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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了:“庄先生,你真的好土哦。”车在她单元楼附近停下,庄久霖迫不及待拥她入怀,吻得热切。他终于还是问:“蒋纯还在吗?”“不在也不行,”田芮笑无情地说,“上去之后你就不想走了。”庄久霖无奈一笑,有点可怜:“好吧。”他放开她,伸手进口袋,然后递到她面前。看着那只莹润剔透的翡翠镯子,田芮笑愣怔道:“这是……”“爸爸给我的,”庄久霖凝视着她,“他们结婚时他送mama的。”田芮笑好半天才能开口:“给、我?”他点了点头。天啊。田芮笑没动。庄久霖眉毛一扬:“不肯收?”她心头一阵澎湃,等模糊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之后,才克制着声线说:“你确定要给我吗?收了……我就再也不退了。”庄久霖抓起她左手,往她手腕上一套,才说:“确定。”庄久霖出门之前,庄希未就跟庄徐行打保票:“爸您回屋睡吧,他今晚不会回来了。”果不其然,庄徐行第二天早上才等到儿子回来看了他一眼,确认他安好,又匆匆赶去上班。之后又是一连几天不见,到了周末,庄徐行又喊田芮笑到家里吃饭,一并告诉她以后周末都过来。等到了晚间,为防止重蹈覆辙,田芮笑自己叫了车回家。北京停暖气的那天,北大发布了复试通知。田芮笑这才知道,虽然她排在第九,但前面有四位不同方向,也就是说——她在本方向中排名第五。田芮笑往心头一拍,对着镜子做鬼脸,道:“你不至于蠢到第五名还能被刷吧?”虽然名次可观,但她没有丝毫掉以轻心——那些排在后面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等着把你干掉,竭尽全力逆风翻盘。若是同时有笔试与面试,还能指望彼此补救失误。可现在,一场面试定生死,任何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令她满盘皆输。最后一周里,她每天一遍遍地修改自己的简历与个人陈述,练习难度等同雅思7分的听力,模拟如何面对唱白脸老师的刻薄提问……然后就等来了庄希未的告状。“我要告状!”庄希未气呼呼地发来语音。“怎么了?”田芮笑好笑地问。“融力老总今晚请我哥吃饭,我不是学习嘛就没去,有个姐妹去了,你知道他女儿缠了我哥一晚上,她爸还几次给他们腾地儿——我看他八成请这个饭就是为了投怀送抱!”田芮笑刚听完语音,就看到她接连发来的视频。庄久霖和一位美女站在一起说话,美女眉开眼笑,他依然是那张淡漠又不失礼貌的冰块脸;第二段视频两人换了个地儿,坐到沙发上聊天;第三段视频庄久霖跟别人聊着聊着,就又被那位美女拐走了……田芮笑看了眼时间,现在已是夜里九点,便问:“现在呢?”“还在聊,你要看直播吗?我给你拉群。”怕她动作太快,田芮笑赶紧打字:算了不用。庄希未回了一串问号。田芮笑平静地敲着键盘:他刚刚接掌浦越,需要跟很多人打交道,尽可能多得到支持,树立威望,融力很重要,他不能得罪。庄希未没有很快回复,她是浦越千金,怎么可能不懂得体谅她哥哥呢?她终于说:笑笑,你真的……比这个年纪的女孩成熟很多。懂事完了,还得交代一下。田芮笑按着语音说:“那你也得给我看着,稍微碰着根头发丝儿,你让他回去给我跪搓衣板。”庄小姐无情加码:“我觉得跪榴莲好一点。”“再好不过。”田芮笑的确无心多理会,急忙打开电脑查看师姐帮她改的最新一版个人陈述。凌晨过后,刚要歇下的田芮笑接到了庄久霖的电话。“宝贝。”他又在用那种仿佛做/爱时在她耳边闷哼的语气勾引她。“嗯?”田芮笑不咸不淡地应,“怎么了?”“还在看书吗?”“是啊,亚马逊市值有好几年都问到,低利润甚至负利润估值为什么那么高,你说我怎么说好?”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一道教导主任般的声音:“脸书有个高管提过一个观点,亚马逊的模式是向整个行业抽成,好比搭建一套让整个行业都依附的基础设施……”庄久霖真的一本正经地给她说了将近十分钟,除了基本思路与她一致,还加了一些他自己的分析,田芮笑时而附和,时而说出他的下一句。等他说完了,她接道:“但我想,是不是可以把基本观点说完之后,再拉回他们主营云计算,消费数据才是核心命脉,这样就可以接我会编程的话了,如果老师接着问编程,那我赚大了。”显然相对于金融问题,她在技术优势上更游刃有余。她听见庄久霖笑了笑,说:“聪明。”很快,田芮笑说:“我要睡啦,已经很晚了。”他好失望:“都不问问我在哪?”“最好在哪个美女怀里,让她替我好好陪你。”她的语气像极了坏女人。庄久霖哼了口气,没做声。田芮笑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你在楼下?”他用三秒钟默认,她毫不犹豫说:“快回去,我不会心软的。”好半天他才惨兮兮地问出口:“真的?”“真的,快回去,我要睡了,学校八点半开始复试,明天师姐八点半要给我做模拟。”“好,”他听起来快哭了,“后天复试?”“嗯。”田芮笑答完,他还在等,她终于松口:“晚上我去找你。”庄久霖终于燃气一丝希望:“好。”第二天一整天,田芮笑都没有收到庄久霖的消息。晚上睡前她等了等,还是没等到什么。什么啊,好歹给人家一个鼓励嘛。田芮笑很快睡着了。天还没亮全她就起来,换一身端谨的衣服,脸上底都不打,直接上了豆沙色口红,穿一双平底靴出了门。打车来到学校,走到学院楼时,那里已站了不少考生,有人如她一脸稚气未脱,也有人已沉淀了几年职场老练。只要还有梦想,什么时候出发都不算晚。时间到了。不巧的是,今年不按成绩排序,而是按姓氏,“T”开头的田同学不幸排到后列。每个考生二十分钟左右,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神色复杂地离开,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午后。到了该她抽题的时候,她凝神屏息打开纸条——老天!资产负债率!光一个浦越就够她说到超时!田芮笑前头终于没了人。上交手机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庄久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那她今晚也不要去找他好了,哼!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踏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去。面试官一共五人