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弈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下身,扶起昏迷不醒的杜生,架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小楼走去。这一路他们途经数人,但对方也只是诧异扫他们一眼而已,完全没有帮他们一把的念头。

每一个淡漠的眼神,看得蓝雨萱心一沉再沉。她苦涩地对自己说:醒醒吧,他们这种连小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你还在幻想什么呢?

将杜生随便放到床上,蓝雨萱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回走,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飘,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上。

趴回床上,厚重的踏实感层层袭来,累得虚脱的她再不想动弹一下。血与汗混杂在一起早已将衣服浸透,黏糊糊地贴在后背十分不舒服。她很想清理完伤口再换上一件干爽的衣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但这也仅限于想想。如果在家的话就好了,娘亲会为她打理好一切的。不,如果在家的话,她又怎么会受这伤?算起来,离家至今已半月有余,她有点开始想念爹娘了……

在胡思乱想中,蓝雨萱渐渐沉入了梦乡,始终紧锁的眉头彰显了主人身体上的极其不适。

杜生睁开眼睛,一时有些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以往不是没有晕倒过,每一次都是在冰冷的地面醒来,睁眼是狭小庭院圈出的那一片纯蓝无垢的天空。但现下,身子是暖的,身下是软的,周围是静的,这一切一切的异样感令他一个激灵坐起来。

他本是半个身子斜躺在床铺上,甫一起身便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连半丝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他。

背部这伤对他们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他已然麻木,倒是这毫无防备的一摔痛得他眼睛紧闭面色发白。

悄悄按了按臀部,大致检查一番。应该是青了,幸好没摔到骨头。

杜生极其缓慢地站起来,环顾四周,一眼看到了趴在床上的秦恕。

难道是他把我弄回来的?

这是杜生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但是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

怎么可能?他几时这么好心过?这里的人有哪一个能跟“好”字扯上一丝关系?

蓝雨萱幽幽转醒,对上一双满是探究的眼睛,迷蒙的双目霎时清明。

两人隔着一床的距离,杜生上前一步逼近她,蓝雨萱没起身,就这么抬头看他。杜生居高临下看着她,良久沉沉开口:“昨夜为何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第15章

乍然听闻叶魅练习刀法时突然旧伤复发晕倒在地刚被人发现的消息,她顾不得其他匆匆赶来,帮他平息体内乱窜的内力,又亲自煎了药喂他喝下。忙完这一切,天边泛起了白肚皮,倦极的郑澜坐在凳子上打起了盹。

她是被叶魅压抑的咳嗽声惊醒的。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叶魅坐起来,“有劳你了。”

昨夜他睡不着在回廊练刀,练着练着突然血气从胸腔涌上,之后就倒下了,不过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觉得似乎有人踢了他一脚……

郑澜摇头:“这没什么。”

“其实你不必如此。”

郑澜移开眼,不愿直视他那双始终无欲无情的眸子,尽量平静地说道:“一切皆是我自愿而为,你无需放在心上。”

叶魅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知道我不会。”

郑澜一时失了言语。

是,我不仅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我还知道你不会爱我。一直以来,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管住我的心。

一声叩门声缓解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郑澜立即站了起来,轻声对他道:“我去看看。”

她步子迈得很大,细看之下竟失了平日的稳重,略显仓皇,叶魅收回目光,开始打坐练功。

郑澜快步走到门口,猛得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一惊,嘴已张开,欲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小人有急事禀告”在郑澜冰冷的注视中被他默默吞回肚子里,转而小心翼翼地说道:“后院关的那两人有一个死了。”

郑澜关好房门,一边抬步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边走边说。”

身后那名下属忙跟上。

郑澜问道:“后院关的是谁?”

他也不敢说自己不知道是谁,只能心惊胆跳地含糊答道:“是昨天一早抓回来的那两人。”

昨天一早?郑澜记起昨天确实有人禀告过抓回了陈家二公子,因她昨日太忙,还没来得及处理,怎么今天就出了事?

郑澜有些烦躁:“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去送早饭时发现的。”

“昨天一整天你们当中没一人发现异常?”

郑澜身上发出的寒气冻得两步之后的他一哆嗦,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直叹自己倒霉。他本在后院好好的打扫院子,突然被人命令去禀告郑澜这里的事情。这里的事情他所知甚微,派他去分明就是找个替死鬼啊!偏偏他还无权拒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澜大人今天心情不错,放他一条生路。

郑澜走得极快,他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来到后院。

推开东厢房的门,仿佛有一双硕大的手拂起地面堆积的灰尘。

郑澜扫视一圈,透过飞舞的灰尘,将目光锁定在西北角。

跟在身后的下属见郑澜径直迈向屋里,完全没理会他,顿时心中大喜,想着这里另有人伺候,便一刻不敢多停留连滚带爬地跑了。

坐在阴影中的唐寅初安静地看着郑澜一步步走近,而在他的左手边,是死去多时的陈廿嘉。

陈廿嘉面部胳膊等□□在空气中的皮肤均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郑澜瞳孔一缩,竟是绵冰掌。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瓷瓶,轻旋开瓶盖,将瓶中液体倾倒在陈廿嘉身上。

几声轻微的“滋滋”之后,陈廿嘉已消失不见,地上只余一滩人形血水。

全程目睹郑澜的所作所为,唐寅初始终安静如初,不曾吵闹,亦不阻止。即便溅起的两滴化尸水滴落到他的衣角,也不见惊慌,仅垂眸一瞥便移开了眼。

“你不必这样看我。”唐寅初终于开口,“死在这里,恐怕尸体不是扔去后山喂狼,就是随便扔在乱葬岗,随人压踏,任鸟兽叼走,无论哪个结果,都难免落得死无全尸。莫不如就此消失,说不定还能化为风雨,时常萦绕在我们周围。”

话落,他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她,像是征询般问道:“你说对吗?”

郑澜收回瓶子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据生死门搜集来的情报,陈家三公子性情古怪难测,今日一见,可窥一斑。

若是平日的郑澜可能还会勾起嘴角,回他一个冷笑,奈何今日的郑澜内心烦闷,没心情同他东拉西扯:“说出水玉连珠弩的所在,我就放你离开。”

水玉连珠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