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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做不到。”“为什么。”约莫这些沉默的时间里,曲哲终于调整好了自己。他松开脸,看向沈一卓,温和地笑了:“……我说过,因为我不爱你了。”“曲哲……”双方好像立场瞬间互换了似的,沈一卓哑口无言,曲哲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不想再当狗了。”“……”“你的一点点喜欢,我现在觉得不值钱了。”“……”“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牵扯,但如果非要有的话,”曲哲道,“也就仅仅是认识而已。”这些话太出乎意料,沈一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待到曲哲不再说话,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道:“好,那么八个月的时间,好好相处……我就先走了。”“嗯。”说完这几句,沈一卓当真离开了。曲哲这才有种事情总算结尾的感觉,他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五味杂陈。拒绝沈一卓比他想象中的艰难,沈一卓说“好”的时候,他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偶尔曲哲会将这一切归为“命”,反正总会跟沈一卓牵扯不清。但他却知道,有些事情,是自找的。第二天沈一卓也没有过来叫他起来,只是派人送了公寓的钥匙,和一些日用品,包括新的床单被罩。总是睡在沙发上显然不实际,曲哲依照他所说的,睡在了书房的折叠床上。他在附近找了份便利店的工作,没办法周末休息,但工作时间不算久,可以多陪陪曲小宇。沈一卓大概是从曲小宇那儿要来了他的电话,偶尔会发消息问他要不要过来接他一起去吃饭,又或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多数都是很简单的几个字,例如“家里有没有需要添置的”、“转凉了,小心感冒”之类的。他一条消息也没回复过。偶尔在和meimei一起跟沈一卓相处的时候,对方表现得仍然从容,好似真的跟他不熟悉。那些曾经他只见过沈一卓对别人用的温柔表情,也开始展露在他的面前。沈一卓偶尔会在他工作的地方买东西,再跟他说上几句简短的话。但这又不显得奇怪——毕竟他的公司就在附近。正如现在,沈一卓就在柜台买烟,递给曲哲钱之后,小声道:“明天小宇该去医院做检查了,但我可能没时间陪她去,你有时间么。”“……有。”“那好,明天你陪她去一趟,我会叫人来家里接你。”“好。”对话大概就这么简单,沈一卓不会越过安全线,曲哲更加不会。他从来不知道,两个曾经赤裸相见的人要变成陌生人,居然这么简单。只需要温和而礼貌的微笑,加上规矩的措辞,再不谈及私生活,就会变成陌生人。曲哲完全理解沈一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保持那副模样。因为这样,人就没有了弱点,没有了软肋。「转」95.95.最初不见是因为经不起——沈一卓与他对视的时候,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藏着暴戾与独裁,曲哲反抗不了。但现在不得不见之后,对方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不再干涉他,好像又没什么经不起了。于是曾经想象过,难堪尴尬的再会,也变得没得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时常会出现,保持着不频繁的联络。原本躁动的心也被疏远感而抚平,渐渐的,再想起从前,记忆都蒙上一层纱,再看不真切。他曾经嫉妒过沈一卓认识的所有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可以获得沈一卓的温柔以待,偏偏他得不到。现在沈一卓待他也像是对待寻常相识的人,他终于得到那种温柔与浅尝辄止的交谈。但他却连心跳都平稳如初,好似他们本来就该这么相处。曲哲没去问过沈一卓在做什么,他乖巧地守着自己该做的事,时不时陪着曲小宇说话,或是去医院做检查。约莫是觉得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太尴尬,沈一卓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经常来他上班的地方接他过去之后,就会说“还有工作”之类的话而离开。短信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问候,每天都发过来。曲哲会看,但从来不回复,沈一卓对此似乎抱着极大的耐心,仍然会发,却不问他为什么不回复。便利店里的老板挺喜欢曲哲——相比其他的打工者,曲哲很安静,做事情也仔细,很少出错。他从来不偷懒,每次上班都会提前一点到,久而久之,老板怎么看他怎么喜欢,偶尔还会自掏腰包请他吃饭。时间慢慢地流逝,曲哲的两套换洗夏衣很快就过了季。但幸好,便利店有统一的工作服,费用从工资里扣的。短袖两件,长袖两件,对于初秋来说,正巧解决了曲哲的换洗衣服问题。他反正不在意自己穿成什么样,能穿就行。至于把自己倒腾成人模人样,那不是他该考虑的事。这天晚上十点多,曲哲在便利店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厚重的门被推开,他余光扫到后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头还没抬已经习惯性道:“欢迎光临。”“……还没下班么。”等曲哲抬起头,是沈一卓站在收银台前。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曲哲背后的烟架,也不必开口,曲哲就会拿下一包他平时抽的烟,在轻声道:“十七块。”沈一卓问的问题被刻意忽略,但他并不生气,从钱夹里掏出钱来,斯斯文文地递了过去,又问一遍:“……快下班了吧。”“收您二十,找您三元。”曲哲熟练的cao作着收银机,将三块钱递了出来。沈一卓一边收起零钱一边继续道:“我车拿去保养了,今天加班得晚了点。正好要去公寓拿点东西,一起过去吧。”只是顺路一起,压根没什么好拒绝的。曲哲点点头:“好,我大概还要十来分钟。”“我在外面等你。”沈一卓的声音低沉悦耳,没有一丝不耐烦。说完,沈一卓便出去了,曲哲抬眼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便利店,然后站在立式烟灰缸旁边抽烟。那处是擦得光可照人的玻璃窗,曲哲看得很清楚。他明明穿着高档西装,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平时打理得十分整齐的头发有一点乱,但并不影响他的赏心悦目。可曲哲仍觉得他像一个错过地铁的普通上班族,而不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指点下属做事的老板。说起来这也是他的臆测——沈一卓是如何办公的,他没有见过。也许沈一卓的话是真的,他今天的确加班到很晚,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旁人难以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