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退圈后和影帝C位出柜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岳嘉佑连忙摆手:“不用,不需要特殊照顾我!”

护士年纪并不小了,是护士长的打扮,笑起来眼角有亲切的细褶:“不是,你的症状的确挺严重,四袋药挂完天都该亮了,而且今晚也的确有床位,没有特殊照顾你。”

“再说了,你们俩一直坐在这里,我们这的小护士都紧张得干不好活了。”

岳嘉佑脸红了,尴尬地跟着钟珩去了护士长指给他的床位。

医院里还算暖和,他把外套还给钟珩,自己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只输液的手:“你……”

钟珩比他先说话。

“我不回家,也不着急去赶通告。”

原本明早的工作是星影的公司宣传片,今晚的事情出来后,他和星影的一些约定或许要变了,这个工作自然不需要去了。

钟珩个子高,靠在墙上时显得有些许慵懒,又有点让人无可奈何的散漫。

他以为岳嘉佑又要赶他回家了。

然而少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你……不是说,我可以偶尔撒撒娇吗?”

岳嘉佑深吸一口气:“小时候,我妈还没生病的时候,我得过一次肺炎,住院了,她来给我陪夜。”

“我很害怕,怎么都睡不着,我妈拉着我的手,一直很轻地拍我的手背,后来我一直睡到护士来给我换药水都没醒。”

钟珩坐在床边简陋的木凳上,牵住那只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岳嘉佑的手背。

药液里或许有止痛镇静的成分,岳嘉佑逐渐困了。

病房里没开灯,夜盲让岳嘉佑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睡意昏沉,他完全沉浸在那份温度中,下意识将手贴紧钟珩的手心。

少年哑着声音:“今晚,药水走完的时候,你会去叫护士吗?明早,我睡醒的时候,你还在吗?还有明天,做胃镜的时候,你会在外面等我从麻醉里醒过来吗?”

从麻醉里醒来,他不希望外面没人等着自己。

岳嘉佑知道自己这是任性了。

钟珩说过的,他明早有通告。

黑暗里,感官被放大,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能从中辨识出自己的期待。

沉默了片刻,钟珩捏了捏他的手指,又顺着下去,捏了捏手腕。

“安心睡吧,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睁开眼,我都在。”

钟珩的声音不大,但让岳嘉佑喉咙微微发紧。

他往旁边挪了挪:“太黑了,我看不见,你靠近点。”

钟珩“嗯”了一声,俯身枕着岳嘉佑小半个枕头。

他并不夜盲,视力很好,明目张胆地在黑暗里用双眼描摹少年近在咫尺的侧脸。

只可惜,看不出岳嘉佑是不是脸有些红。

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岳嘉佑的呼吸有些不稳。

钟珩在他耳边开口:“还是怕?”

岳嘉佑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以前从来没人发现过他怕打针,怕医院。

他很小声地应了:

“是的,我怕。”顿了顿,他继续道:“所以你要一直看着我。”

章节目录挺甜的

岳嘉佑一向是无法无天的。

所有人都见过他肆无忌惮的样子,就算跌进谷底,他都能挣扎着先咬一口再说。

不管是编导、摄影、公司高层还是同行,他看不惯别人仗势欺人,不管被欺压的是自己还是别人,他总是会出头的。

就像为被平白无故抢走宿舍的虞汐出头一样。

有时候,大家总会忘记他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上学晚一点的话,今年可能还在读高三或者大一。

岳嘉佑太早独立,所以也太早懂得如何让别人觉得他能靠自己解决一切。

这样的少年难得露出些温驯的部分来,反倒戳中人心底最柔软的某处。

钟珩在黑暗里看了会岳嘉佑,沉着声音答应他:“闭上眼睛,睡吧。”

“就算你闭上眼睛,我也在看着。”

岳嘉佑看着自己并不能看清的方向,睁着眼睛。

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钟珩在那里,在看着自己。

他发了一会呆,缓缓问:“一般人这时候都会劝几句不要害怕、没什么可怕的之类的吧?”

毕竟十九岁了,更何况还是出道两年的艺人。

在娱乐圈里,肖宙这么大的,都能被当做一个独立的、能自己做决定、自己照顾自己的个体,更何况是已经成年的他。

钟珩视线落在岳嘉佑的输液管上:“你可以害怕,我在。”

岳嘉佑把目光收回去,不再试图寻找钟珩。

他已经确定,就算自己不找,钟珩也一定在。

闭上眼,五感也逐渐被放大。

夜已经深了,急诊大厅依然喧闹,不断有人来来往往。

钟珩的古龙水再也没用过皂感的,温暖的柑橘调在黑暗里抚慰紧张的神经。

他的指腹有薄薄的茧,大概是之前拍一部警匪片,练枪的时候留下的,岳嘉佑轻轻摩挲了一下,觉得手感奇妙。

一转眼的功夫,人一放松下来,时间就过得飞快。

岳嘉佑手指攥着钟珩的力度越来越轻。

等他再次睡醒的时候,手背上的针已经拔走了,外面天早就亮了。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医院睡了个好觉。

岳嘉佑在半睡半醒里放空了一会,让自己彻底醒过来,等侧过头,他发觉钟珩正看着他。

方晓伟大概是来过了,床头放着一份早餐。

做胃镜前需要空腹,岳嘉佑让自己的目光从餐包和果蔬汁上移开:“……你要不出去吃完再回来?”

不要留在这里挑战我的意志力。

钟珩把食物拿起来:“这是留给你的,醒了就走吧,我号都挂好了。”

岳嘉佑愣了愣,起身跟着钟珩走,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总是自己挂号,自己照顾自己。

他始终觉得自己可以,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其实并不可以。

钟珩走在他前面,男人个子很高,衬衣过了一夜,已经有些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