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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宿终究是没睡好。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滚下床去,只是霁月睡觉太不老实了,把他踹下床去好几次。雨公子刚刚睡沉,就被他一脚踢在后腰上,一骨碌滚下去。他拍掉身上的尘土,爬上床,过了一会儿又被踹下来。雨公子摸了摸旁边,没摸到霁月的脸,却摸到了他的一只小脚。原来此时霁月已经头朝床尾,腿根处还骑着枕头,睡得四仰八叉。丝被早被他推到床里侧了。雨公子把自己的枕头拿到床尾,垫在霁月脑后,把他腿间的枕头抽出来,放到床头。自己和霁月枕一个枕头,面对面抱住他,把他不老实的两条腿塞进自己的腿中间,牢牢制住他。手抱着他的腰,把他的手夹在自己手臂下,扯过丝被,盖住彼此,这才沉沉睡了过去。雨公子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在浴桶里泡澡,不知道桶里什么时候冒出一条小金鱼,在他身边游来游去,还游到他胸口,小小的鱼嘴蠕动着,不痛不痒地咬着他。他睁开眼,看到霁月脸埋在他胸前,樱桃小口嘬来嘬去,眼睛还紧紧闭着。雨公子微微一笑,霁月这是饿了吧,一定是梦到在吃糕点呢。他把霁月拉上来,他的腿和手被自己压了半宿,不知道会不会僵了。雨公子轻轻地揉按着霁月的手脚,霁月的嘴找不到东西嘬了,啾啾啾了几下就翕张着,嘴角流出了一丝透明的津液。雨公子帮他按摩了一会儿,看他还没醒来,就自己披了衣裳下床。小箱和大排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小箱看到公子进来了,又看了看公子的身后,确定没人跟来,就对他说:“公子,您要洗漱吗?水烧好了,我给您送进去。”雨公子告诉他不用了,霁月还在睡,他就在这里洗把脸就好了。小箱递了个干净的帕子给雨公子,磨蹭了一会儿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公子……那个人……是公子的朋友吗?”“是啊,上次还是他带我下山的,你和大排见过他一面,记得吗?”小箱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公子!我昨天,把他当成鬼魂了,他会不会生气?”“他还推你了,怎么不问你生不生气?!”大排气呼呼地插了一句。“可是我已经没事了……”小箱嗫嚅着。雨公子拍了拍小箱的肩膀。“小箱没事就好,我代霁月跟你赔个不是。小箱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霁月呢?”“公子,您这么说可就折煞小箱了……我不怪那位公子,推一下,又不碍事……”大排冷哼一声,跑到院子里劈柴去了。雨公子问小箱要了些豆包和绿豆糕,又拎了一壶热茶,回到了房里。霁月还在睡着,手向两侧自由伸展,脑袋下面的枕头又被夹在了腿中间。雨公子看着他睡得无拘无束的样子,笑弯了眼睛。他拿了一块绿豆糕,送到霁月唇边。霁月的粉唇被他自己舔得湿湿的,绿豆糕的粉末站在上面,像在樱桃上撒了一层糖霜。他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舔绿豆糕,把绿豆糕尖尖的一角舔走了,小嘴砸吧砸吧,漾出一抹甜甜的笑,又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雨公子喂了他大概半块,他终于睁开了细长的眼睛。“咦?真的有好吃的啊?”第9章霁月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单薄瘦弱的肩上,象牙色的绸衣歪在一边,露出他琴弦一般的锁骨。或许是因为睡足了,他白嫩嫩的脸上浮着自然的红晕,平日里跋扈的性格不见了,像一只小奶狗,趴伏在床尾乖顺得很。雨公子手里还捏着半块霁月舔剩下绿豆糕,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霁月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把那半块绿豆糕,连同雨公子的手指,一齐卷到了嘴里。香滑软糯的绿豆糕在舌尖上化开,霁月把雨公子指尖上沾的绿豆糕沫子也吮’吸干净了。“好甜。”霁月满足地眯着眼睛。“还要!”雨公子的手指上水淋淋的,面颊上的红云也烧到了耳根。他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背过身,对还赖在榻上不起的霁月说:“我去给你找件衣裳穿。”找出了一件自己几年前身材还未拔高时穿过的湖绿色袍子,雨公子比量了一下,霁月穿着应该差不多。霁月高高兴兴地接过袍子,穿上之后站在榻上转了个圈儿。“好看吗?”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穿在霁月身上却光彩照人。雨公子看着他脖颈上空荡荡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给霁月和他堂姐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还放在镜台边。他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里面放着一块鸡心状的玛瑙坠子,用红绳系着。雨公子拨开霁月的头发,帮他戴上,霁月低着头,玩着小坠子。“丑丑,你对我真好。”“这个是谢礼,为了答谢你上次的搭救。我还为你堂姐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你回家的时候记得带走。”霁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要送她礼物?是什么?我要看!”雨公子把从镇上的烟云斋买的一盒胭脂递给霁月看。“就是这个,她会喜欢吗?”谁知霁月接过胭脂,打开盖子,把胭脂狠狠摔到了地上,小瓷瓶那里经得住这样的摔法,顿时就四分五裂,胭脂红粉洒落一地,飘出俗腻的香味。“你!你……”雨公子被霁月气得说不出话。“不准你送她东西!不准!”雨公子走到桌边,倒了一口茶喝,总算把那些不快压下去了。自己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他不懂事,自己教他就好了。“你不喜欢,不代表你堂姐不喜欢。这是我送给她的东西,感谢她给的药膏,治好了我脸上的伤。你若不愿意代送,可以告诉我她在何处,我再买份送她就好。只是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这样任性妄为,太易吃亏。”“你不必送她东西,你要感谢的人只有我一个。是她欠我的,我给她她也未必敢收,还不如我毁了这礼物。”霁月振振有词地说道。“那你可以直说,这胭脂何罪之有,没必要非给摔烂不可啊。”“你我都是男子,要胭脂有何用?以防你要转送他人,我得先毁掉它!”雨公子叹了口气。“你太偏激了。罢了,摔了就摔了吧。你先坐下来吃饭,吃过饭就回家去吧,恕我不远送了。”“你赶我走?”霁月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彻夜未归,家里人一定很担心。”“我家没有人。”霁月落寞地说道。“怎么会?有一位叫淞玉的公子,他说……”雨公子话还未说完,就被霁月打断了。“他来过这里?!”雨公子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淞玉的模样已经在他心中临摹了一百遍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花花草草以外的东西动心,不过他不确定淞玉到底是不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