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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仙娥利落的摆上了糕点果汁后又安静随侍在身后，狐蓁蓁倒了两杯果汁来，一杯递给栩栩，正准备润润嗓，闻着这味儿，又是一阵恶心冒上来。

栩栩接了果汁正准备喝呢，见蓁蓁突然捂着嘴在身后仙娥如临大敌一般递上的痰盂中吐得直不起腰来，望了望手中的果汁，不由担忧道：“蓁蓁你不能喝这个么？是中毒了……不对，神仙不会中毒。”

狐蓁蓁自然是回答不了她，身后的一位仙娥轻声答道：“娘娘这是害喜呢。”

害喜？那又是什么，栩栩还未来得及问，狐蓁蓁用帕子狠狠擦了擦嘴，就着一旁仙娥的手饮了口绿沁沁的虚花果汁，才有些精神来，低声狠狠骂了句：“王八犊子！”又拉了栩栩的手叮嘱道：“听我的，小鱼，你千万不能……不能这么快就有了，真是太痛苦了。”

栩栩放下手中盛着奶白果汁的琉璃杯，认真反问道：“有什么了？还有，方才说害喜，害喜是害什么？”

狐蓁蓁万分不可置信的默了一默，凑近了一下，无限压低了声量道：“你同帝俊有没有那个？”

栩栩也跟着压低音量，问道：“那个什么？”

“你……”狐蓁蓁挥了挥手，身后的仙娥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犹疑了一番才默默退后了两步，狐蓁蓁又凑近了她一些，又道：“就是……那个啊，你上回来，衣裳都不是自己的，你们难不成还没那个？”

“衣裳？”栩栩回想了一瞬，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时初初化形，空桑殿又没有我穿的衣裳，我也不会变出来，都是少昊给我的。”又挽救般的补充：“不过我现下什么衣裳都会变了的！”

狐蓁蓁摇着头，伸手捏了捏栩栩近在咫尺的一张小脸，“所以说，帝俊这是采取的迂回策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红，恨恨的骂了一声：“王八犊子！”

栩栩也不晓得这话题是如何七弯八拐的，最后又绕回了狐蓁蓁的肚子身上，“你不会真是因着贪吃……”

“想什么的，”狐蓁蓁又捏了捏她的脸，柔柔软软最好捏，“要不是这个小东西，早就三界任我遨游了，还会待在这四海神殿？”

栩栩捂着脸楞了一愣，惊道：“肚子里有小东西？”懵了一瞬，恍然大悟道：“蓁蓁你有小娃娃了？”捂脸的手立时伸去摸蓁蓁平坦的小腹，在身后几步远的数十位仙娥的抽气声中，收回手来，“小娃娃还小，等她长大了，我来带她玩！”又想起小柔和小雪来，怅然道：“我本来也有两个小娃娃的。”

“噗！”狐蓁蓁刚饮的这么一口安胎的虚花果汁，悉数喷在了面前的糕上，都来不及擦拭，不可置信的把栩栩望着，更加不可置信道：“本……本来？那……”眼神落在她小腹处：“是……是没了？”由着仙娥们擦拭的擦拭，换糕点的糕点，僵着一张脸又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简直就是王八犊子啊！”

“后来……”栩栩在狐蓁蓁揪心的眼神中也跟着叹了口气，“少昊就将她们送人了，我都不晓得她们被送去了哪。”

狐蓁蓁这下不敢端这果汁了，又气愤又不可置信的拍了拍桌子，“送人了？这还能送人的？！还不让你晓得？！这……这还了得，亲的都能送人……昆仑虚别回了，留在我这吧，我给你找个更好的。”说完气势就有些许，整个神界，比帝俊好的……无论是样貌还是身份，怕是……还未出生。

找个更好的？栩栩连连摇头，“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万一又要送人，又不让她笑晓得，那不是得又让鱼难受。

“你……”狐蓁蓁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栩栩的手，宽慰道：“你还小，何愁寻不到更好的，”又是一阵唏嘘，没想到帝俊……见栩栩反倒是一副释然的模样，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听戏吧。”

身后的仙娥一摇银铃，狐蓁蓁立时又阻止道：“换一出戏，不要这个虐恋情深的了，换个轻松美好点的。”望向栩栩的眼神满是同情与怜惜，已经如此虐了，就不要再听这种戏了，日子往往只会比戏更虐，又是一阵唏嘘。

栩栩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纱帘缓缓打开，露出整个圆台来，其上仙雾缭绕，隐隐绰绰像是立着个人影。

狐蓁蓁一看那龙女的造型就晓得这是个什么戏，讲的是东海一个龙女历劫时遭到袭击，化作一尾小龙掉落凡间，然后被凡间一书生所救，后当成宠物将养了的故事，最后自然是相爱了，可那书生是神界一个尊神，下凡历练罢了，神魂归了位，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龙女怏怏的在凡间同书生成亲的院落守着，守了千年……后话如何，司命还未写，等等，这算哪门子轻松美好？

最后一幕便是龙女在大雪纷飞的院落伫立，纱帘缓缓合上，栩栩吸着鼻子，心中更堵得慌了，“为何那位神君不会来啊？以后还会回来么？”

狐蓁蓁还在跟身后的仙娥对着眼色‘这算哪门子的轻松美好？我让你选的就是这个？’仙娥瑟瑟的握着手中的银铃，‘这已是您看的话折子里头最轻松美好的了。’

听到栩栩的声音，回过头来，胡诌道：“这是前半折，后面的我瞧过，是好的，神君和龙女最后在一起了，还成亲了呢，生了……生活得十分美满。”

“真的么？”栩栩望着她，不知为何又想起淇水的堕妖来，手中化了团琼花来，抬了抬手，琼花便随风往圆台飞去，就着这伤感的心境，将那淇水堕妖的事同蓁蓁说了后唏嘘总结：“你说，她们为何都这样呢？我晓得神魂归位后会忘掉凡间种种的，龙女根本就等不到那个神君的……还有，蒹葭，那卫水河神待她又不好，她为何……”不知如何描述，一声叹气做了结束。

狐蓁蓁听得仔细，这日子过得果然只有比话折子里更虐的，近来格外容易伤春悲秋的她挥了挥手，先吩咐道：“记下来没？下次演这出。”听到身后仙娥的回复，才同栩栩道：“哪有这许多的为何，感情这种东西，很多都是解释不清的。”伤感到一半，又想起栩栩‘孩子’的事宜来，立时又道：“不想这些了，先去吃些好吃的，这几日你便好好陪我一道在这儿看戏吧，看多了我挑的折子，你就会觉得，也没什么了的。”

☆、气什么？

栩栩答应了在蓁蓁多待些时日，便托了中天的神鸟寄了口信去玉山。

这一多待，便多待了数月，加上狐蓁蓁有意无意的模糊时日，栩栩过得极其的不知今夕是何夕，闲时就看看戏，再吃些好吃的，然后去四海神殿迷过路的园子里去看看花，练练术法。

狐蓁蓁端着碗滋补的汤药，腰身已有些弧度，却依然稳稳从一堆仙娥中脱身躲进寝殿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