵识会变成实体,可以触摸到,只是会更加敏感。阮琛好不容易进入到了精神领域,小家伙一直都处在惶惶不安之中的心像是找回了一点点的安慰。精神领域里的小水潭已经变成了一池塘,以往小家伙进来的时候都会趴地上捧上一把,今天着急忙慌的阮琛迈开小腿就往傅鹤轩精神领域跑。“鹤轩!傅鹤轩!”阮琛软软的声音里带上了哭音,他看见傅鹤轩精神领域里的那棵大树好像飞蛾见到了火烛一样扑了过去。精神领域里,阮琛带着希望与茫然的视线如同惴惴不安的小鹿四处张望,他嘴里不停地念着傅鹤轩的名字。好像一停下来,这根救命的稻草就会断掉。然而,精神领域里只有夹杂着暴虐精神力的狂风席卷,那种风刮在阮琛身上,宛若刀割。但固执地小家伙傻愣愣地抱着大树,把脸贴着树皮。阮琛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着什么,他好像成了只会重复的机械,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喊着“鹤轩。”周遭却无回声。同阮琛他们三个分开关着的萧肖被关在另外一个地方。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艰难地瞥头,看到半倚靠在墙上,眯眼假寐的墨导师时面色染上了惧怕。“醒了?废物就是废物,让你只带阮琛过来,居然还给我多带两个。”墨导师说着站直了身子,他不紧不缓地套上了胶质手套,硬底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萧肖捆绑着四肢的麻绳已经被取下,但捆绑太久,四肢都好像废掉了一样无法动弹。他睁着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双黑色皮鞋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视线里。萧肖不敢抬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从小就照顾他们兄弟两,最后还收他作徒弟的师父会在半个月前突然变了。当那双皮鞋踩在脸上,狠狠碾过的时候,萧肖哭了。不是那种哀嚎与恳求的哭泣,而是沉默地掉了一串眼泪。泪水似乎顺着鞋底的泥土一道儿流入了嘴里,味道很糟糕。墨导师脚下继续用力,他看着趴伏在他鞋底品尝着鞋灰的萧肖突然笑了,笑容很是亮眼。然而笑过之后,有恨意有悲凉没入眼内。对于萧肖,瞧着这张面容酷似的脸,他终究是下不了狠手。“起来吧,跟上。”“去,去哪。”萧肖瑟缩着身子,他将自己的背部紧紧地贴在墙上,好像这样就能得到安慰。“呵,废话真多。”关着萧肖的是间破屋子,甚至门上都没落锁。他沉默地跟在师父后面,离着人有五六步远。“你,名字是什么。”萧肖低着头面上的神情隐匿在阴影里。墨导师轻呵出声。“夜墨。”夜墨,其实只是他的代号,他并没有名字,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名字,他唯一在乎的东西早就离他远去,那么世间别的,再无意思。夜墨走在前面,他瞧都不瞧一眼后面像鹌鹑一样跟着的萧肖。他是寒阆的夜枭,活在泥淖里,但他却喜欢模仿他那些主子们,学他们刻入骨子里的优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