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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于稚呆呆地看着他,片刻后道:“我jiejie说,中原的女子都是狐狸精,不能要。”此言一出,金雅仁和荆怀玉同时面现尴尬之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片刻后金雅仁轻咳两声,道:“让贵客见笑了。”荆怀玉也跟着恢复如常,笑道:“无妨无妨,大公主和小王子均率真直爽,很是有趣。”金雅仁微笑不语,伸手摸了摸阚于稚的头发。荆怀玉道:“另我们皇帝陛下还有一件要事要和驸马商量,都写于这封信中,请驸马拆封细阅。至于此事之根源,我和凌大人都知之甚详,有什么不明之处,问我二人即可。”随着他的话语,他身后一个侍卫捧过去了一只锦匣。金雅仁便打开锦匣,将书信启封细看,待看完,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果然是大事了。容我明日清晨去禀报岳父大人,再做定夺。”他将信件收好,抬起头来看着荆怀玉和凌疏,道:“两位难得前来,且先不说这繁杂琐事,原该尽兴一番才对。来来来,两位举杯!两位不肯多饮酒,可是嫌弃我西迦这酒滋味粗陋么?”眼光扫过他二人身后那十个女子,道:“昨天怎么调教你们的,都不知道给客人斟酒么?”一干女子慌忙抢着过来替凌疏和荆怀玉斟酒,杨晔和白庭壁笨手笨脚,人又没有眼色,自然抢不到前面去,便羞怯地低下了头缩在后面。恰此时那一干跳舞的女子换好了汉家装束,又行了进来。翠袖红巾,螺髻高耸,玉肤雪姿,容华滟滟。荆怀玉眼光不住地在这些女子身上打转,一边笑道:“我说怎么如今中原美貌女子如此少,原来都在这里。贵国的王叔好眼力。”金雅仁道:“大人过奖。”轻轻做个手势,一众女子行敛衽之礼后,丝竹之声响起,开始跟着轻柔婉转的乐曲翩翩起舞。荆怀玉便被吸引了眼光,一边微笑着欣赏,一边夸赞道:“果然不错,我大衍顶级教坊中的歌舞,也不过如此。”这话有些夸张了,金雅仁自然听得出来,眼光不经意扫到凌疏身上,见他坐姿端雅,却似乎对眼前的歌舞没什么兴致,始终微垂着头不动声色,便笑道:“醇酒美人,良辰难得。凌大人,请给个薄面,饮了杯中之酒可好?”凌疏见他三番四次的催促,总不能一直不给面子,便举杯一饮而尽。那酒入口辛辣,他面上迅速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微微皱了下眉头。金雅仁专注地看着他,见他这般情形,眼中忽然浮现出一丝戏谑狡黠之意,笑盈盈地道:“是不是酒味儿太过辛辣?这样,我给二位上些我私藏的好酒,请二位品尝。在这之前,先请二位贵客看一样东西。”他双手一拍,立时凑过来两个侍卫,听他吩咐道:“去把我的血玲珑捉几只过来,给两位客人看看。将那泡好的玲珑春色也拿来一坛。”两个侍卫领命而去,过得片刻,果然一人提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鸟笼过来,金丝楠木所制,里面却关了几只活蝙蝠。凌疏和荆怀玉饶有兴味地看着,见这蝙蝠和平日里常见的蝙蝠略有不同,通体乌黑,覆盖细毛,喙部比一般的蝙蝠要细长一些,倒像一根短短的管子。腹部隐隐透着暗红色,仿佛腹中隐藏了一块红宝石般。另一侍卫手中捧了一个大大的青花瓷坛,坛口密封着,想来就是那一坛什么玲珑春色。金雅仁将鸟笼接过,把笼门打开一条缝隙,用右手食中二指小心翼翼地拈了一只蝙蝠出来,将余下的依旧交付那侍卫。尔后他用手轻轻扯着那蝙蝠的翅膀,将两只翅膀扯得张开,露出了暗红色的腹部,笑道:“两位贵客请看,这蝙蝠的不同之处就在这腹部。因它原栖息于阴山顶上几个岩洞里,为数本就不多,这些年更是因为我西迦族人的捕杀,已经几近绝迹。恰我对此有兴趣,便养了几窝。”荆怀玉问道:“看起来是很有趣,不知驸马大人养这个……血玲珑,有何深意?”金雅仁眼波流转,又是微微一笑:“当然有深意。两位可知道我西迦人为何要捕杀它?缘由是这种蝙蝠,他有一奇特之处。一般的蝙蝠以各类虫子为食物,这种蝙蝠,它却只以阴山顶上的寒血花之汁液为食。寒血花生在山顶险峻极寒之地,常人无法采摘。但寒血花的功效奇特强大之处,却能让世间所有的男人动心。而这蝙蝠因为以寒血花为食,它的功效,和那寒血花是一样的。因此我们捉了它来风干泡酒。这酒只需饮上少许,便是七八十岁雄风不再的老叟,也能在片刻后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一般重振雄风。”荆怀玉闻言频频点头,道:“果然好东西。”凌疏凝神看着那只蝙蝠,却并不多言。金雅仁将手中的血玲珑蝙蝠交由那侍卫装起,接着吩咐道:“去那边的暗格中,拿我那套羊脂白玉杯来,给二位大人斟酒。”金尼克一直不声不响地侍立一边,此时慌忙跑过去将一套羊脂白玉杯取了过来,在凌疏和荆怀玉及金雅仁的面前各放一个。那边侍卫已经将那玲珑春色拍开封泥。顿时一股清甜馥郁的香气弥漫出来,中人欲醉。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分倾入几个酒壶中,一滴也不敢让溅出来,看来这酒果然弥足珍贵。金尼克扫了一眼凌疏身后的侍女,原来杨晔听得出神,不知不觉从后面竟挪到前面来了,此时却被金尼克用大眼狠瞪他一眼:“你呆着干什么?还不给贵客斟酒?”杨晔一愣,发现他呼喝的竟然是自己,此时无处退避,忙执壶在手,恭恭敬敬地给凌疏斟了一杯酒。那酒做深红色,配着洁白温润的羊脂玉杯,波光流转,娇艳欲滴。杨晔午时一直在看行刑,被胡乱分派几块面饼果腹,早已经饿了,如今闻着那酒香,顿时垂涎欲滴,心中不免愤愤不平:“这般好酒,原该我喝你看,如今却教我给你倒酒,什么世道!你便是喝了,就你这欠压的模样,你能干什么?白白糟践了好酒!”第40章凌疏不怎么正眼看女人,所以也没发现这倒酒之人满眼的愤恨和不甘,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大杯酒,香味虽甘醇,色泽却妖异,也不知究竟能喝不能喝。荆怀玉也心存了疑虑,正犹豫间,金雅仁看出端倪来,举杯微笑道:“为了让两位放心,在下先干为敬。”言罢仰头一饮而尽。荆怀玉料得他既然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自己这酒的特殊功效,便没必要再做什么手脚,于是举杯跟着一饮而尽。凌疏侧头看看荆怀玉,他酒力本就不行,这酒看来如此怪异,因此还是不太想喝。正沉吟间,金雅仁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的狡黠挑逗之色再一次浮起,缓缓地道:“我讲个笑话给凌大人听。从前有父子两人,都是酒鬼。有一次两人去酒馆买了一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