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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松开,身体不自主前倾。沉默数秒,随即而来稀稀拉拉的掌声,而后愈演愈烈,口哨声,尖叫声,仿佛在迎接凯旋的勇士。冯时看着地上那块劣质的黑色棉袄,半天又恢复了原来的站姿。阿尔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静。真疼,她的脚顿的发麻,大地的冷沿着手脏传遍四肢百骸,心脏回归原位开始疯狂的叫嚣,那口气还在嗓子眼儿噎着,阿尔不敢动,她怕那口气真下去还怎么见徐晋安。所有人都在为她喝彩,却没人扶她一把,等阿尔艰难的站起来抬头却没看到冯时。柯宇森在楼上嚷嚷:“还有人要跳吗?不然小芳就是今天的冠军了。”见没人回答,他又说:“那就是小芳了,哎呀,小芳,你真是我的克星,每次遇到你都让我输一大笔钱,我跟你结下梁子了啊。”阿尔问:“冯时呢?”“小芳你可真没良心,害我输了钱还只想着冯时,开个条件从了我怎么样,我就喜欢你这种豪爽的。”“冯时去哪儿了?”阿尔拔高了调子,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航大偶遇的女孩儿上来扶她,低声赞道:“怪不得冯先生喜欢你,你也太胆大了。”“他人呢?”“在牌局上,我带你去。”……偌大的房间里烟雾缭绕,浓郁的酒气里,哗啦啦的麻将声此起彼伏,冯时就坐在一株翠绿的植物旁。见到阿尔,大家自觉的让了条路,柯宇森拍手道:“快快欢迎,我们的女英雄回来了。”“还是冯总厉害,你在哪里找到这么可爱的人,太有趣了。”也有人冲阿尔扬扬下巴:“美女,你叫什么啊?”“叫小芳。”柯宇森不由唱起来:“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她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阿尔辩驳:“我不叫小芳。”“九饼。”“胡了!”男人哗啦推倒牌。柯宇森道:“冯时,你真会给人成牌。”他点点阿尔道:“小芳,你的金主今天手气不好,你快给他摸两把转转运。”有人及时端了把椅子过去,冯时可能输的不高兴了,头也没抬的催:“快点。”阿尔坐下道:“记得帮我。”“嗯。”可惜阿尔没上次摇骰子的好运,摸的牌比冯时还烂,冯时倒是没怨她,让人带她去休息。阿尔看着他满眼的血丝拒绝:“没关系,我不困。”他眯眼笑笑,“我又走不了,你怕什么?”周围的男人暧昧的笑起来,阿尔低头咕哝了句:“你千万别走啊。”这才跟人离开。……精神极度紧张后再放松,阿尔现在好比一个过度吹气又被解放的气球,蔫吧无力却难以恢复。别人拿来医药箱给她包扎,帮她换洗澡换衣服的时候,阿尔都任由折腾,直到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的睡去,她又做梦了,梦里的自己也好困,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偏偏有人一直在喊她,好像是徐晋安的声音,可是眼皮上跟挂了铅锤似的,等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站在到处是荒草的院子里,门口晾着笸箩,父亲坐在门口摘红薯梗。阿尔喊了声:“阿爸。”又关心说:“你的脚好了?”老头子抬起头,油黑的额头反射阳光,他说:“你终于回来了?”阿尔点点头:“我坐飞机回来的,还给你买了新衣服,我赚了钱。”老头子说:“女孩子赚什么钱啊,要嫁人生娃。”“城市里的女人都工作。”“阿尔。”她一回头就看到孙小刚笑嘻嘻的站在门口,阿尔说:“你怎么来?”“我来娶你啊,今天我们成婚。”老头子站起来道:“聘礼我已经收下了,赶紧嫁了吧,生个娃。”阿尔反应数秒尖叫:“我说了我只嫁给徐晋安!”“他死了!鬼影儿都不见一个,你都等成老姑娘了。”老头子沉下脸,“再不嫁嫁不出去了。”不知何时,村里的人已经把门口堵上了,阿尔尖叫道:“没有,没有,他好好的,我要嫁给徐晋安。”“你别想了,小刚快把她带走。”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过来架着她,阿尔挣扎,怒吼,她尖叫:“你们这些人都是疯子,鄙俗,无知!”“放开我!”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要告你们买卖人口,把女人锁在草棚里。”“你们还卖女孩儿!”“你们都是共犯,通通要坐牢。”“孙小刚你放开我,不然我就自杀。”老头子痛心的看着她道:“你跟那个徐晋安学坏了。”他摆摆手:“快,快把她带走。”“啊!!!!!”“阿尔?”太阳落下,温度褪去,世界冰凉冰凉的,那声音仿佛一股温泉涌来。她睁开眼睛道:“晋安,是你啊。”“是我,你做噩梦了。”她抹抹眼角的泪:“你终于回来了,我爸爸要把我嫁给孙小刚。”“是嘛,他挺好的。”“我讨厌他。”他扬起嘴角笑,阿尔问:“你笑什么啊?”她又去抓他的手,冷的刺骨,阿尔紧张:“你怎么这么冷啊?我给你暖暖。”“真暖和。”他说:“我待的地方很冷,怎么也见不到太阳,现在终于见到你了。”阿尔给他捂着手哈气,又说:“现在是冬天,当然冷,美国是不是在下大雪。”美国?什么美国。阿尔脑子忽然乱起来,她要去美国,那徐晋安……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周遭的摇摇欲坠,她猛的睁开眼睛却不辨方向,许久才想起来冯时带着她来了一处美轮美奂的庄园。冯时呢?阿尔赶紧起床。天已经黑透了,庄园里的灯光又亮起来,寂静的走廊里游着丝丝冷风,神秘又骇人。睡了一觉阿尔脚更疼,但是她怕冯时扔下自己还是忍痛找人,途径长廊的时候她终于碰到了个人,阿尔忙询问冯时的下落。对方道:“在后院喝酒呢,你找他干嘛。”“他带我过来的,我不熟这里的路,你可以带我找他吗?”对方把她引到后院,进了大厅又坐了电梯才找到终点,推开门,褐色的大桌上摆满了玻璃瓶子。“谁啊!”有人怒吼了句。阿尔还没找到人,肩上忽然一重,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儿,“小芳!说,你找我干什么!”桌后露出个脑袋,冯时踉踉跄跄站起来道:“不喝了,我回去。”柯宇森抬起胳膊道:“不行,还没分出胜负。”“老子要喝死了,难受!”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