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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服:“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做。看看没什么不好。”沈晫换上便服,倒杯茶坐下皱眉道:“熙亲王的案子结果出来了。熙亲王贬为庶民,其子女依所犯案件轻重惩处。郑端被判秋后问斩,其他人流放,仆从遣散或充足徭役。”“太子、三皇子、六翁主都主张查,宗室不再包庇。”乔柯坐下握住沈晫的手,“不是你的错。他们本身有罪,你只是揭发。他们罪有应得,根本和你没关系。你别多想。”“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沈晫握紧乔柯的手担忧道,“我真的是官,能左右他人生死。权力握在手中的感觉让我害怕,我的一句话可以致人死地,轻易夺取别人的性命。”生杀予夺的权力让沈晫心惊,鲜红的血在他眼前挥不去。他不禁想,以后是不是每做一件事,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死掉。人命压在身上,一想到自己间接杀了人,他就想吐。今晚,沈晫注定难以入眠。就算乔柯劝再多,他也难以迈过这个坎。杀人的罪恶感、愧疚,还有对自己不成熟的悔恨。站在凉风习习的走廊,沈晫望着月亮手抖个不停。脑海里一直闪现刽子手高举刀落下的场面,出现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流满地的画面。杀人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脑子里,很难抹去。沈晫陷入迷茫,他之后该怎么为了目标奋斗?解不开心结,沈晫郁郁寡欢。直到那一天在刑部遇见孔大人,他微吃惊:“孔大人?”孔大人抱拳行礼:“此时我不是一个官,而是做为一个百姓感谢沈大人。谢谢沈大人替百姓伸冤,让恶人伏诛。若无沈大人,不知还有多少冤案发生,多少冤魂不得申诉。”“其实……用不着谢我。”沈晫垂眸。因为他并非为民伸冤,他只是为自己而已。“必要谢的。”孔大人深深鞠躬,“我替死去的那些百姓谢谢你,替他们的亲人道谢。”欲言又止,沈晫抿唇,为什么?他本意并非如此,他没有那么伟大,他其实只顾自己。自私得想将别人当做踏脚石达成目的,即使不想出人命,却因此要死很多人。很多血……“此后沈大人是我为官的榜样。”孔大人眼神坚毅,“不计个人得失,为国为民。”不是……他不是的……沈晫皱眉叹口气:“为什么认为我不计个人得失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说不定我只是将他们当做踏脚石,为了升官,把你们当棋子。”“没关系。”孔大人毫不动摇,“沈大人尽管将我们当棋子,能为沈大人升官尽一份力是我们的荣幸。不管沈大人真正目的是什么,为百姓伸冤不会错,为民请愿不会错。”“就算我以后欺压百姓,为非作歹,你也这样想吗?”沈晫捂住疼痛的头,“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伟大,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我不是一个好官,我根本不会做官。”孔大人不知道沈晫为什么苦恼,他觉得沈晫有些钻牛角尖:“谁都不是生来就会做什么。我也不会做官,但我依然在做官。我也不是一个好官,因为我没有勇气做很多事情。利用也好,真心也罢,结果不会改变,沈大人。你听不见百姓的心声?看不见百姓的笑吗?”愣住,沈晫看向孔大人。百姓的笑和心声?想起在店里下跳棋时百姓的友好,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和尊崇。他做了什么?其实什么也没做。他只不过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努力……在现代,沈晫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坏人有警察去抓,有法官去判,与他那么遥远。如今成了官,成了手握生杀予夺权力的官。他不可能一直推卸责任,因为他的辞官路漫漫,因为他现在是官。他完全没想过当一个怎样的官,他很随性,从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如此在为官上行不通,当官不能随性。拥有着权力,身上也压着责任,官越大权力越大。生杀予夺,多大的权力诱惑啊。一旦感受过,有几个人能抗拒呢?可沈晫只感觉到害怕。害怕被权力吞噬,害怕迷失自我,害怕忘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这份害怕让他迷茫,让他自我怀疑。微微抬眼,沈晫一笑:“孔大人说得对,结果是不会改变的。”有什么好害怕的呢?结果已经存在。沈晫微笑转身离开,孔大人对着沈晫背影恭敬鞠躬。【作者有话说:_(:з」∠)_权力越大真的越容易迷失本心,大傻子也有想不通的时候,哈哈哈哈】一百零九、儿子抓周沈晫想通了,判斩刑的是皇上和法律,他没必要背锅。五月朝廷上下很忙,首先皇上寿辰在这个月,个别地方开始出现汛情或干旱。朝廷即刻派遣官员前往,务必控制住灾情。这些与沈晫关系不大,他也没那么忧国忧民。比起国家大事,现在最让他高兴的是儿子会奶声奶气叫爹了,也能走几步路。下个月沈悠满一岁,沈晫绞尽脑汁准备着抓周的物件。“爹……嬷……”乔柯抱着沈悠指指沈晫,又指指自己,教沈悠喊人。人生首次当爹,第一个孩子开口喊爹,沈晫激动得不行。他抱起沈悠转圈圈:“好儿子。”“朝廷如今着急灾情,悠儿抓周大办合适吗?”乔柯起身拿出帕子给沈悠擦口水。沈悠乐得不得了,用小手抓帕子。沈晫微微皱眉:“那就只请自家人,小办。”没必要自己往枪口上撞,沈晫喜欢搞事情,但不喜欢惹麻烦。该退还的退,硬刚也得看时机。沈晫满脸笑逗弄儿子:“你照常准备抓周的物件,我另外再准备一批有新意的。”有新意?乔柯知道沈晫说的有新意,定是别人都没见过的东西。乔柯一笑:“听你的。”“不听夫君的,你打算听谁的?”沈晫打趣道,“皇上的寿宴我打算推辞掉。”“又不正经。”乔柯担忧问,“皇上的寿宴乃是大事,你借口推辞不会有事吗?你就去参加怎么了?你不去,皇上追究起来可怎么好?还是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吧。”“我不喜欢参加宴会。”沈晫将儿子放在床上道,“谁知道寿宴上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我的话柄还用留?要挑一大堆,随他们去吧。再不济,我装装病,也好有个正当理由。”乔柯揽住孩子不赞同道:“哪有咒自己病的。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反正我也劝不了你。”“还是夫郎好。”沈晫拥住乔柯,“正好。寿宴前几天我就开始请假,在家陪你们。”演戏演全套,沈晫恰好也想休息一阵。沈晫将请假一事说与沈雄才,遭到沈雄才一顿臭骂。就没见过哪个当官的像沈晫这样三天两头请假,动不动就不去的,简直胡闹。“哎呀,爹,我请假自有我的道理。”沈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