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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边咳边指挥着人挂电视,一会嫌高了一会嫌左了。亏得是人家安装工脾气好。“也不是,那什么,爸给你买了个电视。他非要等安完才走。”谈忻觉得这话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别扭,“你,要不你自己回来看看吧。”谈恪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正赶上谢栗扶着谈启生往外走,后面还跟着谈忻。谈忻老远看见她哥的车半边保险杠都歪了,几步窜过来扑到跟前:“哥,你撞车了?你没事吧?”谈恪降下驾驶席窗户,张口第一句话,没搭理谈忻的关心,反而先板下脸来教训人:“车还开着你就往跟前冲,我要是没看见你怎么办?”谈忻被训惯了,在她哥面前脸皮挺厚的:“我看见你减速了啊,再说我又不傻,没往你车头上贴啊。”她伸手遮在额前挡住车头大灯的光,蹲下来仔细看被撞的那块。“谈忻!你赶紧给我起来!”谈恪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坐在车里大吼,脚下的刹车踩得死死的,生怕脚一松就溜出去了。谈启生走到跟前来,习惯性眉头一皱:“你有话好好说,吼你meimei干什么?”谈恪的火已经压不住了。他倒挡一挂,松了刹车换油门,轮胎擦地“吱呀”一声尖响,往后倒了足有半米远,然后怒气冲冲地摔了门走过去,上来就噎谈启生:“我不吼她听吗?!”然后转头又骂谈忻,“你几岁了懂不懂事?叫你站远点你还变本加厉地往底下凑,活够了是不是?”谈忻被她哥吼得有点太没面子,堵着气别过头去。谈启生训儿子也已经训成了习惯:“你不也一样,开个车还能撞…”他话说到一半,余光便瞥见谢栗正看着他,垂着嘴角,表情里是有些隐隐失望的样子,让他陡然想起了刚才这小孩和他说的话--“您是爸爸呀。”他再抬头,仔细地看一眼谈恪。谈恪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思,咬着牙,两颊的肌rou都绷得紧紧的,像拉紧了弦的弓。谈启生想起来谈恪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挨了训挨了打,就垂着手低头往那一站,也不看人,也不吭声,总让人更来气。他记忆里的小男孩转眼就长成了眼前这么大个的成年人,而他几乎都想不起来这些年来谈恪是怎么长大的。他是爸爸,但是个多么不称职的爸爸啊。愧疚和歉意终于在这一刻,翻过了那道防波堤。“…以后注意点。”谈启生生硬地拐了个弯,训斥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关心,“你赚了那么多钱,就不能雇个司机?非得自己开?”到底还是生疏了太久。谢栗在旁边站着,眼看着谈恪抬起头,脸上划过一丝惊异,却没说话。他在心里悄悄叹口气,走过去拉住谈恪的手,想给尴尬的气氛打个圆场:“伯伯刚才给我们买了新电视,比原来的还大。我跟你meimei现在送他回医院。你要一起去吗?”谈恪直觉他走了的这段时间,谢栗一定是跟他爸说了什么,但他这会挺累的,主要是心累。他摇摇头:“我不去了,你跟我回家。”谈忻被他训过,缩在旁边抱着包,也是委委屈屈的一个小姑娘。谈恪心里有点愧疚,感觉自己刚才是在迁怒了,于是尽他所能地缓下语气,想哄一下meimei:“麻烦谈忻去送送爸吧,路上慢点,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谈忻也不理他,提着包就走了,把地下车库的胶皮地板跺得山响。谈启生经过时,谈恪开口叫住了他:“爸,出国看病的事,你再考虑一下。”他不等谈启生开口回应,飞快地把话说完:“外面有新技术,也有新药,但你要是在国内做了化疗,就未必符合人家的指标条件了。我也不想逼你,你自己的病,你自己做决定吧。”谈恪回家进了门,门口玄关还摆着个大箱子,是装电视的外包装,还没来得及收走。新电视已经在电视墙上装好了,比他们以前的电视还大一圈。骨灰罐还好好地摆在那里。谈恪一扭头,看见沙发上还有两本没收起来的相册。谢栗一边换鞋一边解释:“伯伯不小心把电视砸了,很过意不去,所以你走了以后,他就让我在网上帮忙买了个新电视,同城一会就送过来了,还交了加急安装的钱,都是伯伯付的。”谢栗瞅着谈恪,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谈恪要过去再把那电视拆了。但谈恪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径直去了书房,连衣服都没换。谁都没再提烧麦的事情。后面几天谈恪没再去过医院,谈启生也没找过他。父子两个好像是忽然极有默契地一块开始躲着对方。谢栗那天到了晚上才看到被忘在沙发上的相册,差点把手里刚拆开的游戏机给摔了。他赶紧揣着相册走进书房,还想解释一下。但他没张口,谈恪就主动站起来,把相册接了过去,又把他打发出去了。显然是不大想听他到底拿着相册干什么了。这种低气压的气氛搞得谢栗心里一直惴惴的,总觉得是他那天自作主张,把事情办砸了。他这么想着,连游戏机都不香了。屏幕上的动画小人在冒着烟的黑色石砖桥上心不在焉地跳了跳,咕咚一声,滚进了桥下的岩浆里。作者有要说: --谈启生:你别总板着脸对着谢栗,吓唬小孩好玩吗?谈恪:谢栗都二十一了,你别老喊他小孩。方显:???hello??小男孩≠小孩??第97章起点十一谈恪躲了一个星期,终于还是到了躲不过去的时候。医生的的意思是,谈启生这段时间各项指标维持得挺好,化疗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是时候开始了。谈恪和医生谈过,径直去了谈启生的病房。他一推门,病房里面坐着六七个人,一块抬头来看他。他大眼那么扫过去,有几个面孔他还挺熟悉,是谈启生的老同事,以及谢栗。谢栗坐在这群人中间,心虚得像是被恋人抓到出轨在床的渣男,和谈恪四目相对,一时间不知道该解释点什么。只是还没轮到他张嘴,谈恪先被一群叔叔伯伯围了。这些人里有被小时候的谈恪尿过一身的,有在他百日里随过份子钱的,还有过年给他发过红包的。谈恪被迫立刻开始营业,王叔叔张叔叔李伯伯挨个地叫过去,又被拉着手问工作忙吗结婚没有对象找了吗。什么霸道总裁都得在父母的同事这道坎面前跪下。最后谈恪在寒暄和怀旧中终于找到个机会,问了出来:“谢栗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