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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就是师兄的转生,失而复得,自然是万般小意。师兄不记得他没有关系,重来一次,便换他来照顾师兄。 阿月很喜欢这个陪在身边的散仙,觉得他博学多识,不拘细行,性情疏朗。除此之外,他对重行有种莫名的亲近,见之心喜。 师父对阿月道:“劫数难移,因果难辨,你当好自为之。”阿月明白师父在告诫他什么,却不明所指为何,便也只是认真记在心头,未曾细思量。与重行相伴的时光总是快乐的,这一行就是三年。 少年风华出成,渐而明白散仙眼底的情谊。 2. 重华的眼底的情谊,是直白的、赤裸的、不加掩饰的。有时阿月会被那样的目光吸引,深深望过去,也就跟着莫名怅然。偶尔也会想,这样的深情厚谊,为何会落在他的肩上。 不等阿月琢磨出为什么,往昔安宁的日子便不复存在了。 还得从那天途径神罗山说起,这神罗山属卿竹仙君的地界,既是他证道成圣的地方自然是钟灵毓秀之处。可偏就是在这么个地方,阿月在山涧取水时遇到了一条恶蛟。 恶蛟身上一半鳞片化金,腹生四足,头有玄角,竟已快要化形了。他不知是何年藏在山涧水潭中的,在潭底看见取水的小游仙生的贪念,妄想将人拖入水中吃掉。 不过恶蛟并未得手,因为重华从天而降,一剑即将恶蛟头上的玄角削掉一半。阿月一惊,忙起手化符,但他微薄灵力在恶蛟面前实在不值一提。重华手中一把长剑舞地流光飞转,衣袂长发飘扬,不求好使,但求好看。 阿月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被重华护在身后,只能拼命地燃烧灵元为重华加固剑气。恶蛟不敌,被一剑削去半身金鳞,沉入深潭,血染潭水。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阿月唇色泛白,喘息着收了符纸。 重华有些心疼地拂开阿月散在耳边的发丝,低声道:“有我在,这么拼命干什么?” 阿月心头一跳,忍不住弯眸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看到那深潭血水暴涨,恶蛟翻身而起,长啸一声,一口咬向重华。 重华眉心一紧,反手将阿月推开,身后瞬间起了结界,但恶蛟垂死一搏,直接用身子将结界撞碎,一口毒火喷向重华后背。黑色火焰里,重华一口血喷了出来,反手一剑插入恶蛟眼中,剑光化千万剑气,将恶蛟捅了个透心凉。巨大的蛟身轰的一声砸入深潭里,血水四溅。 “重、重行!”阿月扑上前去,扶住半跪于地,长剑撑身的人。 重华咳出口中血,摇了摇头,道:“没事……” 阿月眼睛都红了,心如刀绞:“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师父,他会治好你的。” 重华将身子挪到阿月怀里,虚弱地点了点头。 深潭血水鼓起几个泡泡,伤痕累累的恶蛟秘密传音给重华:“帝君,属下表现的怎么样?” 重华一脸惨白地倚着阿月,双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细嫩的脖颈,敷衍地传音给恶蛟:“张力还不错,就是情绪不够饱满,继续努力。”他的手悄悄背在身后,指尖是一颗泛着紫气的灵元珠,弹指间飞了出去,落入张开嘴等在潭边的恶蛟口中。 “三万年灵元,慢慢消化吧。” 恶蛟身上伤口渐渐愈合,欣喜若狂:“谢谢帝君!” 重华打发了恶蛟,做作地低咳几声,虚弱道:“阿月,我好难受。” 阿月心急如焚,指尖掐诀就要燃了灵元给重华疗伤,手还没抬起来就被重华一把按住。 “不要,这点伤,我慢慢养就好。”重华哄着面前心境单纯的少年,“只是怕要耗费许多时日,你会陪着我吗?” 阿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我会一直陪着你。” 重华心花怒放。果真,借着要去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养伤为由,拐走了阿月。阿月无法,实在放心不下重伤的重华,只能与师父暂别,放弃了前往灵山之南的佛境。 3. 重华带着阿月来到了崇阳山下的桃林里,依山傍水之处,所见俱是随风摇落的花瓣。阿月驻足桃树下,发间落了花,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惊叹。 “好看吗这里?”重华倚靠在一棵桃树下,弯了弯苍白的唇。 阿月轻轻点了点头:“可是,听说崇阳山下是帝君常居之处,我们能住在这里吗?” 重华看着阿月一脸困惑的小模样,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伸手将人拉到怀里,贴着他耳畔小声道:“没事,这里这么大,我们就住在边边上,帝君不会理会我们的。” 阿月耳朵被重华吹得有些痒,侧着脑袋蹭了蹭自己肩头,红着脸要挣开。 “嘶……”重华倒抽一口凉气,满脸颓丧模样。 阿月忙伸手搀住他:“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嗯……”重华将阿月揽得更紧些:“没关系,你扶着我些,我能走。”他当然能走,不仅能走,心里甚至还想就地抱着阿月打几个滚。 阿月不疑有他,悉心照顾着重华,两人在桃林的边起了一座小房子。山间多灵芝草药,阿月随师父修过医术,每天按时煎药给重华。 乌黑的药汁散发着浓苦的气息,重华喝了一口就吐了。 “太苦了?”阿月有些无措地搓着衣角,喃喃道:“对不起,我修为太低,没办法用上等的治疗术,只能熬药给你……” 重华掩唇低咳了几声,抬手将阿月的脸轻轻抬起,俯身压上那粉白微润的唇。阿月眼眸蓦地睁大,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不怪你。”重华郑重又小心地亲了亲阿月的唇,才缓缓拉开距离,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待放下碗时便轻笑道:“这样就不苦了。” 4. 桃林间日复一日,重华终于在“伤”痊愈之前,如愿以偿地将阿月按在了床榻间。窗外一轮明月正悬在桃花树梢,暗香涌动,树影婆娑。阿月睫毛轻轻颤着,肩头衣裳随着重华指尖的轻轻撩拨,悄然滑落。 衣袍下的寸寸肌肤皆是雪白又稚嫩,稍一用力就留下道道红痕。重华怜惜地亲吻着阿月的眉眼,轻声问道:“阿月,可以吗?” 阿月垂头,长长的睫毛遮住水光流转的眸子,羞赧地点了点头。他是喜欢重华的,从初见时就喜欢,这些年的一路相伴,更是将一颗真心都交托了他。让他有何不愿意? 情到浓时,两人已是缠绵一处,重华拂开阿月被汗打湿的发丝,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