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傅家宝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待日后阿池你有了自个的小娃娃……”

说起这句话,眼前似乎就能窥见那个场景。

威严的,在史册上已足够显耀后世的曦太宗脸上突然就流露出了几分惆怅。

他摸着最疼爱的小儿子的脑袋,又捏了捏他软乎乎还不能牢牢握住笔的手指,目光终于能迎上小谢宁池懵懂的眼眸,告诉他这让人心中发涩的事。

“父皇恐怕等不到看你成亲生子的那一日了。”

谢宁池心中一涩,忍不住要迈步过去再握一下父皇空悬在半空中瑟瑟发抖的手,就突然感觉到腿窝一热,他空着的另一只手里塞进来一只软乎乎的小爪子,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将他往后拽了拽。

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一个与他肖似了七分的小娃娃。

就是那双最不像他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都莫名地让他觉得熟悉。

谢宁池抬脚过去的腿不知为何,突然就迈不动了。

他只听见那个小娃娃拼命地扯着他的手,眼里包着浅浅的一弯泪,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父王,母妃又不准我吃糕糕了……”

谢宁池喉间一梗,情不自禁地伸手按上那双眼睛,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压着几欲喷涌而出的万般情绪,“你母妃人呢?”

他这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个声音随着愈近的脚步声一起到来,“谢三两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瞧我惯不惯你那糕点只要一口的臭脾性!”

人影被日光投射在房门口,眼看着下一步就要走到他面前来。

谢宁池猛地大喘了一口气,却呛着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屏息的自己,闷咳了一声,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正好看见了悬在他上方的人影。

他伸手想要握住那人的手,却只能沙哑地喊了一声,“金宝。”

“衣兄你醒了?”

傅挽原本撤开的身体又倾斜回来,一只手自然地落在了谢宁池的额上,“衣兄你觉得怎么样?你这一受伤就接连着睡几天的习惯是怎么回事,吓得我还以为你受了多重的伤。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肚子饿不饿?躺得酸不酸?”

傅挽问了一叠,收回手按在自己额上,确认温度没有太大差异。

谢宁池一直默默瞧着她的动作,在她抬眼看过来时,问出了那个在他彻底昏睡过去时出现在脑海里的问题,“小耳朵是谁?”

他存着这个问题已经好久了。

好像傅挽不管遇见了谁受伤,第一反应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信任得让他疑惑,也让他嫉妒。

傅挽却没料到他一醒过来问的就是这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恩”了一声去看谢宁池的神色,突然就觉得熟悉得厉害,一句话脱口而出。

“衣兄,你不会连这种醋都吃吧?”

有过之前扶琴吃醋的先例,傅挽这次确实一点就通,听出了这简单问话里藏得极深的醋味,被逗得眼睛都弯了,忍不住就手痒去捏了下谢宁池的脸,嘴里啧啧了两声,“看起来,在衣兄心目中,我也是很重要的。”

这种模糊的感觉,在他住进傅家之前,傅挽就有所感觉。

她虽对许多事都不甚在意,但其实却很看重自个圈定的圈子,就像她对待家人与外人,里外分明,一般的人连半寸都别想踏进来。

可当时决定让衣兄住进傅家时,她犹豫的时间短得让自己都惊讶。

就算驿馆条件不好,她若只是单纯地想给衣兄换个能取暖的地方,城里就有不少,绝不是只有住进她家中这一个选项。

只是在说出决定的那一瞬间,她就只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

就像现在谢宁池当着她的面喝这种醋,她居然还会觉得他有些可爱,甚至忍不住上手去摸了他的脸。

谢宁池听见她那话,耳廓突然就一热,让他不自觉就往枕头里藏,别开眼扯开话题,“我刚才醒来前,做了一个梦……”

“喔,”傅挽看出他的窘迫,好心地不再逗弄他,顺着接下去,“梦见了什么?”

谢宁池先是松了口气,转过来却又僵了脸,“……忘了。”

实在是他那脸色在瞬间骤变得太快,傅挽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带着笑音去帮他将被子拢了拢,“没事,那你可以吃点粥再喝完药,尝试着睡着了再梦一次。”

冬日的被子沉,她背后有带着伤不好用力,傅挽拉被子时就弯下了身子。

距离太近,谢宁池闻见了从她身上传来的一种极淡极轻的香味。

他觉得有些熟悉,而凝神去想,却又想不出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头疼得厉害,本来不想更新的,想到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可爱,还是忍着疼写了一更……

脸疼得都要习惯了,另一本,今天又更新不了了…………

第53章墙角梅花

每天折腾着敷药,傅挽背上原本就不算深的鞭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被困在房间里懒怠了几日,连要看的账本都被傅十抢了大半,几日空闲下来,傅挽却是各种不适应。所以扶棋刚说完她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她就跟被卸了笼子的鸟雀似的,走向院子的脚步都快飞起来。

正好前几日瞧见院角有株腊梅已经长满了花苞,傅挽在外转了圈,就循着记忆走了过去,凑到已经全开了的腊梅上,去嗅那带着寒气的冷香。

昨日下的雪还未化,白雪衬着红梅,倒像是雪肤美人的红唇。

想到如今还被困在房间里养伤的另一位病友,傅挽特意挑了几支开得好的红梅折了,踏着一串的雪印,径直进了谢宁池半敞着的房门。

“衣兄,给你送个好景来,你要不要瞧瞧?”

谢宁池养伤与她养伤,全然就是两个模样。

她窝在房间里时,即使有人照顾也会相当懒怠,借着裹着厚重的裘衣能挡住某些不想被人发现的事实,整个人都像只水母一样软着。

而她推开门瞧见的谢宁池,头发如往日般束得一丝不苟,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在桌前坐得笔直,低头情皱眉头看着眼下的纸,好似两天前半死不活地砸在她身上晕死过去的人完全不是他。

听出熟悉的脚步声,又感觉到她奇怪的停顿,谢宁池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朝她看来,“门口风大,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傅挽转身将开着的半扇门关上,又将手里的花瓶摆到了桌上,伸手正好接住谢宁池握着的毛笔尖上将坠未坠的一滴浓墨。

谢宁池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去瞧稳稳地落在她食指指腹上,将那莹如白玉的手指衬得更加雪白的墨水,眼里露出了几分迷惑。

接这滴墨水做什么?

污了纸,待会儿他再重新写一张便罢了。

傅挽看见他那略带迷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