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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自己的斗篷,披在苏梁浅身上,“天冷,披上。”他微冷的口气,是不容拒绝的强势。苏梁浅本想说自己身体更好,谢云弈比自己更需要,他已经用披风将她拢住,给她系披风的带子了。苏梁浅莫名想到上次在飙风寨,谢云弈傲娇的将他原先不同意送她的玉佩系在她身上,她不再拒绝,而是看着低头做事的谢云弈,他的手指修长好看,但显然和上次一样,有些笨拙,苏梁浅笑出了声,“你系的上吗?”“可以。”谢云弈没有抬头,他说话时,呼吸喷洒在苏梁浅的下巴,温热麻痒,苏梁浅身子不自觉的后仰,自己先不自在起来,不过面上却掩饰的极好,干笑了两声,平静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也不给谢云弈拒绝的机会,向后退了两大步,拉开和他的距离,随后快速利落的将带子绑好。谢云弈还站在原地,神色淡淡,温润如月,昏暗的光线,很好的将他耳朵升起的红晕掩住。季无羡在旁看了半天的热闹,对两人这样戛然而止的短暂交流颇感惋惜,走到两人中间,笑看着苏梁浅道:“苏meimei,你这样一个人,就不担心?”他叫苏meimei,叫的越来越顺口,尤其当着谢云弈的面,季无羡总有种占他便宜的感觉,心情暗爽。他往谢云弈的方向瞟了眼,笑的意味深长,“不害怕吗?”某只老谋深算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可是虎视眈眈。苏梁浅直视着他和季无羡,“担心害怕什么?”她一脸坦然,眼底满是信任,“如果你们真要对我不利,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我相信你们!”他做的这些事情,就连沈老夫人都没说,如果不是信任,她自然不可能让谢云弈季无羡知道。至于茯苓降香,对降香,她根本就谈不上信任,茯苓的话,苏梁浅相信她,但心里也总隔着一层,她觉得她们不是一类人,反倒是谢云弈季无羡,她觉得可以交付。而且,谢云弈他们真要对她不利,她一个人还能逃,若是多带个人,才是累赘。季无羡贱贱的看向谢云弈,更贱兮兮的道:“人家相信你哦。”苏梁浅听出季无羡话中的调侃,强制忽视心中的不自在。谢云弈横了季无羡一眼,暗含警告,季无羡立马老实。谢云弈走向苏梁浅,“外面冷,我们进去吧。”“不用了。”苏梁浅拒绝,“冯平应该快到了,我就在这里等,我不冷,你进去吧。”以前在战场苦寒之地,比这更冷,苏梁浅早就习惯。冬夜刺骨的寒风,能让人头脑更加清醒,苏梁浅并不讨厌。再就是,冯平的家人都在庄子里,苏梁浅没换装束,并不想和他们碰到面。谢云弈自然不会让苏梁浅一个人在这呆着,他陪着一起,疾风又从马车里面取了件披风给谢云弈披上,季无羡将马车的小茶几还有茶具都搬了出来,又让庄子的下人,搬了几条小圆凳,几个人在门口,围着煮茶。冯平一下马车,就闻到了袅娜的茶香。苏克明那一脚不轻,他到现在浑身都还疼着。因为出卖了萧燕,他被苏管事送回去后,是担惊受怕,见说是苏梁浅的人来接他,茶都来不及喝一口,直接就跟着他们来了,这会骨头都散架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跄跄踉踉的。冯平这些年积下了不少产业,从他决定帮着苏梁浅反咬萧燕一眼,就开始收拾,季无羡先前接他的家人离开,已经通通带出来了,这会倒是一身轻松。也许是出于信任,更多的还是顺风顺水的萧燕自信冯平不敢背叛她,对他根本就没设防,事情进展的出乎意外的顺利。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苏梁浅看上他的那点东西,毕竟和拿金珠子扔人的季家小公爷交好的人,怎么会缺银子?冯平跟在赶车接他的人身后,很快看到在屋檐下围在一起喝茶的几个人。谢云弈苏梁浅坐在一起,疾风季无羡分坐在两侧,谢云弈身上黑色的披风,随意的披着,苏梁浅的披风,则是一身雪白,是他从未见过的上等品。她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雪白娇小的脸。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脸,更显雅致。这些个人,穿着谈吐皆是不凡,荒僻黑暗的地方,竟比京城的一些上等场所,更加富丽,尤其是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尊贵天成,再加上季无羡对他恭敬的态度,冯平这几日,一直都猜测,他是皇室的哪个皇子。他和苏梁浅坐在一起,一黑一白,说不出的登对。几个人里,经过今天的事,冯平对苏梁浅印象最为深刻,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她手上端着杯茶,帽子下的脸含着微微的笑意,不像白日见的,冰冷讥诮,倒是能让人感觉到几分愉悦。苏家的几个小姐,冯平都见过,要说这苏梁浅,第一眼并不让人惊艳,但冯平心里就是觉得,她比苏倾楣更让人心动,更不要说其他几个了。明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脸纯良,但冯平就是怵她。谢云弈抬头,往正看着苏梁浅的冯平身上扫了眼,眼神幽淡,冯平下意识的调转头去看他,他好看的脸,神色温良。冯平就是个人精,不然的话,萧燕也不会选择他帮自己做事,他很快意识到什么,叫了声苏小姐,低垂下了脑袋,谁都不敢再看。这些个,就没他惹得起的。苏梁浅知道冯平已经到了,但没出声,一直到冯平叫她,才缓缓抬头,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另外找了个,给他倒茶,走到他身旁递给他。冯平确实渴了,喉咙都冒烟了,但胆战心惊的,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接,一张脸也是乌青。“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冯平得了肯定,接过苏梁浅的水,一口气全喝了,还觉得不够,但也不敢再要。“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他姿态放的极低。苏梁浅从身上取出几张银票,冯平看着,眼睛亮了亮,没接,苏梁浅递给他,“给你的就拿着,这是你该得的。你家人都在里面,你和他们碰面后,会有人连夜将你们送离京城,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冯平颤颤巍巍的接过银票,激动着结结巴巴的保证道:“我今今后一定不再做龌龊事,我,我肯定好好治病救人!”对苏梁浅来说,今后冯平如何,那是他个人的事情,她并不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