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傅家宝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的大门。

那辆从外观上瞧着丝毫不起眼的马车仍旧停在门口的一个巷子里。

傅挽带着满身酒气爬上车,看见车厢里端坐着喝茶的人就是一怔,忍不住又往后退出去看了眼天,满面疑惑,“这不是都快二更天了,衣兄你还不歇息?”

近年太平,镐都又是帝都,人多繁华,故而并未设宵禁。

但谢宁池的作息时刻表,准得就像是七八十的老人家,何时起何时寝都是定点定量的,鲜少有误了时辰的时候。

往日这个时辰,他早就该在床上大被好眠了。

谢宁池却不答她这问,只低头啜饮了一口茶,就嫌弃地将这盏失手了而泛出太浓的苦涩味的茶放到了小案上,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傅六爷好艳福。”

傍晚带回个风情万种的小妇人,半夜就带回个娇媚纯真的小舞伎。

傅挽喝的是酒,可却未将脑瓜子喝糊了。

只酒喝得有些上头,容易口渴。她伸手去探了下那泡着茶的紫砂壶,觉着其中的茶还有些太烫了,就转了手,去探谢宁池扔在小案上的那杯茶,觉着温度不错,端起来便喝了个精光,解了渴却品不出其中的几分滋味。

“嗒”的一声放了茶盏,她才抬起盈盈的笑眼,问了一句,“衣兄你醋了?”

谢宁池脸色一丑,张嘴就要反驳,却不料傅挽的下一句话立时就将他完全堵了。

傅挽回了一句,“不过若是换过来,怕是我也要醋一醋。”

此刻夜深人静,极其合适交心,傅挽接着的话也就顺嘴说了出来,“都是这两□□兄你太过周到了些,我想想你往后有了家世,顾忌着妻儿老小,怕是也不能说帮就帮了,不知为何,就有些嫉妒你往后娶的王妃。”

她每多说一句,谢宁池眼里的笑意就多泄露出一分。

“那你便醋着吧,”谢宁池这次却顺着接了,往车壁上一靠,伸手又倒了一杯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眉眼上都挂着浅浅的笑,“左右酸不死你。”

傅挽用鼻子轻哼了声,劈手握了他的手腕,就这般制着他的手,低头下去,将他新倒的那盏茶都喝了干净,还朝他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谢宁池抬手,用空了的茶盏往她头上一敲,“让你喝得满身酒气。”

话里得有七分的嫌恶。

等车在驿馆停下,傅挽站起身来要下车,他却伸了手,拽住她的衣袖将人拖了回来,“让你那婢女去拿身换洗衣服来,明日带你去赴个宴,今晚便住我府上。”

能请到谢宁池的宴席,自然不会是什么这一日傅挽所去的宴席能比的。

她这般频频赴宴,目的也不过是找出姚国公府的漏洞,从它那锦绣园里,找到足够能让她利用的枯木繁花,里外夹击,迫他们亲自出手放了傅四。

达到这件事,需要案件的真凶,也需要能让姚国公府畏惧的人。

原本小皇帝是傅挽的第一选择,但在知道衣兄在其中的关系之后,她反倒难得地舍近求远了。

不是不担心傅四,而是便如她方才所说,谢宁池不可能永远不求回报地帮助她,他们间的情分,也不该被拿来这般挥霍。

就好似猜到了她要拒绝的话,谢宁池看着她,很轻地说了一句,“你不想借我的势,那是你的选择。但你在我的羽翼下,我想护着你,我就必定会为你撑腰。”

他说的轻,不知是怕惊扰了谁。

可在傅挽耳中,却是轰隆隆震过去的一道惊雷。

俗气点的说法,她真的很想开口让谢宁池别对她这么好。

因为背叛和厌弃很简单,接受背叛与厌弃却无异于割骨放血。

“衣兄,”她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我……”

“而且你那小侄子睡觉前也吵闹了一番,我出来前才被仆妇哄着含着眼泪睡下了,临睡前还一声声喊着娘,你难道便不想去瞧一瞧他?”

谢宁池还握着她的衣袖,距离近,他都能闻到傅挽呼吸间透出来的与他别无二致的苦茶味,却不知为何,闻着好像比他的甜上一些。

他吞了口唾液,喉间上下滚动,又重复了一遍,“你难道就不想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猜到我的套路……

第68章赏画疑云

最后傅挽还是去了辰王府。

此时夜已过半,辰王府却还是因着主子未归而亮着灯火,一应盥洗寝具都拜访到位,还有个容貌普通的小婢女,快步上前询问是否需要摆膳。

谢宁池偏过头,看向傅挽,静待她的回答。

傅挽摆手摇了摇扇,撑着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硬是摆出了一副潇洒的公子哥模样,朝那婢女和煦一笑,“有劳姑娘了,等明日再用罢。”

那小婢女低着头,恭声应了便退下。

人影快要消失在门口时,谢宁池突然就开口来了句,“金宝你如今是正五品县子,行踏举止间,便该有五品县子的模样。”

傅挽“唔”了声,打了个哈欠,带着拎着她的包袱卷的小婢女就去了为她备好的房间,方才进府的路上,谢宁池已带着她瞧过了,却非要将她带到这大厅来。

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消失,谢宁池就朝侯在一侧的王府长史招了招手,“待傅县子歇下,就把她屋里的那些婢女仆从都换了,哪个丑就让哪个去。”

长史脸一苦,实是很想问这满镐城还有谁家的婢女比他们王府丑。

但辰王的威严在,这话,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

次日晨起,因着昨日睡得太迟,傅挽直到走到饭堂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缩在雪白的裘衣里打哈欠,连被奶娘抱着站在一侧朝她招手的小牛犊都没瞧见。

“啊,啊!爹!”小牛犊不满她的忽视,扯着嗓子刷存在感。

傅挽循声回头,伸手在小牛犊幼嫩的小脸上抹了把,声音听着就是没睡醒,“乖,别闹,去找你另一个爹去。”

小牛犊不知也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裂开小米牙笑了下,还真就不闹了。

傅挽眯着眼在桌边坐下,喊了谢宁池一声算作和他打了招呼,半昂着脸,用鼻子小幅度地抽动了几下,终于在早膳香味的诱惑下睁开了眼。

循着最让她心喜的味道夹住了一个做成了红烧rou模样的软乎乎的面点,凑到嘴边咬了一口,舌尖就尝到了随之而来的浓郁却又不油腻的rou香,其中好像还加了鲜虾来提升口感,又有香菇压住了rou略显腻口的rou臊味。

傅挽三两口便吃掉了一个,好吃得鼻尖都在小幅度地抖动。

被她吃了一个之后,那盘子里还剩了五个。

傅挽留恋地瞧了一眼,艰难地用理智移开了筷子,去尝了剩下几样。

只她惯来早膳吃得就少,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