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言情小说 - 盛宠小医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的线条来回回在纸上勾勒着。叶三努力回忆着,慢慢对画师说着那人眼部的特征。

李相心虚得紧,眼睛往那纸上瞄了又瞄。恨不得端起墨水,往宣纸上倒。

很快,画便成了。叶三看见画,眼睛里闪着光,连连点头,道:“对,对,他就长这样……”

画呈上去,宣统帝拿起只看一眼,便又发起愁来。

这根本算不上线索。

虽说这世界上没有两双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但只凭一副画,很难将那人揪出来。更别说,找到幕后指使的黑手。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只有一点他敢肯定,一定是朝廷里的人。

会不会与其他皇子有关系,他也不好说。

他拢共有十三个儿子,最大的已到而立之年,最小的才刚满一岁。

眼下太子为立,皇子们暗中角力,蓄意争宠,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毕竟,当年他也是踩着几个兄弟的身体,才坐上的龙椅。

所以,眼下这诬陷之事,究竟是谁做下,有没有皇子参与进去,他并不敢肯定。

他将目光放得悠长,视线里扫过每一个大臣的脸。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道:“王大人,画像你拿去,朕限你在两个月之内,找到画上的人!”

王大人正准备推辞,李相状似不经意的轻咳了两声。他循声望过去,只见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只伸了拇指出来。这是他同李相之间的暗号。

他犹疑着将为难之言吞回了肚中,只恭谨的答应道:“臣领旨。”

“至于你们二人。”宣统帝瞪着芸娘和叶三,微一沉:“叶三你其罪当诛,但念在本案的凶手还未落网,朕先饶你不死。但你蔑视皇威,包庇犯人,有欺君罔上之嫌,活罪难逃。来人,先将叶三关入天牢,派专人把守,待日后再行发落。”

“三哥……”芸娘吸着鼻子,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抓着叶三的那只手愈发的用力。

“叶三甘愿受罚,但芸娘与此事无半点关系,还请皇上饶了她。”叶三原想挣脱她的手,奈何他的手被绳子捆缚着,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他的面色此刻平静如水,一脸坦荡之色,先前的那点害怕早遁于无形。

“芸娘,朕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选。”宣统帝虽是轻描淡写,但郑重其事地口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芸娘闻话,起先一惊,而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射出一道亮光。她恭谨的行了个礼,斩钉截铁道:“谢皇上,不论死活,民女都愿意跟三哥一道,求皇上成全民女。”

第一百七十九章清白

瞧着那张美丽而略显沧桑的脸,“胡来”二字便被宣统帝生生的咽回了肚中,说出口的是另一句话,“也好,仔细你身上还牵扯到别的案子。”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皇城根下,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敢发生那般有辱风化之事,着实丢尽了南陵朝的脸面。

他正想借此机会,整顿朝纲,重塑正气,以正视听。

消息一递出,狱卒来得迅速。转眼之间,就将人带出了大殿。

李相暗暗松了口气,他与京兆府尹王大人素来交好,这一点群臣心里清楚,宣统帝心里更清楚。

宣统帝将案子交给由京兆尹府调查,换而言之,就是将大权交在他手中。显然,在这件事上,宣统帝并未怀疑他。

“来人,给七皇子赐座。”宣统帝又发了话,视线悠远的落下殿门口的光亮处,并不敢同刘允对视。

刘紫苏上前一步,将刘允搀扶起来。一个圆脸的小太监,搬来了圆凳。

但因长时间跪拜,刘允的膝盖早已麻木不堪,这会儿猛一站起身,整个人立时就瘫软下去。

刘紫苏被他一带,身子一趔趄,亦摔在了地上。

宣统帝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看一眼狼狈的二人,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他轻声道:“允儿,莫怪父皇冤枉你。你谋反的事,先前铁证如山。不过,朕倒不曾料到,这桩案子居然是有人蓄意嫁祸。”

他的语气说到后面,难得的带了几分愧疚之意。

刘允听得真切,心底的那一抹恨意,也就淡了几分。他努力的撑起身子,在椅子上坐好,又伸手扶起刘紫苏。这才不疾不徐的开了口,“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你说。”宣统帝脱口道。

“儿臣与胭脂素不相识,既然儿臣是被人陷害,那胭脂……”他故意没将话说透彻,只点了表面。

然而话里的意思,只消是有心人,就能听明白。宣统帝自然不糊涂,他点点头道:“那件事,我会命人再查。”

大殿沉沉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转晴。明媚的阳光,照在花圃中枯草生出的嫩绿的新芽上,显得那抹翠色,愈发的耀眼。

宣统帝瞅一瞅窗外,神情倦怠的道:“朕累了,退朝。”

群臣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相此刻的心情如春光般明媚,他早就迫不及待想等退朝之后,找王大人商量对策。

然而,他的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黄敬就找上他,说宣统帝要单独见他。

他闻话,身子一僵,抬眸看一眼明媚的阳光,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不管怎么说,告密的奏折是他呈上去的。如今皇上当朝宣布七皇子刘允无罪,只怕是对他这个告密者产生了怀疑。

他咬着嘴唇,只觉得全身发冷。刚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瞬时化为乌有。

他硬着头皮,不安的挪动着步子,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他实在不知道,路的尽头意味着什么。

宣统帝躺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眉宇之间,全是疲惫。

其实,到此刻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轻信了奏折。

那些被称为罪证的信件,他其实连看也不曾认真看过。

他揉揉眉心,抬脚往窗台处走了几步。窗台上摆着两盆芸娘草,翠绿的叶子里开着细碎的小花。

他凑近使劲嗅了嗅,一点香气也闻不见。

花平凡,也没有香气。

这些年来,他仍然想不通,她为何独独喜欢苜蓿草。记得她好像说,她正是喜欢苜蓿的卑微,隐秘以及平凡。

她真以为自己也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