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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淞玉手一挥,那些倒在地上蔫蔫的花草竟然纷纷直立起来,还拔高了几节。雨公子看呆了,跑过去蹲在花草旁边,发现叶片和花朵焕然一新,比清晨的时候还要生机盎然。“你怎么做到的?”雨公子眼睛晶晶亮亮地望着淞玉。淞玉只是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法术,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这位雨公子就好像发现了天大的宝藏似的。不过这种被凡人佩服景仰的感觉,还不赖。淞玉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这微笑没有逃过雨公子的眼睛,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人,没想到他笑起来,如千朵万朵鲜花同时盛开,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小箱和大排牵着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家公子蹲在地上傻呵呵地笑,像镇西边武老头家的傻子二闺女似的。小箱跑到公子身边,问他那个坏人去哪了,公子也不回答。给小箱急得满地绕圈儿,一个劲儿骂大排回来晚了。雨公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拿出笔墨纸砚唰唰唰地在纸上画着,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淞玉的模样惟妙惟肖地画了出来。他在画旁边写了一竖行小字:七月初八,初见。第6章近日阴雨连绵,傍晚时分,雨势愈发大了,雨公子和小箱、大排,把能移动的花盆都挪到空房里,三人都被雨淋湿了。小箱“唉秋唉秋”地打着小喷嚏,大排端了个火盆进来,给雨公子和小箱暖手。雨公子在火盆边烤了一会儿,觉得身体暖和过来了。他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倾斜的雨丝打落进来,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芳香。得尽快在院子里搭建一个雨棚了,最好是可拆卸的,晴天收起,暴雨时取出,罩在那些易折易弯的花草上。不知道茎旁边捆着的小木条能支撑多久,那些已经半开的花朵,经过这一夜的风雨,亦不知要掉落多少了。大排蹲在火盆边,把小箱的手放到他的膝盖上,双手合十搓着小箱冻得像冰块似的小手。小箱看到雨公子在窗边站着吹风,站了那么久也不回来烤火,便悄悄走过去,把雨公子扶了过来,窗户也关严实了。外头风雨交加,屋子里却宁静温暖,只能听见火盆里“哔哔剥剥”的声音。天空低沉,阴云密布,混淆了渐渐浓重的夜色。时不时的电闪雷鸣,又把天地晃得如同白昼一般。雨公子想早点歇息,小箱把准备好的热水一桶一桶抬进屋里,伺候公子沐浴。雨公子对他说:“我自己来就好,你早点回去歇着,睡得少,仔细长不高哟。”小箱乐颠颠儿地跑了出去,刚跑到门口,推开门,只听他“啊——”地一声惨叫!“鬼呀——救命呀——”雨公子听到小箱的呼救声,衣裳来不及系好就奔到了门口。只见小箱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尖叫,屁股不停挪动着向后退。再望向门口,只见一人身穿白纱,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披散着,惨白的小脸被头发挡住了大半,只露出窄窄的一条。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落,门槛上一片湿迹。此时,夜空中突然间又劈下来一道刺眼的闪电,照在此人的脸上,把雨公子都吓了个哆嗦。雨公子扶起小箱,小箱浑身发抖往雨公子怀里钻,不敢再看门口。大排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盆热水回房,准备给小箱泡脚用,就听到了小箱的惨叫。他把盆扔在地上,跑到柴房门口,抄起墙边的扁担就往雨公子的屋子里跑,看见门口有一个陌生的人影,想也没想就一扁担砸下去。可是大排这一扁担直接磕在了门槛上,把门槛中间砸出一块凹陷,原本立在门边的人影,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拎着扁担在门口回不过神来,却看到小箱被人掀倒在地,他扔了手中的扁担跨进屋里,小箱后脑勺着地,摔懵了,大排把他抱在怀里,心疼地用大掌揉着他的后脑。他红着眼睛抬头看,找到了掀翻小箱的罪魁祸首,就是抱着雨公子的腰不撒手的这个人。“公子!他是谁?凭什么打小箱?”雨公子被眼前的人扑住了,还未看清此人的面貌,小箱就被这人给推到地上了。他心安理得地占了小箱的位置,紧紧抱着雨公子的腰,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雨公子身前,濡湿了雨公子的衣襟。雨公子不停地推拒着身上的人,可这人却像一条小蛇似的愈缠愈紧,把雨公子勒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呃……这位兄台,请问你有何事?”怀中的人抬起他白生生的小脸,湿重的黑发滑落到耳侧,细长的眼尾上挑,露出粉红色的小舌,在雨公子脸上舔了一口。“丑八怪,是我呀。你忘了我啦?”雨公子捧着他的小脸,让他的嘴巴离自己远一些,拨开他额前的落叶。怀里的这个人,尽管如此狼狈,却还是如出水芙蓉般精致俏丽。不过性子还是一样的蛮横无礼,真的需要有人好好调教一番,不可再纵容他胡作非为了。雨公子把他抱到椅榻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霁月,你太任性妄为了,这么晚了冒雨跑出来,要是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你不请自来,还打伤了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霁月眼睛眨了眨,水盈盈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抱着雨公子的手臂,笑嘻嘻地对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啦?”雨公子低叹了一声,无奈地说:“你先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雨公子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霁月还拽着他的衣袖,他把手一甩,霁月就撅起了小嘴,躺倒在榻上,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雨公子也懒得哄他。他急急地走到大排跟前,对他说:“小箱怎么样了?”“后脑勺摔着了。”雨公子蹲下来,摸了摸小箱软软的头发,对大排说:“你去请郎中?”大排说:“恐怕请不到。”外面雷声阵阵,雨公子望着密集的雨帘,内心焦急又无力。这样的天气,又这么晚了,镇上不会有郎中愿意出诊的。大排即使冒雨去请,也是徒劳。背着小箱去找郎中,更不可行。“你先把小箱放我榻上躺着,再打盆热水来吧。”大排用一只手臂就把小箱抱起来了,另一只手护在他脑后,把他轻轻地放在雨公子的榻上,转身出去了。雨公子站在一旁看着小箱紧闭的双眼,十分自责。人是跟着他的,每天尽心尽力侍奉着他,现在受了伤,却不能及时医治,自己这个主子可真是没用啊。霁月不知何时走到了雨公子身边,他抬起雨公子的一只手,掐了他的手背一下,把那层薄薄的皮rou拧了一个旋儿。雨公子哎哟一声叫出来,愤愤地瞪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莫要胡闹!”霁月不急也不恼,手指绕着自己漆黑的长发,把头发卷起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