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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中逐渐沸腾,蒸成暗红。片刻之后,她断定道:“是南疆血蛛门的毒,但血蛛门应该在数甲子前就被灭门了,你居然还能找到蛛血。”常靖玉只是稍稍讶异,尹星荷竟然来自南疆,也许是修真境正道对南疆忌讳颇深,尹星荷才不愿告诉他。但陆饮霜却灵光一现,在瞬间捕捉到了他一直以来的思考盲点。他从未怀疑过付青霄,前世被关在南疆至毒棺中,最后惨亡于常靖玉之手的付青霄。作者有话要说: 常·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靖玉:双脚离地了,矜持就关闭了,山都上不去了陆饮霜:我临渊宫帝尊今天就要打死你.jpg☆、镜花水月02泽渊殿内麻将又碰出了稀疏的三两声,采菲楼主对蛛血兴致盎然,连声问常靖玉能不能把样本送给她。常靖玉自然点头答应,周珩惦记着镜花水月,周珩的夫君惦记着她,练惊虹的麻将打不下去,只好意犹未尽的散局。“我就说师侄无事不登三宝殿。”练惊虹唤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带着笑意责怪常靖玉。常靖玉赧然挠头,赔礼道:“是弟子搅扰师叔雅兴,实在抱歉。”“嘁,什么雅兴,我跟这词向来不沾边。”练惊虹深有自知之明,采菲楼主和周珩先后离开,她端着茶杯问道,“师侄想住多久,我让人去收拾偏殿。”“不用太过麻烦,我和前辈是为问道大会历练,明后天大概就回潆州城了。”常靖玉推辞,“师叔也会去问道大会观摩比武吗?”“目前没兴趣。”练惊虹嗤之以鼻,“一群小屁孩的花架子有什么好看。”常靖玉觉得中了一箭,这时准备好客房的下人来禀,他想叫陆饮霜一起过去,却看见陆饮霜靠在角落,敛眉垂目神色凝重。“陆道友,何事烦扰?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练惊虹见缝插针道,只想把人情早点还出去。陆饮霜抬起头,方才的思索尽数收起,露出一个谦和的笑来:“无碍,在下多谢仙尊好意。”练惊虹却蹙起了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自从见到陆饮霜的一刻起,就隐隐有种此人高深莫测大有来历的感觉。“既然是师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陆道友不必客气,我带你们先去住处,明天再陪师侄参观一下峥嵘道吧。”练惊虹不动声色的转身领两人离开。常靖玉放慢脚步等陆饮霜,轻声问道:“前辈对血蛛门有了解吗?”陆饮霜表情木然,半晌没说话。“前辈?你到底怎么了?”常靖玉这回也确定陆饮霜是在出神,有些急切地拉了下他的袖子。“我只是在细思……一个并无确凿证据的推论,但听起来是合理的。”陆饮霜沉吟道,“你先别问,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常靖玉有点失落:“哦,好吧。”练惊虹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陆饮霜敏锐的对上视线,微微一笑,她就越觉得可疑了。陆饮霜任由常靖玉给他推门开灯,坐到桌前习惯性伸手,常靖玉就把茶杯递到了他手里。还在门口刚要走的练惊虹:“呦。”殷勤哪。常靖玉礼数周全地行礼:“多谢师叔招待。”练惊虹点头:“嗯,早点休息吧。”陆饮霜拿着茶杯没喝,房间安静下来,他一直在琢磨该怎么跟常靖玉开口,或者向他求证。但常靖玉对付青霄的敬仰他看在眼里,他能从常靖玉口中问出客观的情报吗?“你的房间在隔壁。”陆饮霜愁了一会儿,回头发现常靖玉关了门杵在门口,就指了指隔壁提醒。“我方才去了,那个房间我用来放棺材,前辈舍得我和棺材睡在一起吗?”常靖玉理直气壮的和陆饮霜拼屋,“等我明天收拾好乾坤袋就不打扰前辈了。”陆饮霜哑口无言,放弃地换了话题:“练惊虹连宫殿都搬到其他门派辖内,我看道武仙门四位尊驾也没什么情义,付青霄管理门派不过如此。”常靖玉顿时板起脸,不满地纠正陆饮霜:“前辈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师父与三位仙尊师叔交情甚笃,才会尊重众师叔个性,希望他们即使身在高位也不会被门派束缚,师父的作风较之其他门派实在是很有人情味了。”陆饮霜心说你看,一涉及到付青霄就炸了吧。“我出去一趟。”陆饮霜嘱咐常靖玉,“你去睡吧。”“前辈要去哪?我带路吧。”常靖玉不放心。“赏月。”陆饮霜一本正经的吐出两字,“别跟来。”常靖玉扁了扁嘴,还是听话的去洗漱了。陆饮霜推门出去,远山笼罩着一片静怡,深浅层叠的暗蓝色起伏不定,夜空繁星明亮的好似触手可及。他想去峥嵘道上吹吹风,长林派掌门死有蹊跷,他很简单就带常靖玉查了,但若付青霄真有问题,常靖玉还能像现在这般平静吗?或者说,逼常靖玉去怀疑唯一相信的人,对他又真是好事吗,揭穿长林派的真相是他一手促成,若是常靖玉怨他,他又需要去挽回吗。犹豫得太多,连陆饮霜都忍不住摇头自嘲,修真境的空气怕是有毒,连他都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他何时开始在意一个道武仙门的小孩了。“陆道友,峥嵘道确实险峻凌霄,但也不值得半夜蹲这一直看吧。”练惊虹探究地声音突然响起。陆饮霜身影一闪挪出数步,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没发现练惊虹什么时候到的背后。“不必太过警惕,来者是客,我又不会给你推下去。”练惊虹爽朗地开了句玩笑,往殿前空地的护栏上一坐,“常靖玉睡了?”“是,在下也告辞。”陆饮霜略一抱拳,转身要走。一柄裹在暗红绒布下的长刀毫无预兆的自他身后化现,练惊虹手腕一抬,刀尖架在了陆饮霜颈侧。“仙尊这是何意。”陆饮霜负手站定,镇定依旧。“阁下让我感觉很熟悉。”练惊虹苦恼地皱眉想了想,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我一向凭直觉办事,现在我觉得你有问题,我师侄看起来对你言听计从,你使了什么花招?”陆饮霜心说冤枉,我还想问你师侄使了什么花招呢。“呵,仙尊行事如此莽撞自我,倒让在下大开眼界。”“我就是随心所欲,修真境人尽皆知不用你来嘲讽。”练惊虹不以为耻地承认了,站起来以长刀当半径绕了个圈停在陆饮霜前方,“当着小辈的面我留你几分面子,现在你是羊入虎口,识相的话最好老实交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饮霜沉下脸色,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